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我会紧紧呵护你,爱着你,一辈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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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心爱的女人朝夕相伴,周到照顾,陈子敬的伤恢复的很快。只是,大腿的刀伤和脚掌的枪伤还需要些日子。

活到三十多岁,他嫌少这样悠闲自在地过日子,每次休息都是在住院。

那时候,没有心爱女人的陪伴,他纵然是住在医院,很多时候也在处理着公务。

而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管公司的事了,就觉得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她们母女俩发呆也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颏。

他这边做着甩手掌柜,逍遥自在,可是苦了陈朝功。

卫东一向主管医院,其余事情不干预;易青原本是可以协助工作的,可因为在救援行动中也受了伤,便有了休息的借口。

只有陈朝功,既要打理华商,还要整顿凌风,几乎成了空中飞人,忙得他泡|妞的时间都没有。天天打电话跟陈子敬抱怨,甚至已经发展到威胁的地步。

陈子敬总一笑置之,还大方地说要把公司送给他,回头就找律师签文件,转让股份,气得陈朝功摔了电话夥。

莫潇云终于给女儿挑好了一所幼儿园,跟陈子敬商量时,被他否决:“不同意。你还打算带着孩子继续留在这里拈花惹草?”

“谁拈花惹草了!”丹凤眼横过去,满是不悦。

陈子敬当然不会告诉她蒋夏其实早就喜欢她了,他甚至怀疑那个有点娘娘腔的官格,也对他女人图谋不轨。

“过几天回江城。”冷不丁地,男人沉着脸抛出一句话。

莫潇云一惊,“啊?为什么这么仓促?医生说你的伤……”

“不坐飞机,我让王隆订了高铁商务座,除了旅途时间长一点,其余没问题。”高铁相比飞机总算是平稳一些,这样对他的腿伤不会有太大影响。

他出身特种部队,受过医学训练,对自己的伤情有了解。腿伤位置特殊,刀子刺进去搅了一圈,弄坏了那根运动神经,万一不好好养着,以后这条腿废了可不成大麻烦!老婆跑了都没法追!

但是,这个地方也不能久留,省得哪天她又跑出去跟男人喝酒。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尽快回江城。

莫潇云虽然早就做好了回去的准备,可是决定来得这么突然,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舍不得这个地方,还是舍不得什么人?”见她心不在焉地,陈子敬很是不满。

“没。”知道这人心眼小又爱吃醋还记着那晚的事,莫潇云瞥他一眼,“那到底定在哪天啊?毕竟在这里住了几年,离开前需要好好收拾一下吧。还有,那房子你买了下来,我们回去了不得空着,怎么处理?”

“空着就空着,给那位房东付点钱,叫她定时打扫一下。我们偶尔出差过来就不用住酒店了。”陈子敬显然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有条不紊地计划着,“等你把东西搬出来后,我请人再全部重新装修一下,主卧跟次卧打通,这样空间大一些。”

又说出差来住住而已,还要重新装修,还要扩大主卧——她怎么觉得这人是来风花雪月而不是出差公干呢?

男人深邃无边的黑瞳睇她一眼,看穿她心里的想法,“对!我就是打算趁着出差过二人世界,所以环境不好怎么行?”

毕竟,他是打工的,她是幕后大老板,出差过来肯定得一起啊!小丫头就不用跟着了。

“懒得理你。”莫潇云不客气地翻白眼,看着手里整理的幼儿园资料。哎,又白费功夫了!

“还有,那个——”陈子敬难得话多,许是这些天清闲才有时间操心诸多事宜,正要继续补充什么,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冷峻的面庞一顿,长指伸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脸庞微微变色。

莫潇云细心地注意到,盯着他。

“喂。”男人按下通话键,声音倒是平静如常。

“子敬,你爸爸突然晕倒了。”电话是赵雅芳打来的,语音急促而担忧。

陈子敬冰冷的脸色倏然一紧,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端又说:“现在正送医院抢救着。你这边……医生怎么说?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能不能长途旅行?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都回来吧。”

莫潇云看着男人倏然变色,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紧紧盯着他。

见他沉声应了几下,道:“我安排。”拧眉挂断来电。

“怎么了?”她赶紧问。

陈子敬顿了下,像是在消化什么,片刻后转过头来,一双眸填满了浓浓沉重的气息,似乎震惊,又似担忧,而后缓缓吐声:“车票得改签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家里来电话——我父亲突然晕倒,据说检查结果很不好。”

莫潇云脑子里一嗡,顿时浑身凉透。

前些日子,陈家人过来探望时,赵雅芳在病房外的那番话她一直记在心里,只是还未找到时机来劝说男人。

却不想,他这么快就病倒了?

“子敬……

tang”她愣了半晌,眉宇间满是愁绪和焦虑,“你别太担心,医生会想办法治疗的。”

陈子敬极冷地勾了个笑,很无所谓的态度:“担心?对他……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不过是一个担了父亲名分却从未有一天尽到父亲责任的陌生人罢了。

听他这么说,莫潇云心里更加难受,想起不久前陈沛霖单独找她的那次长谈。

一股冲动划过,她身体靠前按在陈子敬的手臂上,急声道:“子敬,其实你误会——”

“我有些累了,你带着莫莫下楼去转转,嗯?”男人周身清冷,可对她说话的语调还控制在温和的范围内。莫潇云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也知道那郁结了三十多年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顿了顿,只好点点头起身。

虽然已到傍晚,可风依然是热的,楼下花园里没几人散步,莫潇云带着小丫头转了会儿,干脆联系王隆下来,送她们回家收拾东西。

不然明天就得走,她怎么来得及。

回家一番收拾,想着路上又要招呼孩子又要照顾陈子敬,这许多东西都无法带上了,最后一翻取舍,只留了一些衣物和舍不得丢下的小物件,塞了满满一行李箱。

再次回到医院,已经是夜幕低垂。

小丫头路上遇到护士姐姐拿着个布偶逗她就走不动路了,莫潇云正好想趁此机会跟陈子敬谈一谈,也就由着她去玩耍。

推门进去,病房里一片昏暗,居然没亮灯,她望向床铺,依稀看到上面被子掀开,床是空的,顿时吓得一跳!

好在,下一刻看到小阳台上有个高大的人影,周身寂寥而清冷,落寞地坐在轮椅上,搭着扶手的修长指间有微弱燃着的星火,屋子里飘荡着呛人的烟味。

他竟在抽烟!

莫潇云皱着眉,疾步走过去,一把夺了他手里的烟,很是生气:“陈子敬,你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卫东哥一再说你现在的心脏状况最好是把烟戒了!何况你还在住院!”

眼帘垂下发现他脚边还躺着好几个烟蒂,不知坐这儿抽了多久了,莫潇云更加愤怒:“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有孩子,你这样糟蹋身体除了对自己不负责任外,也对我们不负责任!”

男人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脸色沉寂,依然是浑身冰冷的气息,阳台外吹来的风还带着热气,可莫潇云看着他,无端冻得打了个冷噤。

她骤然沉默,心里翻滚的怒气也似冻结,很快被一股无奈和担忧取代。

他们父子间的心结,就严重到这样的地步吗?

她还记得,三年多前,他俩还是金钱交易的关系时,陈父生病的消息传来,他也是把自己关在私人岛屿上自闭,还用刀子割伤了手臂。

如今又过了几年,他还是无法从那种心魔中走出来吗?

都说父子没有隔夜仇,他怎么就对自己的父亲恨到那个地步?

指尖香烟被抽走,耳边又传来严肃的训斥,可陈子敬一动不动没有生气的迹象。

冷峻深邃的五官表情淡淡,可细细看去,那讳莫如深的眼底,却爬满了挣扎和悲痛。

莫潇云看着,心头忽然一痛,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

缓缓蹲下身来,她拿起男人犹残留着烟味的大手捂在掌心,深吸几口气才道:“子敬,其实你是关心在乎伯父的吧?只是从小习惯了跟他对抗,仇视他,怨恨他,时间久了,你就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这份关心和在乎了。”

男人眼睫抖了抖,复杂如浓墨般深沉的双眸垂下来,落在女人脸上,薄唇扯出一抹似讥似讽的笑:“你想多了。”

被他那一抹表情刺痛,莫潇云忽然来了气。

如今没有时间让她去慢慢劝说这个男人了,倒不如把当年真相全都告知与他,或许这一剂猛药下来,他暂时无法接受和相信,但平息过后,总会理解的。

“子敬,当年的事,就是你父母和——”她这样打定主意,拼着一股子冲动脱口而出,谁料才说了一句,陈子敬忽而淡淡地开口了——

“你应该很好奇你父亲跟我母亲之间的事吧?”

她一愣,硬着男人黑沉的视线,没说话。

男人顿了顿,也沉默着,像是喉咙卡着什么东西,望着她看了看,又转眸看向远方的城市夜空。

“你父亲确实是我父母之间的第三者,也是因为他的存在,我父母才一直感情不合,直到最后我母亲殉情自杀。所以,那时候,当我再次遇到你,我就起了报复的念头。想玩弄你的感情,再狠狠抛弃你,让你父亲犯下的错由你来承担。”他语调不高不低,没有一丝起伏,莫潇云听着,脊背上一阵一阵的战栗感划过,心底微凉。

虽然两人已经冰释前嫌了,可当这么伤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莫潇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沉痛地眨了眨眼,别过脸去。

陈子敬此时心头极乱,也没有精力去照顾

她的情绪了,只是缓缓吐息后接着讲述:“我大概明白,你父亲与我母亲应该是在婚前就相识了,婚后藕断丝连一直来往,他们甚至还有过一个孩子,不过被迫流掉了——”

他竟连这件事都知道!?

莫潇云大惊,抬眸过来看着他深沉复杂无法形容的脸色,心里顿时被一股疼痛填满。

知道的越多,他应该就越恨自己的父母,这些年他就是在这种痛苦怨恨交杂的情绪中度过的吧。

“其实那些恩怨,我也知道不能全怪你父亲,感情的事身不由已,尤其是在我自己也经历之后,所以我释然了,从我决定跟你在一起时就忘掉了对你父亲的怨恨。”

男人低沉的嗓音轻缓吐字,那只被她握在掌心的大手微微收紧,深刻疲惫的眉眼渐渐显出层层阴霾。

“可是,对他,我无法原谅。”陈子敬低声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脑海里回忆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眉心痛苦地拧起,“我亲眼目睹他们吵架甚至打架,他抓着我母亲的头发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摁在床上做……——那一幕时常出现在我儿时的噩梦中。我还听他们大吵大闹时说我是被外祖父他们下药后才怀上的,我忘不了那一刻他看向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别人家的孩子都生活在父母的恩宠之中,只有我天天目睹着他们大吵小吵不断,每次吵完,他对我的态度就越发恶劣。”

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莫潇云忍不住紧紧攥着他的手,心里疼痛,轻柔地一下一下安抚。

“我母亲跟你父亲纠缠不断,甚至为了跟你父亲见面把我弄丢过,我也恨她。可当我慢慢长大后,我渐渐明白母亲的无奈和痛苦,如果我父亲对她多一些关怀,不那样打骂,或许她就不会患上抑郁症,也不会对我时好时坏,更不会越发执拗地想跟你父亲在一起,甚至为了你父亲殉情。退一万步讲,他们甚至离婚都比那种貌合神离互相折磨的状态要好很多,可他就是不放手,生生把我母亲逼死。”最后一个字咬得极重,莫潇云不由自主抖了下。

年少时的陈子敬,许是因为在妈妈肚子里就遭受了太多负面情绪的影响,生下来性格就比较内敛沉闷,却心思成熟而敏感。

男孩儿从心底里都会有一种对母亲的保护欲,尤其是在看到母亲处于劣势时,所以多次目睹父母起冲突,母亲被父亲那般对待后,陈子敬心里已然跟父亲站到了敌对面。

他没说完,但莫潇云已然全懂了。

人的天性使然,会本能地同情弱者。那一场婚姻与情爱的战役中,当年的陈夫人献出了生命,他对母亲的恨肯定也随着她的去世而消解了,可父亲还在,所以这一份恨就坚固地保留了下来。

“子敬。”男人沉默着,可情绪依然起伏剧烈,莫潇云蹲在他腿边,仰头看着他冷肃紧绷的下颌线条,幽幽叹息,“你既然能理解你母亲的无奈和痛苦,为什么又不能理解你父亲呢?他是男人,理应更大度些,可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又有谁能大度得起来呢?”

陈子敬不敢置信地垂眸,泛着红光血腥的瞳孔缩进:“怎么会,他爱我母亲?”

“毋庸置疑。”莫潇云摩挲着他的手,一下一下,极有耐心,像是安抚着他躁动愤怒的情绪,“你知道你父亲找过我。其实他不是想带走莫莫,而是劝我重新接纳你。”

陈子敬的表情越发紧绷,显然更加怀疑。

“那些陈年往事,他大概谁都没讲过吧,可却事无巨细是说给我听,包括他们带给你的伤害。”抬眸看男人一眼,她挑着眉,缓缓幽幽的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忽然转变态度肯接纳你?就是因为你父亲那些话,说是打动我也好,故意惹我心疼担忧也好,反正我听完之后,只想回到你身边,想紧紧抱着你。你的童年少年已经那么不幸了,既然我能给你的中年晚年带来幸福,我何乐而不为呢——何况,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只是心底解不开我母亲去世的疙瘩,又怨恨你最初接近我时的龌蹉目的,我心里有气才一直狠心将你推远。”

男人脸色依然震惊,但情绪平复了不少,莫潇云转而抓着她的两手微微用力,语调越发柔和,如同哄着小孩子:“你看,其实你父亲心里也很愧疚呢。现在他老了、病了,肯定更加后悔,你做为晚辈,非得这么跟长辈置气吗?如果你真的那么恨他,前几年他生病时,你为什么又那么担心紧张,还那么积极地聘请最权威的医疗团队给他做手术呢?”

“那是我不甘心看着他就这么轻易死去,我要他活着,好好活着,才能继续受着我对他的报复。”男人阴狠地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子敬。”莫潇云无奈地叹息,极有耐心地继续劝说,“你报复他什么呢?你以为跟你母亲的纠缠折磨,他就好受吗?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老婆至始至终都爱着另一个的男人的事实?那段恩怨说白了就是两个男人都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可女人却被迫嫁给了不爱的那个男人。其实每个人都不愿意发生这种事,可每个人都无力解决,只能继续一锅粥地乱着,直到悲剧的发

生。”

“当然,你父亲家暴肯定不对,可若是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他也是被逼无奈失去了理智。说到底,你父母,还有我父亲,都是包办婚姻的牺牲品,他们都是受害者。如果你一定要怪谁,或许应该怪那个年代的风俗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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