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他之前觉得这个少年空有一张与家主相似的脸,却没有家主的威严,原来他只是深藏不露而已。
山不太抱希望地咬了一口鱼肉,主赐不可辞,即使这鱼肉再难吃,他也要吃光,这是对主人的肯定。
“咦……”一口鱼肉咬在嘴里,山惊奇地发现并不难吃,外皮焦香酥脆,鱼肉滑嫩,有点淡淡的腥味但不明显,比以往吃过的好多了。
这个时期,人们吃鱼不是清蒸就是水煮,而且不懂得放调料,有很浓的土腥味,所以贵族家是从不吃鱼的。
两人分吃了一条鱼和一只兔子,唐越勉强吃了个半饱,他正处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胃口相当好。
山似乎看出他吃的腻味,善解人意地说:“郎君,明日到了附近的村镇,奴去买些干粮路上吃。”
他们一路上很少买吃的,都是在野外解决,唐越以为是天气热,熟食放的时间不长。
他一早就发现自己是个穷光蛋了,全身上下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现在想想,也许穷的人不止是他。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唐越直截了当地问。
山忙将衣服内侧口袋里的钱袋子翻出来递给唐越,低着头说:“这趟出来主家给了不少钱财,可是之前郎君病了,请大夫花了大半,如今只剩下这些了。”
唐越能感觉到他的尴尬,接过钱袋子倒出来一看,一共才五枚刀币。
他刚醒来的时候确实在喝药,还见过一个趾高气扬的老大夫,随便给他诊了脉开了药,他喝着也就是一般的柴胡加点生姜,却收了他们不少钱。
唐越不知道是这个时代的药方就这么简单还是被那个老头糊弄了,他询问了一下这里的物价,发现五枚刀币相当于人民币五百块,要支撑两人剩余的路途确实够呛。
他搓了搓脸,把钱还给山,让他收好,然后去河边洗手。
坐在河边祭奠了一会儿他的房子车子和票子,又回忆了一遍小男友帅气的脸,唐越想到自己现在就是个半文盲的穷光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身沉重地回土地庙。
山已经喂了牛,又捡了不少干柴,干完这些倒头就睡了,没有娱乐活动的古代,夜晚格外漫长。
第003章 形同乞丐的老少组合
半夜里下起了雨,土地庙年久失修,屋顶破破烂烂到处漏水,山起身将铺盖挪到角落里,然后冒雨爬上屋顶,拆东墙补西墙,勉强修好了一块地方。
他刚爬下来,就听到一阵马蹄声靠近,听声音人数还不少,山大惊,冲进土地庙把唐越护在身后。
“有人来了。”唐越坐直身体,看着挡在面前瘦弱的身体,竟然有些感动。
明明是完全陌生的人,却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哪怕是这个时代的制度造就了这些人的奴性,唐越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手里被塞了一把刀,唐越听对方急切地说:“郎君,稍后对方要是动手,您就往后面跑,顺着那条河的上游走,走上十天就能到王城,到时候您问路人便可知栎阳侯府在哪。”
唐越握着那把带着体温的刀,不急不慢地问:“你知道来人是谁吗?”
山摇头,“奴不知,但能骑马的只有贵族,这些贵族老爷们如果也想在这庙里歇息,咱们可能会被赶走。”
“你不是说我父亲是栎阳侯,难道他的名号不好用?”好歹是个有战功的侯爷,不至于连个把人都吓唬不了吧?
当然,唐越觉得就算他报出便宜老爹的名号对方也未必会信,谁叫他们现在就是俩活脱脱的乞丐啊。
“还是郎君聪明。”山咧开嘴笑了下,身体也没那么紧绷了。
就这短短的片刻间,对方已经到了土地庙外,这一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这么一个土地庙,他们的目标可想而知。
一群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火把,火光照亮了整个土地庙,连带着一股潮湿的空气也扑面而来。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瞬间挤满了小小的土地庙,唐越初步估算了一下,人数大概在三十左右。对方显然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人,不过只看了他们几眼,大概判断出他们没什么杀伤力,就不管他们了。
“快,把王……把郎君抬进来!”
门外四个大汉抬着一顶轿子进来,庙外的雨越下越大,这土地庙里原本积了不少水,被一群人踩的泥泞不堪。
唐越看着几个青年抱着油布爬上屋顶,遮住了漏水的地方,其余人扫地的扫地,铺床的铺床,很快就把这个破庙修整的有模有样。
唐越看的津津有味,心想,这个时代的人行动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哪像21世纪,一个个娇生惯养,叫他们倒杯茶都磨磨蹭蹭。
轿子的门帘被风吹动了,唐越只看到了一截玄色的衣摆和一双没有穿鞋的脚。
唐越眉头一动,从那截衣摆的布料和花色来看,轿子里的人非富即贵,可是为什么会不穿鞋呢?而且那双脚乍一眼总觉得比寻常男子的脚大些。
习惯使然,唐越看到不同寻常的事情总要往伤病上套,是全身性水肿还是局部性水肿,是下肢静脉瓣膜功能不全还是脏器功能衰竭?
一个人意淫了会儿,唐越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张。
山见那群人自顾自地忙活并未驱赶他们,悄悄松了口气,但依然固执地挡在唐越身前。
唐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紧张,这群人看着凶神恶煞,但纪律很好,并未表现出杀意,看着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他们这群人深夜还带着一个病患赶路,要么是那病患病情严重急需就医,要么是后头有仇人追杀,不管是哪种,肯定都不想节外生枝。
两个形同乞丐的老少组合,在他们眼里肯定没有一点杀伤力。
第004章 如此残暴的大爷还好是他护卫
土地庙里很快就散发出了米粥的清香,伴随着米香还有一阵药味,唐越伸头探脑地往那药罐里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总算能肯定那个男人是病了,打从进门后,轿子里的人一言不发,连动都没动过,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郎君,先喝药吧。”壮汉将药倒在银碗里,小心翼翼地端着跪在轿子外。
唐越暗暗咂舌,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出门竟然还带着银碗,再瞟一眼那边整理好的床铺,唐越更是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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