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位高高在上的鬼帝，此时全都面目狰狞，翻着白眼，流着血泪，声音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灰色光芒越来越盛，原的眼中有着无尽的怒火和疯狂。

随着哀嚎，十个帝境竟开始融合在了一起！

同时，他们的哀嚎声开始消退，最终变成了无意识的“嗬……嗬……”声，听起来毛骨悚然。

此时的他们，或者说是它，已经完全没有了正常模样。

身躯有着山脉那么高，头上顶着十颗狰狞张角的头颅，紫色的青筋暴起，如同蚯蚓一般，口生獠牙。

细看之下，这些头颅正是原本的十个帝境的面貌。

只是此时的他们，全都翻着白眼，眼中没有任何神彩，只有着令人心悸的无尽疯狂。

十个头颅之下，是二十只巨大手臂，这些手臂与身体不成正常比例，更像是长出来的触手，自由摆动。

再下面，便是如同蜈蚣一般的十双大腿。

“他们竟然融合了？”

“这是什么怪物？”

后面的人族以及残存下来的鬼众都被这个变故吸引了注意，一时间都忍不住惊呼起来。

一丝丝威压从怪物的身上散发，逐步攀升，最终，竟隐隐超过了帝境的范畴。

“吼！”

它怒吼一声，带着一丝主宰的气息，声波的力量毁灭灭地，就算是帝境恐怕也无法抵挡这种力量，无数恶鬼瞬间破灭。

“哼！”

林晨冷哼一声，声音与之对抗，虽然并不占据明显的上风，但却保住了身后的人们。

“晨，你败了！”

原的声音响起，它的眼睛转动，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露出了满意之色，随后又带着讥讽地盯着林晨：

“经过我的融合，他们已经超过了帝境，踏在了主宰的领域之中。”

“我看到了，你释放的轮回之力确实不少，已经堪比我刚刚吸收的那些了，又融合了十个帝境，这怪物确实很强。”林晨点了点头，并没有慌张，隔空打量着那巨大的怪物。

“这是我足足万年的积累，但没关系了，只要在六道之中，我迟早都可以回收。”原冷笑起来，又道：

“轮回的眼光也没那么好，竟然敢在我的世界里选出他的传人，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过他的传人会有夭折的这一天。”

“你对轮回之主真的这么不忿？”林晨问道。

“他禁锢了我，将我炼化成了器灵，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他？”

“你出身不凡，诞生在忘川河之中，从头到尾都是宝，轮回之主炼化你，倒也正常，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资源。”林晨沉吟道。

听到林晨将自己比作资源，原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但你碰到的若不是轮回，而是智慧之主，或者其他永恒之神，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林晨反问道。

原微微一怔，这是它没有想过的问题。

林晨见此，便笑道：“直说了吧，就像是你对待六个人界一个鬼界一样，玩弄人鬼的一切，将所有痛苦当成你的乐子，最终为你的目标而铺路一样，你作为一个巨大资源，若是遇到另一个强者，或许就不只是器灵那么简单了。

剥皮抽筋可能都是小事，毕竟你这种忘川灵太得天独厚了，浑身上下全是宝贝，难免有人不心动的。

至于轮回之主，虽然将你炼化成了器灵，但无尽年月里，他有没有亏待过你？有没有真的对你产生侵害？

器灵？你的肉身不是假的吧，这所谓的器灵只是让你与天地至宝轮回台融合一体罢了，多少人想融合都没有机会呢，轮回台从不是你的限制，而是轮回之主给你的后手。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轮回台也足以保护你和小白，谁也不会去破坏被永恒之神都觊觎的轮回台，但或许就连轮回之主都没有想到，这个保障却被你亲自破开，你就算再叛逆，也该知道你的过错吧！”

林晨的话，犹如来自灵魂一般的拷问。

让原都陷入了沉思之后。

曾经的记忆涌上心头。

忘川河中诞生，与小白的不打不相识，与轮回之主的接触。

对方似乎真的没有亏待过它。

遇到世间美味，遇到任何的好东西，从来都是与它和小白共享。

“小白、小黑，这是我无尽岁月中踏出来的道路，轮回台，拥有此物，便可掌管天地轮回，成为至高无上者，你们可愿与此宝融合？”

“你们太得天独厚了，若是有一天我出什么事了，轮回台也足以护住你们，以此宝加持，你们可以发挥不弱于任何永恒之神的力量。”

轮回之主的话语仿佛响在耳边，曾经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让原的眼睛露出了一丝迷茫。

“你们信错人了，轮回他一直在觊觎你们的力量……”

突然，又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原的脑海中响起，打破了这丝迷茫。

鱼尾快速摆动，无尽的法则凝聚与溃散，原怒声道：“你知道什么？你只是一个数万年后的晚辈，你又能懂什么？敢教育我？”

“轮回台根本不需要我们的力量，在我们遇到老主人前，轮回台就已经被老主人炼化出来了。”小白想唤醒曾经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