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予馥就站在桥上,先看看刘璋,尔后她看着桥下的浅浅流水,只是深深地叹了气。
她不知晓,一辈子那么长,刘璋怎么能有自信的对她许诺一辈子,甚至许诺那些极其容易生变的事。
她想学医是自己的事,为何要与帮衬药铺有关?
刘璋似乎不明了,她在药铺务杂工是为了活下去。
若非为了生活,谁会喜欢去当长工,去务杂工?
在言语之间,她也已经知晓,刘璋多半也同她的父亲、兄长一样,认为女子就该当男子的背影。
如此的话不投机,也没继续听下去的必要了。
事已至此,梁予馥能只替刘璋留下一些尊严,"我命薄,没福气。大公子,你保重。"
语毕,梁予馥就沿着桥上走了过去...
她没见到刘璋别过头,紧握的拳头,装着满腹不甘心的样子。
可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
她不同情也不怜悯,更无喜悦,只是觉得麻烦。
她很清楚,这些情深义重,若不愿接受,便与她无关,也不该困着她。
能困着她的,是那抹临入仙境的身影。
与刘璋告别了后,梁予馥凭着离开前,曾向刘掌柜打听过车马药商的记忆。
她记得刘掌柜曾说过,这些供应燕都药铺的车马药商,只要一回到燕都便会停留十天半个月左右,若是碰到雨季或气候不佳便会耽搁更久。
算算日子,梁予馥认为自己或许还能碰碰运气。
她便按着刘掌柜的消息,寻到了燕都东西相交的街口巷弄中,那儿有处大院。
她请守门的奴仆通报,她要找一位叫邓明的车马药商。
邓明听见她的来意之后,本想拒绝的,但他听梁予馥自荐,说自己精擅炮制生药,制蜜丸剂也有若干经验,只是想讨口饭吃。
邓明尔后又检查了她的传信,确认了没问题,又问她几个炮制的问题,她都能一一答上,甚至清晰不已,便留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