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1 / 2)
这段时间向吟确实过得不太平。
前几天一车库发生爆炸案,台里派她到一线采访,刚靠近就发生二次爆炸。幸好所处的位置不算危险,但头发衣服被冲出来的火焰烧焦了。
头发剪短,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肩膀那块还有点痛。
和白涧谈完之后,向吟回到台里,所有人的态度都变得不一样。
莫成晓还私底下跟她说,这回有I.K护身,说不定她就不用调去蔺北了。
但事实上,这个决策并没有被改变。
这在向吟的意料之中。
她抬手,略微一笑,“我和他解除婚约了。以后你们也尽量别再说这些,别给白先生和I.K带来不好的影响。”
在去蔺北之前,榆市该做的工作还是要继续。
向吟上午扛着摄影机在外面跑新闻。现场人很多,磕磕碰碰,背后有人推搡,她摔了一跤。
胳膊擦破皮,手肘也磕肿了。不知道有没有伤过骨头,去医院拍了片,擦了药才去疗养院看的向丽。
冬天衣服穿得厚,受伤的地方被裹着总觉得不舒服。
她动作有异,向丽一眼就能看出来,包括中指上的戒指痕。
“东西能扔,心能扔吗?”向丽嚼着一根香蕉。
向吟沉默着没说话。一身的硬骨头,也不知道随的谁。
不过到底不是亲生的,也可以理解。
向丽时常在想,究竟是谁家的女儿能把基因遗传成这样。
“真这么断了?”向丽还是有些不死心。
向吟点头,“断了。”
“可你之前等了他五年。”她叹气。
向吟苦笑,“什么叫等了他五年?我又不知道他还会回来。”
“也是,不是五年,是打算守一辈子的寡。”向丽已经懒得说她。
她在这住得很好,水果每天都有新鲜的。向吟没必要经常来看她,比起她想尽一尽这份孝心,向丽更希望她能过好自己的生活。
向吟说放心吧,之后她想她天天来,她都未必能到她面前讨嫌。
给她擦完脸,向吟才说:“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感情不是生活里的唯一。这一点我清楚,他也是。”
他们都不会被困在里面。
这句话就像窗外的一声闷雷。雨点成串地砸下来,乌云压在城市上空,阴沉沉得让人透不过气。
这几天榆市的天气确实都不太好。
向丽叹气,只叮嘱她出门带上伞。
向吟说好。
她刚叫了出租车。黑色的伞面撑开,俏丽的身影在伞下朦胧如水墨画,透明的雨珠成串地坠落在地。
向吟站在路边,她刚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辆摩托车就朝着她开过来。
速度飞快,那人伸手似乎要去抢她的包,闪躲之间,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旧伤又添新伤。
向吟被胳膊传来的抽痛感疼得皱眉,丝丝冷气从口中传出。
冬阳养老院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寄信人刚联系上,准备下午五点见面,但这几天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
她被人盯上了。
拨出去的号码又被掐断。
向吟拿起手机发简讯,提醒对方改地点。膝盖疼得几乎要站不起来,过了会儿才从地上爬起。
刚刚雨伞被风吹走,她的衣服裤子全部湿透,但身上的疼痛让人她顾不上雨水浇下来的冰冷,只镇定地发完短信后开始报警。
艾泽看着远处的人,“这个路段的监控没坏,刚才那辆车没有车牌号,交警大队接到电话后也会处理这件事。”
坐在后座的男人一声不响。
黑色的瞳孔看着玻璃窗上滑落的雨珠,朦胧的视野中,女人窈窕的身姿倔强而又单薄。细软的腰肢让人有种现在就打开车门下去抱住她的冲动。
白涧沉默地用指腹摩挲着脖子上的项链。
那枚婚戒被他戴在身上,很突兀,却又莫名和谐。
艾泽有点拿不准他的主意。
这几天向吟的处境逐渐危险,到了蔺北,估计就算是被人悄无声息地弄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天晚上他分明不想那么轻易地放她离开,现在却看着她在路边摔跤,也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
过了半晌,白涧看到向吟安然无恙地上了出租车,才冷冷淡淡地开口:“去一趟城东鹿岭。”
向吟到城中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四处都是阴冷潮湿的墙面。楼与楼之间的间隙非常小。
之前写举报信的是个中年妇女。
时隔多年,向吟见到她时,她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
吃饭要人喂,说话也只会阿巴阿巴,口水从嘴角流出来,裤裆那一片也有发黄的污渍,隐约带着股尿骚味。
替她接受采访的是她的儿子。看着也是个朴实的年轻人,老实巴交的,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面带歉意地解释为什么没有换地点。
“我妈需要人照顾,实在是离不开,真抱歉,向记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