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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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说走就走,转个身就消失在院墙后面。

裴玉娇忙与竹苓道:“食盒呢,打开来看看。”

这会儿正当傍晚,原就肚子有些饿,她预备去看了妹妹就与她一起去上房,等会儿家人聚一起便要吃饭的,谁料月饼送上门来。

食盒的描金盖儿被竹苓揭开来,甜香味扑鼻,里头整整齐齐摆了八个,那皮儿雪白,引人食欲,她忙拿了一个往嘴里送,咬一口,满是享受。那火腿也鲜美,滋味特别,他们京都人做不出来,专门从浙江运来的呢。

她美滋滋吃着,谁料到司徒修去而复返,竹苓一声王爷将她惊得连声咳嗽。

瞧她腮帮子都吃得鼓鼓的,司徒修噗嗤笑起来,还是跟原先一样,见到这个就忍不住,她往前在王府,便是爱吃,虽然他不准她贪嘴,可她不知道,那样享受的样子,纯粹的快乐曾带给他多少笑容,只是她光顾着吃不知道罢了。

裴玉娇又羞又恼,被抓个现行很不高兴,可一张嘴又呛了,那皮子是好吃,但融了不小心就噎在嗓子里。

司徒修上前两步将她揽在怀里拍背心,一边吩咐竹苓:“快去拿水来。”

她脸都红了。

这像什么?一边咳一边抬起头瞧他,他满脸揶揄,欺负她不能说话:“是不是太好吃了?以后嫁过来,本王每天叫厨子给你做两个。”

裴玉娇恨得又把头低下来。

竹苓拿来水,她喝了两口才好些。

从他怀里退出来,她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

“因忘了说了,这月饼放在明儿就不好吃了,怕你还留到明日。”

裴玉娇心想,傻子才留到明天呢,分明是故意回来偷看她!这什么人啊,真是楚王吗?裴玉娇都不敢相信,她唔了一声,想从刚才的窘态里逃出来,很正经的道:“我知道了,王爷可以回去了。”

“嗯,小心别再呛了。”司徒修却又提醒了一下这小小的丢脸。

裴玉娇咬着嘴瞪他。

眼睛水灵灵的,脸颊粉红,像鲜嫩的水果,引得人想去捏一捏,司徒修心想,还是等婚后罢,他笑着走了,但她不放心,又叫丁香去看了看,确认已经离开院子了,方才与她们去拢翠苑。

裴玉英正在给徐涵做鞋子,待嫁新娘出嫁前,夫家会送来男儿的尺码,都要亲手做上两双的,见到姐姐来,她把针线放下,笑道:“听说楚王刚刚来了?”

原先万般排斥,如今事情定了,倒觉得这未来姐夫甚是粘人,大抵是好事罢。

裴玉娇叫竹苓把食盒放在桌上:“送了月饼给我,还叫我呛到了!”

裴玉英笑起来:“总是好心。”

“不过还挺好吃的,你也尝一个,王府的厨子到底不一样。”她目光落在做了一半的鞋子上,忍不住拿起来瞧了瞧,三层的鞋底很软和,鞋帮子稳正,针脚细腻,果然妹妹做什么都厉害,她笑道,“妹夫的脚真大呀。妹妹,你把嫁衣拿出来给我瞅瞅,我听说才送来的。”

裴玉英脸一红:“急什么看,到那天就穿的。”

“看看嘛。”她撒娇。

裴玉英没法子,只得拿出来。

太夫人专程请了京都最有名的绣娘做得,一抖像是一团红云,轻盈却又不失贵重,嫁衣上绣着繁复的牡丹花,有实绣的,又镂空的,又描形的,真正是大气又美艳,裴玉娇道:“到时候穿在身上定然像个仙女!”

“你也别羡慕,你的嫁衣还要好呢。”裴玉英打趣。

毕竟她嫁得是王爷,到时是由宫里送来的。

裴玉娇没反对,确实那会儿,她穿得嫁衣很好,谁都夸赞,只当时自己很懵懂,现在想起来就像做梦似的,糊里糊涂那二十年就过去了,如今她可不能这样,她笑道:“妹妹,你事情做好了没,咱们一起去上房罢。”

“也不管做没做好了,时辰差不多,是该走了。”裴玉英正尝月饼呢,惊讶道,“还真好吃。”

姐姐喜欢吃,看来去王府,口福是享定了的。

她抹干净嘴儿,与裴玉娇去二老那儿。

中秋佳节,是团圆之日,全家人都会聚一起欢快过节,路上遇到裴玉画,老远就道:“哎呀,王妃娘娘。”

裴玉娇气得要打她。

三个人中,就裴玉画的嘴最贫,什么都敢说。

“哪里叫得不对,以后见到都得这么喊呢。”对于裴玉娇要嫁给司徒修,裴玉画不是很惊讶,她这人本也敏感一早就发现司徒修对她不太一样,就是怀疑裴玉娇能不能做好王妃,母亲私底下也与她说,恐是不好当。

这小人儿,原本该在家里招婿的,或者嫁个老实些的,比较稳当,谁想到竟是嫁给王爷。

裴玉娇道:“往后见到也不必叫的,就叫我大姐,我又不会说你。”

“那可说好了。”裴玉画道,“娘娘,娘娘的,我还嫌烦呢!”

三人说笑着进去。

情人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亲人要离别,那相聚的五日也好像只得一个时辰,眨眼间就过去了。

姐妹三个坐在拢翠苑的客堂里,正陪着裴玉英说话,生母早早去世,昨日梳头是太夫人予她梳的,裴玉娇,裴玉画都在旁边,听着太夫人念一梳到白头,忍不住就掉下泪来。姑娘家如雪花,到得冬天飘下来,到得年纪就嫁出去,这一世的命便是如此,只哭过了,今日要欢欢喜喜。裴玉娇把早早买好的一对喜鹊登梅簪子送给她:“与三妹一起挑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自己姐姐亲手送的,哪怕是木簪子,她也高兴,裴玉英笑道:“喜欢,可花了不少钱罢?”

“物有所值,也不算什么。”裴玉娇道,“你回门可戴着它。”

“好。”裴玉英摸摸她脑袋,将她搂在怀里,好像母亲抱着孩子一样,“我今天就不在家了,娇儿,你要乖乖的,饭要吃好了,衣服要穿暖了,不要让人欺负。”

裴玉娇差点又哭起来。

眼见又伤感,裴玉画把一对南珠坠子送与她:“我这人不随大流,你瞧瞧,自个儿打成项圈,或者弄成耳珰都行,怎么样,够姐妹了罢,我所有的南珠,这是最大的。”也确实大,得有拇指般大小。

裴玉英笑道:“说得我都不好意思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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