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勋不知什么时候找了过来,看好戏的语气:“你怎么回事儿啊你,抢人没抢过?”
“不应该啊。”宗勋笑着伸手,食指去抬周引弦下巴,左右端详,“就你这张脸,跟谁抢也不能输啊。”
周引弦拍开他的手:“滚。”
“哎哟,骂人了还。”宗勋乐不可支,“不像是一见钟情啊,怎么的,还有渊源?认识?”
周引弦抬抬下巴:“看你身后。”
“什么……”
宗勋不明所以地转头去看,周引弦趁机抵着他的后脑勺用力往前一按,起身离开。
“嗷——”
宗勋捂着脖子尖叫。
“你谋杀啊卧槽!”
“我的脖子,我修长帅气的颈,要断了。”
秋眠将秦弋泽直接拖出了酒吧,跟岑溪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要先走,随手招了辆出租车把秦弋泽塞进后排座,自己也挤进去。
虽然从前俩人一起长大,但这几年秋眠都在国外,回国这几个月又恰好遇上秦弋泽在北欧进修,所以见面次数并不多,也并不知道他的住处。
问秦弋泽住哪儿,他就只知道叫,秋眠便干脆报了郊区老家的地址。
秦弋泽吵了一会儿,见秋眠不搭理他,自己慢慢安静下来,气哼哼地往后面椅背上一靠,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
秋眠侧头望着窗外,根本没在意,满脑子都在想刚刚那个场面周引弦到底会不会生气。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很糟糕,可每次遇见他,在他面前好像总要出点洋相。
本来就对他有所亏欠,现在倒好,还让他被自己的朋友当面辱骂。
这要换个脾气暴躁的,可能早就不会跟她继续合作,哪会那么好气度。
出租车里安静了一路,到了地方秋眠自顾自先下车,秦弋泽自觉付车费,跟在她后面。
这里虽然地处郊区乡下,可离城区很近,开车几分钟的距离,道路等基础设施都很完善,只是相较于城区而言,夜晚更加静谧。
柏油马路的地面上被昏黄的路灯灯光投出两道拉长的影子,秦弋泽走在秋眠身后,踩着她的影子。
踩了一会儿,气消了,主动开口跟她搭话:“他真是你合作伙伴啊?”
秋眠心里还在想周引弦,根本没听见他讲话,因此并没应声。
秦弋泽以为她在生闷气,快走两步到她跟前,凑近弯腰,语气柔下来,像是在讨好:“你俩真没暧昧?”
秋眠此时才听见他在讲话,一脸不悦:“你要我说几遍才肯信?况且就算我俩暧昧又怎么了,你凭什么骂他野男人啊?我又没男朋友。”
秦弋泽不高兴了,别扭地转过脸:“我没认证过的,都是野男人。”
“凭什么要你认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秦弋泽喉咙一堵,“好歹也算你半个哥哥,替你把把关有什么问题?”
“有你这样当哥哥的?”秋眠转头看他,觉得好笑,“一次又一次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的合作伙伴,是怕我工作黄不掉吗?”
“黄了我给你找一个呗,多大点儿事。”
“你在搞笑吗?”秋眠真有点儿生气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功夫才——”
说到这儿,秋眠忽然顿住。
似乎也没费多大功夫。
自己第一次见面就拽断对他而言很重要的手链,他并没有让自己赔,虽然费了不少功夫才终于让他同意跟自己见面谈合作,可那天他很爽快地就签了合同。
甚至刚刚,秦弋泽那么骂他,他竟也没有恼羞成怒地翻脸。
都说大多能力过人的天才都或多或少脾气古怪难以接近,可这么看起来,周引弦真算得上是个脾气很好的好人。
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怕他。
“算了。”秋眠顿时没了脾气,“跟你说也说不通,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秦弋泽看出来她真不高兴了,顿时也软下来,“行了,这事儿是我不对,你给我个他的联系方式,我去道歉,别搁这儿搞什么生闷气那一套,好像我多让你受委屈似的。”
秋眠向来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秦弋泽这么开了口,她也没有抓着不放,立即推了周引弦的手机号给他。
“你要诚恳一点。”
“知道了,闭嘴吧你。”
秦弋泽有时候看着不大靠谱,但确实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他也没太扭捏,当着秋眠的面打了周引弦的电话过去道歉。
“抱歉啊哥们儿,先前是我误会你了,这事儿是我不对,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放,要实在不高兴,你骂回来也行。”
周引弦沉默了会儿,反问:“你哪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