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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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月正想着正主儿,正主儿却在拉过柳氏,默无声息地,似乎传递什么信息,柳氏的脸色霎时便好了起来。

顾长月目光一沉,心道定然不是好事。

就怕这一生,她不招惹顾长乐,顾长乐也会招惹她。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两个都是顾家女,若是都成长起来,旁人提到她们的时候自然会连两个都要提到,而顾长乐要的却是一枝独秀。

上辈子拜入暮云埃座下之后,顾长乐会那般纠缠她,只怕也是因为如此。

且不说顾长月被其纠缠,上辈子凡是对顾长乐的地位有所威胁的人,哪个不是得不到好的结局?

就好比顾长乐师尊的大弟子紫灵儿,顾长乐刚刚上山便将其陷害,从十年前至今,都还被关在天璇峰直隶的刑罚总堂之中,直到身死。

照应前世,紫灵儿应该就是这两日死的。

顾长月从来未曾见过紫灵儿,却在外峰听过不少版本,但无一列外的都是她如何心狠手辣地毒害顾长乐,最终被师尊欧阳靖堂交到了刑法总堂。

顾长月轻哂,那紫灵儿恐怕同前世的她一般,都是无辜得很。

似乎注意到顾长月的目光,顾长乐的脸庞上瞬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意,走了过来,欢喜地拍手道:“哇,太好了,妹妹竟是冥阴之体,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如今妹妹也入了浩然派,有妹妹作陪,我也就不孤单了呢。”

仿佛半点也不做假,这句话当真是说的发自肺腑,还有那一脸的笑意,便如一朵完美的白莲。

大热天的,顾长月被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两辈子加起来,顾长乐都没有对她这般亲昵过,倒是与前世相违了。

而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景,顾长乐话音刚落,晴空之中赫然劈下一道惊雷,啪啦一声,像是被撕裂的麻布,整个天空都被一条火红色的裂缝撕成两半。

那雷声很大,轰然落下的瞬间,整个天地都为之震荡了一下,发出嗡嗡的声响。

接着,一条长长的火焰如同坠落的星辰,刷地落在东海,水平线上升起一道彩虹。

那彩虹横跨大半的天空,光芒中矗立,神圣不可直视,竟然并不是真正的彩虹,反是浮蚩山浩然派首峰天枢之上的七彩幻桥,上可通天,下可达地,是普通弟子登上天枢峰的唯一大道。

然,十万年来,七彩幻桥一直与整个浩然派被始祖夏敬天亲手布下的北斗星移阵隐于世外,不现于世,如今却被一道惊雷劈开,显现出来。

刘真人与四名长老同时大惊失色,惊道:“出了何事?”

莫不是魔道突袭,击破了北斗星移阵?

怎么可能?

顾长月也是大惊失色,上辈子根本就没有这起子事情。

识海中,忽然响起小花的声音,依旧如烟雾般飘渺,“夺舍雷劫?不,又不像是某个大能惨遭夺舍,可这雷分明就很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长月怔了怔,问:“什么时候冲破识海阻隔的?”

小花不屑地轻嗤一声,“你根本就没有捆住我,你不愿我打扰你,我自然是不打扰你的,原来你真的是不被待见的废材。”

最后那句话说的意味深长,顾长月知道它将方才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她不想提这厢,便移开话题,道:“你刚才说这雷怎么了?”

小花似乎想了一下,模模糊糊地回答:“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就像是有元婴大能被夺舍时的怨天雷,可感觉根本就不像,居然还劈在浩然派,奇怪了,可惜我现在的实力没有恢复,否则定能看出个究竟。”

顾长月皱眉,脑海中想的却是,自己重来之后,怎么会发生这般不同的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哪里出错了,还是有变数产生?

或许是变数吧,修真境浩瀚无疆,光怪陆离,什么样的事情不存在?

既然自己都能重生,旁的人身上怎么就不能发生变数?

这样想着便是缓了口气,心道亏得有这道雷叫她暂且避开了顾长乐,否则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那朵巨型伪白莲耗下去。

再看顾长乐,表情纯真的她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七彩幻桥上,水润而灵动的眸子里有点点星光,看起来懵懂而天真,却终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长月可不相信她是真的懵懂天真。

刘真人旁边的白发长老忽然开口:“刘真人,这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真人面无表情,在那一瞬的惊讶过后已经重新恢复过来,沉声道:“已经过了几吸,派内并没有发出危险信号的传讯符,说明并非灾难,或许是哪位真人出关遭遇了雷劫,不必惊慌。”

说着,他转头扫了眼长廊后的大殿。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殿里三十多个六七岁的孩童都瑟缩着挤在门里,小心翼翼地瞅着外头。

都是方才测出具备资格加入浩然派的孩子。

毕竟年纪都还小,被那措不及防的一声惊雷吓得不轻,不由惊慌失措,挤在一起。

刘真人一一扫过这些孩子,道:“按照原定计划行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要将日程提前,带着这些孩子现在就出发,长风的事情也应该办完了。”

正说话间,顾长乐便欣喜地唤了一声,“长风哥哥回来了。”

顺着顾长乐望去,长廊的尽头,一袭白衣宛若画中仙,翩然行来,俊逸的脸庞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顾长月不由握紧拳头。

第11章 启程

若说她此生最不想面对的人是顾长乐和暮云埃,那么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人则是顾长风。

原本她一开始打算不上浮蚩山,后来因小花的缘故又决定上浮蚩山寻到小花的“叶”便立刻离开,其中最重要的原因除了要躲开顾长乐,便是远离他,让他不至于因她而经历那场近乎毁灭身心的劫难。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待她好,她自然不希望他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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