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
林至骁沉默片刻,语气笃定:“你撒谎。”
秋霜反驳:“我没有。”
“是吗?”林至骁冷笑,“也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撒谎时眼睛爱看左边。”
秋霜有一瞬的错愕,正要辩解,林至骁解了安全带:“我会和她离婚。”
“不行!”秋霜忽地慌了,一把拽住他胳膊,“你不能离婚!”
林至骁低头垂眼,视线略过她的脸,慢慢落到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上。
忽然就自嘲地笑了。
“你好像从来就没很爱过我。”
“从前你不肯等我答案,是因为你更爱你自己,怕折了你的骄傲,丢了你的自尊。”
“现在怕我离婚,是因为你更爱秋眠,怕我离了婚,齐家大闹,流言蜚语淹没她。”
“我永远不是你更爱的那一个。”
秋霜无法反驳。
林至骁沉默地等着她的沉默,推开车门。
胳膊还被紧紧抓着,他往后仰靠在座椅靠背上,语气怅然——
“当时你要是也这么紧紧抓着我就好了。”
秋霜慢慢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手。
年少时的秋霜比现在更骄傲,因为自己不是对方的第一选择就果断离开。
现在的秋霜已经懂得他也身不由己,可时过境迁,再也没了选择。
“你走吧。”她说,“只求你不要离婚,以后……也不要再见了。”
林至骁起身离开,留下他今晚最后一句话。
“我都听你的。”
车门被关上。
路灯还亮着。
车窗外的车过了一辆又一辆。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
那萦绕着的淡淡烟味渐渐散得很干净。
秋霜想她不应该哭的。
可眼泪根本不受控制。
这些年其实她已经不太有时间看闲书,此刻却莫名想起两年前准备偷偷去国外看秋眠时,在南塔机场的书店里看见的那本书。
当时不过随手翻了一页,很快有工作上的电话找,匆忙间她只来得及瞥一眼,却将那一眼看见的那段话记得好清晰——
“你可以很爱一个人的同时,依然选择和他说再见;你可以时刻都在思念一个人,但仍然庆幸他不会再出现在你生命里。”
生命这条长河,她走了大半。
早已无法回头了。
秋眠开车回了郊区。
母女俩人出发都太匆匆,没来得及讲清缘由,两位老人等到好晚都没敢睡,一直担心。
好不容易等到秋眠回家,忙从沙发上起身走上前关心,拉着她上下左右查看。
这一天心情大起大落,此刻只剩下欢喜,秋眠笑着安慰:“我没事啦,妈妈呢?”
孙婉和秋仲景对视一眼:“在你后面出去了,不是去找你的吗?”
秋眠微愣。
没见到啊?
打电话过去,刚响一声,竟被挂断。
在忙工作?
手机一振,进来条微信。
妈妈:【在忙。】
秋眠立即和秋仲景孙婉解释,俩人终于放心,去洗漱睡觉。
秋眠提着包上楼,拿着东西要去洗澡,才觉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