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那一对留着,行吗?”她是万不好意思在这样明亮的烛火下的,期期艾艾的看着他。
顾修眉头不耐皱了皱,到底是起身,将近处的几盏烛火灭了。
沈星语乘这个功夫躲进了被子里,但于事无补,他上来一扯,她便又暴露在空气中。
沈星语不知道别人的洞房是什么样的……顾修和册子上的不太一样。
他很斯文,称的上衣冠楚楚,目光笔挺的欣赏着她,手指慢条斯理的捻着软肉把玩,她足尖绷的笔直,软肉像湖面的水漪轻颤,羞耻的贴着枕头看向外侧。
架子上,一滴露珠顺着晚山茶的花瓣滴下来,她一个激灵坐起,严丝合缝压着掌心,抓着床单的手痉挛,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他带着一点戏谑的笑,哑声,“……还挺多。”
自尊像细密的针,不合时宜的涌上来,贝齿咬进唇瓣,她羞愧的交叠双手抱着肩头,无地自容。
只顾修连这个人,高高在上,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喜欢将一切掌控在手中,权势是这样,床上也这样,这点余地也不给她。
他力气大,轻易便将她锁着,让她看着他的薄唇。
沈星语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捏着,时而捏的紧,时而又放她喘一口气。
他是上好的猎手,耐心十足,慢慢的磨钝着她,让她像渴急了的小猫儿渴望一口甘霖,驱解热和空。
她被磨钝的出燥意,他漫不经心的眼眸垂着,沉醉的欣赏她叠加的窘迫到失控不已。
嘤嘤。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眼眸水洇洇。
他指尖一手收紧,看她控制不住的“嘶”出声。
沈星语迟钝的觉出这男人的闷坏,颤抖的咬着唇瓣,好欺负的像是一头稚嫩的小鹿。
他低低的,带了薄茧的手收紧一捻,她抓着床单的手指痉挛。
想抵抗,唯一的挺直却溃败在他手上,似花梗轻易一折。
一如他这个人,她的瞳孔涣散,理智不存,这个人,好像是割裂的,作案凶狠,逼的她嘤嘤求饶,他自己脸上又始终一副沉浸淡漠,克制禁欲。
像豹子游刃有余的把玩着猎物。
你说他冷漠,他又擒着她下颚,浑厚低沉的嗓音,醇厚的像甘甜的果酒,带了诱哄是的:“……叫夫君。”酥的她心尖发颤。
神秘莫测,她看不透他。
她受不住,便求他,浑然不知,兴头上的男人,这种带了哭腔的求饶是一种灼烧血液的烈酒,他凶狠掐着肢做三次才放手。
他下了床,神情波澜不惊,衣衫还是完整的,一派斯文雅致,临危不乱。
沈星语并拢着双腿,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他去浴室的背影,疼痛中又掺杂着一丝甜。
他要了这么多……算还对她喜欢吧?
好像淌过了一条河,很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踏实也彷徨,恼怒也喜欢。
像铆钉被锤子砸进孔里,下半辈子,实实在在和这个男人绑一辈子了。
从名到身。
忍着酸痛换上寝衣,也不好意思叫丫鬟,实在是这床没法看了,左右这些东西一早被丫鬟备好了,她给换上就是。
铺好了床褥,顾修也洗漱好从浴室出来了,沈星语自己囫囵去里头洗漱好,找出阿迢给她买的药。
“嘶”一声,她估摸着有些肿,涂了药,从浴室出去,顾修换了一身月白寝衣,手肘搭在几上翻看一本书。
被迫唤了好几次,沈星语这会子叫的很自然,“……相公,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你先睡吧。”
没说他什么时候上床,略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子高深莫测,陌生的仿佛刚刚同她颠倒鸾凤的是另一个人。
丈夫在看书,妻子却去休息,好像不太对,沈星语一时间拿不准主意,便站在原地。
顾修见投在影子上的书没移开,抬起头,眉头蹙起一点极淡的折痕。
他不喜恃宠而骄,更喜欢听话乖顺的女子。
对上他略凉的眸子,沈星语心脏收紧了一下,“相公既不需要我伺候,那我便先上床了。”
倒也算知进退,只是还缺一些调·教,顾修目光重新落回书上。
身体早已疲累,躺在床上,沈星语却丝毫没有睡意,一是刚刚体力消耗的多,肚子有点饿,二是火辣辣的痛感还没消退。
她想叫点吃的,脑子里闪过他刚刚看过来的带着凉意的眼眸……他会不会觉得自己麻烦?
刚刚有了一点点进展,她不想再倒退回去,更者,她还摸不准他对自己的线,默默将话咽回去。
那个人人敬仰的粟圣公已经没了,她现在挺能忍的。
顾修并未耽搁太久,又翻了两页书便搁下,将多余的几盏灯亦熄了,沈星语外侧的床凹陷下去,他手长脚长,他一躺上来,这宽大的床忽的就显的窄而短。
他规矩的让在外恻,头枕在瓷枕,双手交叠平放在肚子上,手肘呈向内的三角形,即便是躺着,他的身形线条亦如劲松一般利落笔挺。
沈星语侧着躺在瓷枕上,俩人中间有一道拳头大的缝隙,像一睹无形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