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何林喜的脸上如同笑出了一朵花,这话听得舒爽,一个您字,比什么何公公真的听得顺耳。何公公什么的,还是在昭示着他是个奴才是个太监的事实,他心里头清楚,那些妃嫔多少是看不起他们这些阉人的,但是这个您,还是头一回听到后宫妃嫔和他这么说。
到不是没有妃嫔会说,那些无宠的答应常在和庶妃们,有时候见着人这般尊敬的说不是不可能,可问题是,何林喜根本不会见不到她们。
何林喜亲自来道谢的,除了几位主位娘娘,就是很有脸面有宠或者很得宠的贵人,前者郭络罗贵人,后者就是武安宁了。而这阶层的人物,通常都只是表面客气,背地里对于他这个何林喜‘掌控’着她们在皇上面前的曝光度又爱又恨的。何林喜无论怎么排铭牌,总会有人暗恨自个不在最显眼处,进而怀疑何林喜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触及了自己的利益,又讨厌这样一个能‘掌控’自己的低贱人,这样一来,内心对他尊敬的可以说在这些有地位的人眼里真没几个。
武安宁也不尊敬,在武安宁眼中,尊敬这个词是和强者挂钩的,不能凌驾她上面,对她生死永远掌控的人,她根本不会去尊敬。这辈子,就是康熙,武安宁也不尊敬。
在别人眼里康熙可以掌控她的生死,可是现在武安宁就是不觉得康熙永远可以掌控住自己。
虽说武安宁不尊敬人,但是说话艺术,她早就练出来了。修仙界中,武安宁在老祖面前非常得宠,为门内各弟子,包括内门弟子都会说一二句好话,什么话能好听让她获得好处,武安宁一点一点也明白了。
更何况可以将心比心,在门内,武安宁的禁忌就是不能修炼的废物这个词,她听到别人提这个词,哪怕不是指她,她都会不高兴。在这宫廷里,阉人的禁忌自然也是被阉这件事,而何公公,可不是明确表示他是阉人的事实?所以,武安宁有必要的时候不介意改改口。
何林喜笑眯眯的走了,比得了打赏还要高兴。不过高兴是一回事,但真要心向着就提武安宁做事那是不可能的。
福禄大喜,果然兆佳贵人算什么,他家小主才是最得宠的,兆佳贵人一连两次,他家小主现在不也是连续两日侍寝了吗?现在算算,小主身子好了时候,机会没有一日不侍寝的。
兆佳贵人哪里能和小主比?
他们永寿宫也有希望了。
武安宁回了自己屋里,现在时辰还早,敬事房会到戌时过来接人。今日再被招,武安宁早有准备,昨晚上那通胡闹,现在对她还是热火的。
***
清廷的规矩被脱光用被子包裹住抬入龙床是从雍正朝开始,野史上说是雍正因为被侍寝的女人穿着衣服携带了利器谋刺。早期,就是到了康熙朝,后宫明确的制度都没有完全确立,这侍寝的规矩还真是规规矩矩。
武安宁梳洗打扮好后上了轿子,然后抬去了乾清宫。
乾清宫的气氛无疑非常严肃,相对于武安宁的屋子,只是后面小小寝殿之一,都非武安宁所在能比的。
满目黄绸,偌大的宫殿只有她一人,很是清冷。
武安宁坐在床边已然起了身,她慢慢走到一副字画前,像是被吸引似的,看得入神了。
画上是一副出巡图,没有落笔,但是画上昭示出这是本朝事情。不过这画昭显出画技不凡,很细腻,大局把握上也十分圆满。
康熙进了屋,看见的就是武安宁沉迷于这出巡图的模样。
他走到武安宁身后,武安宁都‘没发现’。
直到她移动步子向前,感觉又太前就后退一步,这便刚好碰到了康熙。
☆、第0035章
第35章
虽有一瞬间的惊吓,但武安宁很快就反应过来,行礼问安如行云流水一般不急不缓又雅致自然。
“皇上万福。”
康熙也看向这幅画,一点都不在意武安宁之前一瞬间的失礼。
“你可看懂了这画?”他问道。
武安宁目光再次看上去,眼中带了些柔意,慢慢说道:“画卷的主人是怀着莫大爱意绘出来。”
康熙再次将目光转回来,问道:“为何?”
武安宁轻轻的说道:“出巡图中皇轿上,虽然看不见皇上的脸,可是皇上的手指褪下扳指下细微的印记都画了出来,定然对皇上关切到了极点,而别的人虽是栩栩如生,却都是大概的模样,样貌可见相似,但是脸上都毫无所带的特征。”
康熙也是第一次发觉这幅画的细微之处。
他走近了去,果然这幅较大的出巡图中,他反而比皇轿更不起眼,却是异常的细致,而旁边的……比如皇轿外面马上的曹寅,他眉尾有小痣,这里完全是白面!
武安宁落在康熙身后,她看见他已经伸手去抚摸那画卷了,她微微一笑。
这画上可还有其他秘密呢?将画弄点酒撒上去,可能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出巡图疑似南巡出发之时,七年前康熙南巡过,她需要小心打听打听谁跟去过,这画作的主人当初定然是跟在龙辇上。
不知过了多久,康熙转过身来。
他突然将顾闻行喊了进来,武安宁无措起来。
康熙说道:“将这画收起来。”
顾闻行有些奇怪,当初这画是皇上让挂在这里的,可是为何现在又取了下来。他恭敬地将画小心取下来,临走关门的时候轻轻地瞟了一眼武贵人。
这事定然和武贵人有关。
武安宁屏住呼吸,康熙做到屋子长椅旁。
他招呼武安宁过来就坐。
“可会下棋?”
武安宁微微点了点头,康熙便说:“那便下一局。”
宫里头现在能陪他下棋的,真的不多了。不是不多,而是康熙从来没向很多人提过要下棋。
棋盘让刘进忠带着人搬进来,这还是头一回在这房间里出现下棋这事。
武安宁捻住棋子,中规中矩地落下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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