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戏(2 / 2)
勃勃变得愤怒起来,红着脸叫道:“胡说八道,我在神武城就没杀人,还救了三个小孩子的命,对了,还有他们的妈妈,我勃勃要做顶天立地的好汉的,要报仇也只会找那些辽国武士,杀妇孺算得了什么,总有一天,我还会杀掉耶律洪基才算是为我爷爷报了仇!”
苏轼钦佩的挑起了大拇指,不过这个赞叹可不是给勃勃的,而是给勃勃身后嘿嘿奸笑的老虎的,是这家伙将勃勃变成一个思虑纯正的志向高远的大宋有为少年。
苏轼已经过了好欺骗的年龄了,他知道世上所有的事都有根苗,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有因才会有果,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绝对的对错之分,只有合适不合适的区别,他总是通过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思考去分辨这个乌漆吗黑的世界,谨小慎微的调整自己前进的道路。所以看到单纯的勃勃,他就感慨自己已经年华不再了。
老鹰在天上展翅翱翔,它们甚至有功夫去捕捉草丛中的兔子,不大的功夫,勃勃的马鞍子后面就挂了七八只野兔。
只有西南方向的老鹰没有猎物贡献出来,勃勃吹了骨哨,见西南边的天空没有回应,就果断的带着大队人马向西南走去,老鹰没有反应,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个方向有情况发生。
西南方向有一条干沟,在荒原上这样的干沟多的数不胜数,这些都是古老的河流留下来的遗迹,西北之地的气候在唐末五代之时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无数的森林逐渐消失了,无数的河流因为少了水源地也渐渐的干涸了,只留下一大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走到干沟附近的时候,苏轼有一种强烈的被欺骗感,王皮匠把自己一行说的壮烈无比,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实际上,他们非常的安全,豹子带着四百多骑兵埋伏在后面,他们五个人站在干沟的一边大声的向干沟另一边的郭恒川喊话,一条宽度足足有十丈,深度足足有十几丈的庞大干沟,足矣将暴跳如雷的郭恒川阻挡住。
披头散发的郭恒川双手朝天举起,悲怆的对郭如海泣诉道:“你为何不去死?为何不去死?你可知道因为你的苟活,郭氏一族遭受了什么样的危害?
小远儿已经被活活的打死了,你的弟弟如今被软禁在军营,你的老父亲为了求证你是否活着,不得不在荒原上奔波。
郭家是吃兵粮的人家,我们早就说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只要落在敌手绝不苟活这是郭家的祖训,你的爷爷战死了,郭家从贱户变成了军户,你的大伯战死了,郭家从兵户成为了林牙,你的二伯战死在北海,郭家才有了今日的风光。
郭家的每一次风光,都是拿血换来的,海儿,听爹爹一句话,自尽吧,你的儿子将会成为郭家的家主,爹爹求你了。”
郭如海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见郭恒川如同杜鹃啼血一般的泣诉,只能将头颅埋在黄土里,表示深深的歉疚。
骗子也跪倒在地,膝行两步之后朝对岸大呼:“伯父有所不知,林牙在城破之时一直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如果不是因为昏厥过去,绝对不可能成为俘虏的。”
郭恒川抹一把眼泪大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儿子,老夫知道你断然不会主动投降的,孩儿,听爹爹的一句话,只要你现在自尽,或者回归大辽,你依旧是我郭家的好孩子。”
郭如海听到父亲这样说,只觉得了无生趣,挺起身子拔出长剑就要自刎,穿着女装的龙阳生悲呼一声就紧紧地抱住了郭如海的胳膊,哀哀地哭泣道:“夫君,您就算是不为妾身着想,也要为我腹中的孩子着想,这可是您的亲骨肉啊!您怎么狠得下心?”
郭恒川大怒道:“你这贱婢,胆敢阻止我儿成仁,老夫做鬼都不放过你!如海,动手吧,你的衣钵将会由你的儿子郭艳继承,老父一言九鼎!”
龙阳生凄厉的大叫道:“有你这样的父亲吗?虎毒尚不食子,您为何非要我夫君死掉才高兴?难道就是为了那个一文不值的郭家?
您真的以为郭艳就是如海的亲生骨肉吗?您知不知道如海早就在战场上伤了阳根,他怎么可能会和家里的那个贱婢生儿育女?如果不是在大宋这边得到神医襄助,我的腹中也不会有孩儿。
这些年来,如海为了这个家忍辱负重,明知那个孩子是二叔的孩子,却不得不视若己出,对他疼爱有加,那个贱婢和二叔在房中颠鸾倒凤的时候,夫君的牙齿几乎都咬碎了,最后只能咬碎了牙齿活血吞,您知道我夫君所受的屈辱吗?”
郭如海猛地站起来,一巴掌抽倒了龙阳生怒道:“这是我的家事,家丑不可外扬!”
听到此处,勃勃小少年愤怒的攥紧了拳头,苏轼看得心潮澎湃,嘴里的瓜子皮如同暴雨般的喷涌出来,心头暗自喝了一生彩,这样的安排真是太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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