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又剩下一个人的锁星晖苦笑了两声,坐在藤椅上将那叠符箓放于膝盖,随后运起灵气,将一张张符箓上的灵气融合。
当他将所有的符箓弄好时,次日的清晨也已经被日光照亮,而锁星晖的脸色,苍白的却好似透明一样,嘴角和脚下还残留着许多干凅的血滴。他收回灵气,挥了挥衣服,那叠放在他膝盖之上的符箓便瞬间被传送到了茗茶的床头。
在灵符被平安送到茗茶身边的时候,锁星晖才从藤椅上起身,脚步虚浮的往山下走去。
融合灵气并没有那么简单,怕是金丹修士都难以成功。虽无人敢动功德仙,但世事难料,南风之灵虽不能攻击,但也可能绊住敌人,在为难时,也能争得些逃生之机。
第40章
不说当茗茶一觉醒来后发现那一叠灵符时会是什么心情,但在锁星晖施术的时候主峰的另一面却有个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而这个脸带奸佞之相的家伙,正是先前在大殿上与黑榆争吵的黄剐。此时他没有穿上那件比起掌门的服装略显朴素的长老长袍,而是身着这一件堪比人间帝王般华贵的灵锦衣服,上面是女修们灌入灵气所绘制的符文,而他消瘦的身体根本无法撑起那么华贵的服装,显得像个暴发户般不伦不类。和他锁星晖一样出身贫贱,但思想和行为上却完全相反。
跟随在父亲身边修行的万灵峰主黄笱拖着下巴,大咧咧的看着命徒子徒孙们从山下收集来的避祸图和些美女画册,遇到自己喜欢的类型,便垂涎的用爪子反复的磨蹭着,似乎像穿过画册去碰触那画中的窈窕美人。黄笱是黄剐唯一的儿子,自小便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因此虽然天资一般,也生生被父亲培养成金丹修士。但这货仗着有父亲庇护不思进取,成为金丹修士后便放纵起来,他天性是好色之人,可黄剐却怕这儿子惹了桃花劫今后无法度过元婴的天劫,便将他呆在身边,不允许他外出惹事。黄剐整天闲闲无事,又懒得修炼,便命人下去收集这些有辱斯文的东西,靠着意淫度日。
此时的黄笱还没发现父亲已经睁开眼睛,犹自让左右爱妃伺候着,几秒后他低吼了声,便讪讪的合上了书背,满脸可惜道:“都是些胭脂俗粉,半点比不上茗茶姑娘。”自从在大殿里见到那功德修士后,原本这些凡间的绝世美人就再也无法入他的眼睛。凡女多美,也没有茗茶身上的谪仙之气。他曾经亲手绘制过茗茶的画像,可无奈他不学无术,根本画不出那神韵。
“笱儿。”听到儿子提起茗茶的名字,黄剐的表情一边,厉声道:“那个功德仙,你不准再想了!”
“为什么啊,儿子还没有双修伴侣呢。”
黄笱虽然惧怕父亲,但这次却一反常态的顶起嘴来。只是他的话刚说出口,上座的黄剐身上却忽然爆出了元婴修士的威压,时隔不久再次被高阶修士压制,那黄笱根本撑不了几息,便跪下来大喊道:“是我的错,爹,你饶了我吧!我、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
“功德修士不比凡女,若是招惹了她,就算是为父也救不了你。”知道儿子是个不靠谱的东西,黄剐再次声明了一次。黄笱不清楚,但黄剐跟随师父却有所耳闻,和他们这群逆天修行的修士不同,功德仙顺应天命,能走上这条路的都有功于天之人。天道就算是难容修士也无法超出界限的给他们惩处,但若是伤了功德仙,便是背了大业,在那样的雷劫下根本无修士可能存活。
黄笱对父亲的话半信半疑,心想那么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小姑娘又能做些什么。只是抬头对上黄剐严厉的目光,他又连忙低下头去,赶紧道:“我知错了父亲……”希望他之前命人去寻找画师,偷偷画下茗茶画像的事不会被父亲知晓。
又盯了儿子一会儿,见他似乎真的记住了,黄剐才移开视线,道:“来人。”他话音刚落,一个身上缠绕着黑色布条的男人从角落中显现出来,弓着身子道:“弟子在。”
“锁星晖那家伙,似乎是给了功德修士些什么东西,你去暗中查探下,不要打草惊蛇。”
“是。”男人应完,便又悄然隐入了阴影之中。
这边的朝云宗暗流涌动,沐云岭所在的修平宗也并不平静。修平宗并不是朝云这般庞大的宗门,元婴修士屈指可数,最强者也不过是元婴中期,迟迟无人能突破元后,在各大宗门之中只能称得上是中流。相比于朝云的资源丰富,修平宗只有一条出产下品灵石的灵脉,而他们宗门内的修士数量也好,因而为了开凿出那些下品灵石,在凡俗招了许多工人,给佼佼者授予成仙之机,引诱那些渴望跨入仙道的人做免费劳逸。这些人大多资质底下,无法按照普通的路径测试入宗,也还能紧抓住这点机会不放。
当沐云岭昏沉的脑子逐渐变得清明的时候,外界的一切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屋子外面有鸟儿鸣唱的,和竹叶被风刮过发出的沙沙声。而屋里面有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其中还残留着一丝不容易令人察觉的血腥味。没人比杀人无数的沐云岭更为熟悉那味道,发晕的大脑迅速清醒,沐云岭立即睁开眼睛,习惯性的伸手摸向床边,却没有摸索到自己平日绝不离身的宝剑。
感觉到后方传来的冷气,和沐云岭在同一间屋子里面的男人打了个了冷颤,回头便见那个昏睡的数日的男人正蹲坐在床铺上,一双眼睛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他。只是男人在见到这一幕后却没有半点忌惮,反而惊喜的脱口而出道:“沐兄,你醒了啊!”
沐云岭有些诧异,虽然感觉到对方对自己毫无恶意,可面前这个男人毕竟是先前在矿道里要杀死自己的那个怪物的兄长,扫了眼四周,仍戒备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修平宗外门弟子的房间,本来我是没有机会进入这里的,只是沐兄你需要人照顾,管事便留我下来了。”那男人完全没了被妖怪控制时的高冷,神态里反而透着谦卑恭敬,低着头对沐云岭道:“对了,我叫做高和,之前还要谢谢沐兄你救了我。”
“我并没有救你,而且那个家伙……”沐云岭从床上起身,将两个人的距离缩短到最适合击杀的位置,他虽然在和高和说话,但视线却微微停顿在他的脖颈之上。
提到被杀的弟弟,高和的表情再也不似先前的平静,悲色明显的摇头道:“我弟弟阿部贪玩,硬是带着我去了深山挖参,却不想被那妖怪杀害,弟弟是有灵根之人,但我却只是个凡人,那妖怪没有吃我,只是拿我当掩护到处害人。我无能,不能为弟弟报仇,若不是沐兄,那怪物还顶着我弟弟的身份作恶!如今那怪物已授首,我弟弟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高和眼眶通红,噗通跪地给沐云岭磕了两个响头,道:“沐兄大恩末次难忘,请受在下一拜!”
沐云岭直接起身离开,并没有受高和的利,只是冷淡答道:“我只是斩杀了偷袭我的怪物,和你无关。”
无视后面高和的反应,沐云岭离开了这间朴素但却能遮风避雨的屋子。和矿山的餐风饮露相比,修平宗即使是外门弟子也能每人单独一间房子居住,虽然相比于内门弟子的待遇天差地别,但在沐云岭眼中已是不错。在沐云岭打量着四周的同时,高和也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道:“沐兄,管事大人说了,让你醒来之后便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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