第67章(2 / 2)
“好孩子,看着你我就想到你去世的苦命姨娘,见到你现在平平安安,我也跟她有了交代了。明个起跟你大姐二姐一起进学,有什么缺的直接跟我说。”
第05章
嫡母对何萱非常好,仿佛为了拟补之前被奴仆苛刻过的委屈一样,现在从何萱的衣食住行都一一过问,细心周到的安排的妥妥当当,比何文莹的待遇都要高一点。一时间何萱在何府的地位一夜间立了起来,跟嫡女何文秀一样被重视。
得何府老太太喜爱的大姐何文莹,现在也要靠后,脸面也没何萱在嫡母跟前大。一抬一压,大夫人玩的可真是熟练,就是不知道何文莹哪里让嫡母不舒服,连老太太的脸面也没留。毕竟长辈跟前伺候的人,就是阿猫阿狗也比别处的高一等。孝子可不是只是用嘴说的,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一个人。
何文莹的生母虽是姨娘,不过却是老夫人姐姐家的女儿,俗套的家道日渐衰弱,当年也是大夫人做主给抬进来的贵妾。上一辈的恩怨看起来也很复杂,当年非常得何大老爷宠爱的姨娘,也只生下一个女儿后香消玉殒,被抬进来的老夫人的外甥女贵妾,生下大姑娘也沉寂在何府后院。
一直和何大老爷相敬如冰的嫡妻,不仅生下来两个嫡子一个嫡女,更是得大老爷的信任,稳稳的坐镇后院无人能撼动。以何萱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其实除了何大老爷之外,后院里的女人没有一个赢家。大夫人看似手段不俗也儿女双全,正妻之威严无人敢忤逆,可仍旧只能看着丈夫左拥右抱。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男人的诺言都靠不住。最直接的男人心声,穷的时候只能娶能娶的,有钱了就可以找自己喜欢的。古代男人却是娶妻娶贤,纳妾纳艳,坐享齐人之福。现代找小三虽然已经很平常,但毕竟要收到谴责,男人出轨了女人也可以选择离婚。
而古代,男人就没有出轨一说,只有不贤惠善嫉的妻子。世道对女人何其不公,女人还要为难女人。世俗压迫下,女人不能反抗,也反抗不得。何萱投胎转世这么多世,懂得再多能力再大,也无法改变这个时代。以一己之力试图跟整个天下为敌,那叫自不量力。
何萱开始了今生的学习生涯,琴棋书画外加女红,每天时间都排的合理又充实。比起现代的数理化物理生物什么的,现在跟娱乐一样的课程,比何萱之前想的还要有趣。搁现在每年光琴棋书画的兴趣班,好一些的至少上万。
古代围棋的规则跟现代有些不同,好在除了开局布局,大致还是相同。棋艺方面何萱弄清规则就不再关注,书法何萱又这么多世的累积,想装初学者,也只能开发自己的左手,今生可以学习双手互搏术,安全也能多个技艺。
这一世何萱没当才女的兴趣,更多关注力都放在没怎么接触过的古琴和水墨画。即使如此,贯彻了现代钢琴的乐感,弹了几天棉花似的古琴,何萱就能把我曲子的音符和速度,画艺跟现代学的素描贯通融合,如果不是一直坚持左撇子掩饰,何萱的进度以惊人的速度,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倒时可不止被何文莹笑吟吟的扔冷眼刀子这么简单,嫡女被小两岁的庶女压下去,嫡母是万万不能接受。在这个世界,何萱改变不了早就被深入骨髓的风气和规矩。螳臂挡车蝼蚁憾象的事,也只纯在于笑话的传闻里。
何萱对目前的生活还算满意,不想跟嫡母扯开面子,领略嫡母简单手段的折腾。有时必要的低调和隐瞒,能让自己活的轻松少些压力。年龄和进学的时间,何萱在学业上在三人中垫底也没关系,毕竟三人差了两三岁,进学又晚比不上才更加正常。
跟着两位姐姐一起进学四个多月,除了女红刺绣外,琴棋书画学了月余,每日除了完成先生布置下来的任务,何萱从不在其她人面前舞弄这些。何文秀来小院寻她玩,两人也多是在屋内活院内的树荫下练习女红。何文秀不愧是多了一世的人生,两世的女红功夫是杠杠的。
只是简单裁衣做衣服何萱没问题,可刺绣就费时费力,颜色搭配方面也简单,毕竟学过画画的人,对色彩都很敏感。只是每一种刺绣都有特殊的针技,请来的女红先生也是从最简单的针法教何萱,何文秀指点了她不少小窍门,很多时候都让何萱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做为感谢,何萱秀出来第一件像样的手帕,折叠好带着红英亲自到何文秀院落送给她。拿着何萱递给她的手帕,简单的蝶舞花的花样,因为颜色的搭配得当,把花叶和飞舞的蝴蝶显得更加立体逼真。何文秀心中暗叹,收回望着手帕的视线,看向何萱笑道:
“妹妹果然聪慧,这么短时间就能有如此出色的绣技,用心的功夫着实让姐姐佩服。十月初七是父亲的寿辰,妹妹的针线也拿得出手,不妨给父亲做身衣服,以表孝子孝心。”
何萱抿唇浅笑,刺绣纯粹是因为这么多世从没接触,就是出挑也碍不了什么事。偶尔做做绣花是兴趣,给没见过的父亲做衣服,不说有没有孝心的成分,何萱也不想自己找虐。一套外衣,可不是短袖短裤,样式非常复杂的锦衣,从选样子裁剪,到一针一线的缝制加刺绣,这么大工程不伤眼睛的情况下,至少要一个月时间。
“离父亲生辰不足一个月时间,女红我也刚刚入门,哪里能赶的出来。最近我的书法倒是有些进步,与其送不一定能做出来的衣物,不如送幅寿字,也聊表了孝心。”
“父亲也是很疼爱我们的,只是朝堂和官场上的事太费心力,故此才忽略很多事情,父亲疼爱子女的心是不用置疑的。”
何文秀不予余力的劝说何萱,企图让何萱相信父亲对家人的在意和爱护。何萱并未上心,按照古人的时辰来说,一天有十二个时辰,再忙也总会有一小半时间属于他自己,爱护家人疼爱子女何萱没怀疑过,都是他的血脉,不照顾疼护难道去疼庶出二房里的小辈。
手指有长短,人心有偏向都很正常的事情,不说被圈起来的六年,入学到现在也已经快半年时间。连在书院念书的两个嫡兄都见过一面,那位传说中的父亲一次也没见到。只不过被关心的人不是自己罢了,不论亲情友情或者爱情,很多时候都讲究缘分和眼缘。
其中或许有嫡母的推波助澜,可做为一家之主,真要有心想见自己女儿多的是机会。世界的事情,最多讲究的也是真心。见或不见都改变不了什么,两人的关系仍旧摆在那里,不亲近也不可能断绝了关系,何府如果也因缘败落,何萱也逃不掉生母走过的命运。
现代犯罪贪污,除了主谋外,亲属和帮凶却没生命之忧,古代被罚三族都是恩典,动不动就株连九族都是常见的事。这也是为何古人比现代更重视宗族和宗亲,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被灭其他蚂蚱也蹦跶不了多高了。
再者,何萱早就忘记要怎么讨去好人,这么多世的轮回,何萱更多的更习惯的是接受别人的付出。这样说或许很自私很冷漠,但的确是何萱内心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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