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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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下次,还望姑娘指教,有什么化瘀的法子?”

秦锦然颔首之后就离开了,留下了孙茹竹,一脸烂漫地说,“我替你去问问张大夫,有什么化瘀的法子。”

钰安夫子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以手作梳慢条斯理束发。

孙茹竹讨厌极了这样的感觉,就像是钰安夫子和那赵夫人有什么不对旁人严明的秘密似的,心里想着晚上的时候问问娘亲,那赵夫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晚上吃过了饭,孙夫人就听着小女儿说道:“今个儿我碰到了赵夫人,就是钱老汉庄头上住下的那位夫人,可是什么来历?”

孙夫人笑着理了理女儿的鬓发,“怎的了,你平时是最不耐这些,甚至说背后不说人是非,今个儿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了。”

孙茹竹撅起小嘴,“还不是因为钰安哥哥。”

“哦?”孙夫人原本是歪在软榻上,一双手臂环着女儿的,听此言之后,就立直了身子,“这位赵府的少夫人,怎么和钰安有了牵连?莫不是他们是相识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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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忘年交(一)

孙夫人若有所思,看着小女儿,“若是两人认识,那钰安是赵少夫人的同村之人?所以早些时候两人见过?”

“什么什么?”孙茹竹连忙说道:“为什么说是同村之人?好歹有个夫人的名头,原来出身是乡野?”想到了秦锦然的容貌,就说道:“生得黄瘦,还当真像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户出身。想必嫁入的门楣也是小门小户,昨个儿在马车上相处了一天的时间,今天见到钰安哥哥,眼睛都挪不动了。”孙茹竹的一想到两人独处,心里头就如同猫爪挠过一般难受。

孙夫人却笑了,“先不说他们是否相识,你说嫁入的门楣小门小户,这一点就是不对。这赵府门楣不高,原先的赵老爷是行商之人,娶了一位好夫人,便往上走了走。老一辈倒也罢了,赵夫人生的一对儿子,大儿子娶得可是翰林家的长女,听说学问是不错的,二儿子就更了不得了,刚刚平定了边城,即将回京受嘉奖的那位将军,就是赵夫人的小儿子。而现在村里住的那个赵少夫人,就是这将军的妻子了。”

孙茹竹惊讶地一双手捂住唇,“就她?”

“可不是。”孙夫人笑着说道:“那秦氏的父亲早些年的时候救过赵老爷,所以定下了婚约。当年秦氏的父亲亡故之后,就上京投奔赵家,赵家履行了当年的约定,这件事情因为是一桩美事,当年是传的沸沸扬扬。”

“莫不是赵将军要升官位,所以想要休妻?”孙茹竹见着秦锦然入住如此落魄的庄子,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孙夫人搂住女儿,“我猜也是这样,莫不是见着钰安夫子生得好,两人又是旧识,替自己谋划一条后路。”

孙茹竹一想到芝兰玉树一般的钰安哥哥是那秦锦然的后路,就急得跳脚,“不行不行。”

“我的儿。”孙夫人见着女儿的样子,起了捉弄的心思,“为什么不行呢?我虽然没有见过秦氏,不过她住在赵府已经有几年的时间,又是嫁给赵老爷的小儿子,虽然本身出身不高,不过几年的时间,应该修养和见识都是好的。”

孙茹竹想到了秦锦然虽然生的干瘦,身上自是有一股风流恣意,所以那时候和钰安哥哥站在一块儿的时候,才格外地让她不顺眼。想到了两人若是旧识,要是再有了私情?孙茹竹的眼圈一红。

女儿哭了之后,孙夫人连忙搂着女儿,用手帕擦着女儿的眼泪,“我的儿,你哭什么,我不过是随意说说。乖乖,别哭了。”

孙茹竹抽抽搭搭的,揪住了母亲的前襟。

孙夫人拍着女儿的背部,“瞧我这张嘴。”她用右手拍自己的脸发出清脆的响声,“别哭了,就算是两人是旧识,秦氏也是嫁了人的,两人怎的都不会在一起。”

“真的吗?”

“当真。”孙夫人说道,“钰安那样的好学问和好样貌,若不他确实不曾婚娶,留在我们这里岂不是最好。”

留在这里?孙茹竹此时抬起了头,原本微白的脸颊泛上了红晕。

“你也快到了及笄的年岁,”孙夫人抚着女儿的发丝,“若是两年的时间,钰安还没有恢复记忆,就用李钰安这个身份留下来。若是想起来了,家里不曾婚配,也可以如了你的愿。毕竟你爹爹救了他。”

孙茹竹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睛绽放出来的光彩让人心惊,连声问道:“娘,当真,可是当真?”

孙夫人微微颔首,“当然你若是不喜欢钰安,这件事情也就算了。”

“我当然喜欢!”孙茹竹说完之后看着娘亲的笑容,又羞红了脸,“娘。”

“好。”孙夫人浅笑着说道,“我儿也大了,我和你爹爹只有你一个女儿,定然是要替你谋划的。”

孙茹竹欢欢喜喜,距离她及笄也不过是只有数月,一想到两年后可以嫁给钰安,心里就欢喜。

孙夫人见着女儿的一脸羞态,“那赵二少夫人是不是认识钰安,我替你去问一问。”

“恩。”孙茹竹软软偎依在母亲的怀中。

孙茹竹是个急性子,直到让母亲应了她,第二日就邀请秦锦然来家中做客,才欢欢喜喜离开了母亲的怀抱。

第二日一早,孙茹竹的贴身丫鬟花语就到了钱老汉的庄子里。

花语生得容貌娇美,生长于江浙一带被卖到京都,说话带着江南的呢喃味道,钱婆子听到了花语的来意,当即就有些迟疑,“这……这……”支支吾吾了许久,才说,“二少奶奶身子不舒服,正在房里休息呢。”昨个儿晚上因为秦锦然和钰安夫子的交谈,耽搁了一些时候,钱老汉就让钱婆子看住了秦锦然,不准她出门。钱婆子打定了注意,若是秦锦然出门,就跪在地上不起,幸好今日里秦锦然并不曾提出外出。但是现在有人邀请二少奶奶做客?

花语看着钱婆子犹犹豫豫的样子,眉毛一竖,“我家夫人要请赵二少奶奶做客,你拦东拦西做什么?若是赵府二少奶奶不舒服,是生得什么病?昨个儿傍晚,我们小姐还看到了赵家二少奶奶,那时候还是身子康健,怎的,能够坐几个时辰的车去赶集,傍晚不过是在私塾门口吹吹风,现在就病了?”花语样貌是柔美,实则性格是个泼辣的。上下嘴皮子一动,便说了一大串的话。

花语少时被孙家买下,跟在孙茹竹的身边,见到的不是留着鼻涕的小儿便是黑瘦不通文墨的汉子,冷不丁见到了一个钰安,惊为天人,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盘算。孙茹竹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对钰安动了心思,权是这丫鬟背地里唆使得起了绮丽的心思。昨个儿从小姐的口中知道了夫人要请秦锦然,一探虚实,就拦下了这活计。花语的心中有一把小算盘,想先见到秦锦然,从她的口中探知是否见过钰安夫子,若是钰安夫子当真是有了夫人,她家小姐嫁不成钰安夫子,她是否能够伺候钰安夫子?于是此时的花语一心想要见到秦锦然,和钱婆子说话就很不客气。

钱婆子的额头上都有了汗水,三丫小声开口,“这时孙夫子家的丫鬟,不如我去问问二少奶奶好些了没有。”

钱婆子忽然意识到,自家的儿子还是在私塾里,就干笑着说:“那花语姑娘进去就是,就是吹了风有些头疼,应该是不碍事的。”

花语皱了皱鼻子,“走吧,在哪一间?”

“这边,这边……”钱婆子弓腰走在前面。

推开了院门,便见着了秦锦然着玉烟色长褙子,正临窗而立,平心静气写着大字,长发松松挽一个斜髻,一根绿檀桃花簪插入到乌压压的发髻之中,几缕碎发垂在耳畔,说不出的静美。

秦锦然听到了动静,直到写完最后一笔,才抬了头。

花语见到了秦锦然的容貌,瘪了瘪嘴,不过是有个花架子,就算是气度仪态了得,没有一个好容貌也难以安身立命。这赵府二少奶奶好歹也是那样人家的门楣,却沦落到了这个庄子上,对秦锦然的心中多了一些轻蔑。福身之后自个儿立着身子,“二少奶奶好,我是孙家小姐的丫鬟,自从二少奶奶来到这庄子,我家夫人小姐还不曾招呼,今个儿得了闲,便让我上门,邀二少奶奶品茶。”

钱婆子连忙说道:“是是,二少奶奶你左右也是没事,便跟着花语姑娘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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