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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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所以,你可能觉得我是来叫你走的,但是很抱歉不是。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对手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结果……”上下打量了一下陆遗珠,眼里出现鄙夷。“结果不过就是这样?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黎满满是失望的。她完全看不出顾颜殊喜欢陆遗珠的理由是什么。她瘦得已经脱了形,就像一朵花已经渐渐枯萎。她的脸上除了冰冷就是冷漠,甚至自己进门这么久,她连一句请坐请喝茶都没有说过。这样一个不懂得为人处世,待客之道都不会的女人,真的适合站在顾颜殊身边为他当顾家的当家主母吗?人人都说她漂亮,可是黎满满能看出来的却只有苍白和柔弱。顾颜殊喜欢这样的女人?黎满满觉得很可笑。

“就算顾颜殊选择宁想衣我都能接受,怎么偏偏是你,是你这么一个三流角色?”

三流角色。

因着这四个字,陆遗珠终于把目光投向她,细细地看。黎满满穿着红裙子,颜色鲜亮,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漂亮靓丽。

“我认识一个女人,”陆遗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才带出一丝温柔的笑。就像灯光缓缓从珍珠上掠过,一种静美柔和的惊艳。即使她已经瘦得失去当初让人心动的颜色,在这一笑里面,却依稀能够看见最初的风华。“可能你也听说过,她也喜欢穿红裙子。但是她穿得比你好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穿上红色就像一团火,轰轰烈烈灼人眼球,而你,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也只是颜色亮一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黎满满听不明白,脸上已经有薄怒。

“想告诉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我是你眼中的三流角色,在第一美女面前,你也只能作壁上观。”陆遗珠极少说这样的话,可以看出她是真的不喜欢黎满满这个女人。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顾黎满满气得发白的脸,径直把床边的书拿起来翻开,声音冷淡:“我累了,你回去吧。”

“陆遗珠!”黎满满猛地站起来,愤怒地看着她。“你简直就是变/态!我现在是在你面前说我看上了你的男人,你居然跟我扯什么别的女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你不觉得自己更可笑吗?”她一个冰冷的目光投过去,气氛冷的像是要凝结成冰。“看上了就自己去追,能追到是你自己的本事,跟我有关系?”

“你就是吃准了顾颜殊爱你,就是吃准了他不会离开你是不是?所以…所以你才能伤害得那么肆无忌惮!”

“是又怎么样?”陆遗珠现在只想快点打发这个女人,“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没有半点说话的权利。出去,再不出去我要叫人了。”

“你以为我很喜欢待在这里?”黎满满扭头就要走,走到一半又回头,对着她冷笑着嘲讽:“陆遗珠,我就看你是不是能骄傲一辈子。如果颜殊哪天真的放开手,你是会痛哭流涕还是苦苦哀求呢?我真是好奇极了。顾颜殊早晚是我的男人,你早晚也会成为过去式。”

陆遗珠没有再理她,静静地翻过一页,正好讲到洛丽塔的继父找到她,强势性想要带她走的画面。

☆、第35章 梦醒好冷清

助理找到柳如梦的下落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顾颜殊还没有回来,黎满满也就不怕被他发现柳如梦的行踪,直接让助理带她来见自己。

曾经衣着华贵容色如花的豪门小姐,现在站在黎满满面前,却浑身脏污不堪,甚至散发着浓重的异味。曾经娇矜的少女,现在眼里却只剩下恐惧和不安。黎满满看着她,又想起因为她而导致的柳家的悲剧,不寒而栗。

她简直没有办法想象,顾颜殊那个男人,是如何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端着一杯清水,兵不刃血就拿下了柳家这个盛大的家族。甚至没有给他们一丝死灰复燃的机会,死的死散的散,再也没有重来的可能。只是因为,柳如梦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她更没有办法想象,顾颜殊是如何怀着这份深仇大恨蛰伏了这么多年,直到宁想衣嫁给卓非臣自顾不暇,才动手收拾柳如梦。

一个怀着恨的男人其实并更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怀着深仇大恨,却能够忍住仇恨步步为营,随后一击击溃对方的男人。

黎满满想了很多,在柳如梦面前却一点都没显露出来,含/着微笑说:“柳小姐,请坐。”

柳如梦看了看她,坐下来之后又不断查看四方,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已经不再是娇蛮任性的富家千金,犹如惊弓之鸟。其实不过是短短一年之间发生的事情,却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如梦,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确定四周没有危险,柳如梦点点头捧起桌上的热巧克力就喝。不得不承认,黎满满很会揣测人的内心,像柳如梦这样的人,经历了痛苦的奔走和藏匿,高雅的红酒和咖啡根本就不是他们所需要的,一杯热巧克力带来的甜蜜和热量,恰好满足了她的需要。

看她喝完一杯热巧克力,黎满满又招手让佣人拿来一块蛋糕。“晓丽做的栗子蛋糕很不错,如梦,你应该饿了吧,先吃块蛋糕垫一下。”

柳如梦的确是饿了,连小银勺都不用,直接用手抓起蛋糕就吃。她的手上全是乌黑的污渍,抓在蛋糕上面,雪白的奶油顿时出现了好几个指印。她却根本不在意,动作极快地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地吞咽。因为吃得太快,一不小心就噎住了。黎满满忙把自己面前的一杯清水递过去,她一把抓/住就往嘴里灌。灌下去大半杯,这才把噎住的蛋糕送下去。

好久没吃这么饱了,柳如梦长叹了口气,满足地用自己的黑手擦了擦嘴,一道黑痕,还不如不擦呢!黎满满差点忍不住在脑门上暴起一个十字路口。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看在你请我吃这么一顿的份上,我都告诉你。”经过这么多事情,柳如梦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你来我往,享受了什么,必然也要付出一点什么。什么都不要,人家黎满满凭什么要请她吃东西?她倒是学乖了。

“我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准确的说,你知道的,我都知道。”黎满满实在看不下去,递过去两张纸巾,“擦擦嘴吧,虽然逃亡了这么久,总不见得连最起码的礼仪都忘了。”

“礼仪?”柳如梦虽然觉得很可笑,但是还是把纸巾接过来擦了擦嘴。“黎小姐,如果你两天只吃到两块饼干一口清水,你就会明白,所谓的礼仪,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东西。”在生命面前,礼仪又算得了什么。说到这里,柳如梦又想起了那个害她到这个地步的男人,即使如此,想起他还是会怦然心动。“说起来顾颜殊可真狠啊,你知道什么叫做家破人亡吗?我以前也以为是天方夜谭的。”

说到底是她爱错了方式,秉承着得不到就要抢的宗旨,惹了一个不该惹的男人。千方百计跟宁想衣牵上线,联合着挖了几个坑。先是拍陆遗珠穿着汉服在大街上走的照片,以作秀的名义传到网上掀起满城风雨。

再找了街头飞车党,在陆遗珠落单的时候撕扯她的衣服,抢她头上的步摇,把她弄进了医院。

最后在宋汐伤人的时候推了她一把,让她无端被卷入蓄意杀人案件,被关进看守所。经历一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他们以为陆遗珠玻璃心,会在坑里跌的粉身碎骨。结果顾颜殊却垫在坑里,护得她安然无恙。顾颜殊不动声色了好几年,他们都以为他就此罢手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知情。结果就在宁想衣结婚前夕,他一个文件袋几句嗓音清淡的话语,却让他们心如死灰。

他森冷地问宁想衣:“痛吗?当年我的遗珠,也这么痛。”

忽然之间,天旋地转。

他动不了宁想衣,却成功让宁想衣痛苦一辈子。而失去宁想衣保护的柳如梦,前两天还想要跟夏轻雨结盟想要抢顾颜殊,突如其来父母就给了她一大笔现金让她走,走得越远越好。她偏偏不肯信,结果过了两天,就不断爆出柳家的丑闻。

经商的就贪污公款,搞工程的就拖欠工程款闹出多少人民,甚至走政的被爆出与黑结合走私贩毒……

其实柳家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这些事十之八/九都是真的。只是别人根本不会想要去爆出来,而顾颜殊,像毒蛇一样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出动,一招毙命。

那些证据一样一样,随便一条拎出来都是死罪。

柳如梦在那一刻完全没有自己平时盛气凌人的大小姐气势,跪在地毯上哭得绝望。是真的绝望。平时疼爱她的父母,就算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动手打她。父亲不断地叹气不断地叹气,母亲流着眼泪也跪在地上,苦苦求她逃。

没有人希望女儿在牢里度过青春年华,所以他们做这辈子最后一件亏心事,求她走。

柳如梦走的时候只有身上一件衣服,口袋里三百现金。她连身份证都没有,只能住最廉价的旅馆。一天50,一个星期都住不满。她以前从未觉得钱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她甚至一点谋生手段都没有。

一开始躺在脏污的床单上她会作呕会彻夜难眠,后来就能睡得很沉。因为白天要不停的去想赚钱的办法,晚上就不会再给她时间胡思乱想。偶尔她回想起父母,想起那些灯红酒绿欢声笑语的夜晚,想得最多的,还是那个清俊如画的男人。

她有多爱他,又有多恨他。

到最后柳如梦根本不会想到这些,她住不起旅馆,天桥下面就是她的家。她吃不起东西,为了生存就学会了乞讨。饥饿和寒冷的滋味你尝试过吗,太难熬了,难熬到让人放弃尊严放弃希望。

有时候柳如梦觉得自己早该死了,却偏偏这么半死不活地活着。偶尔之间她看见了傅一。曾经跟在她身后的小跟班,因为提前退场嫁给了夏轻雨。再相见的时候,她在夜市体验生活一样,被夏轻雨小心翼翼护着来吃一碗酸辣粉。而她衣衫褴褛,浑身脏污,低下头捞别人碗里吃剩下的关东煮。

鲜明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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