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恕陈某直言,莫小姐胜任不了这份工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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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些过往又要如何抹去?

因为他,母亲含恨而终,她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在她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她又知道了那最不堪的真相,雪上加霜。

那段阴霾让她几近崩溃,若不是知道怀孕了,她恐怕就那样郁郁寡欢直到有一天也渐渐枯萎。

她跟母亲保证过的,要离开他,她不能食言鳏。

心里把那些伤痛又过了一遍,摇摇欲坠的防备再度坚固。

她抬眸,盈盈泪光中盯着男人深邃期待的眼眸,摇了摇头:“陈子敬,你别逼我……我们之间,回不去了。砦”

男人紧紧蹙眉,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压抑着什么,顿了顿极为艰难地开口:“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知道他犹不死心,莫潇云抬头看着他,直戳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伤痕:“你母亲跟我父亲是同一天忌日,我们在一起时,每年的那一天,你都很反常,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憎恶。以前我不明白,只以为你是心情不好,直到三年前看了刘煜的那封信我才懂。虽然我不信我父亲会做出那种事,但你失去妈妈的确跟我父亲有关,看到我时,你心里的仇恨一点都不会被勾起吗?”

话音消弭,男人刚毅狂热的情绪瞬间冷静下来,整个人似乎被冰霜笼罩。

莫潇云心里苦涩一笑,不等男人开口,道:“看,你还是介意的,只是刻意忽略了而已。”

“没有!”陈子敬急声反驳,俊脸纠结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

莫潇云就那样直直盯着他,重逢以来第一次底气十足地盯着他。

僵滞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延续。

良久,男人终于被逼到绝境,一双深沉眼眸划过几丝恼怒,清冽冷厉的嗓音沉而愤懑,“我心里的确介意过,所以三年前当你一次一次想要承诺时,我总是装作不懂地回避。可后来经历了那么多,我说服自己忘掉这一切恩怨。”

这人内敛,这种表露衷肠的话说出来,很是别扭。

莫潇云惊愕不已,眸色讶然,眉心聚拢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听男人低沉黯哑的嗓音又道:“我也曾想过有朝一日要让你知道这些,让你发现我当初接近你的目的,只为了那可笑的报复!可后来,这些念头我也放弃了。没人知道我每天有多害怕,怕你终有一日会发现我最初龌龊的心思,我做了一切准备防止你发掘真相,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刘煜这个露网之鱼。”

他沉默了片刻,语调越发低沉,听得人心脏嗡嗡阵痛,“怪不得别人,只怪我自己,我想弥补,可你已经不给我机会。”

这番话看似简单,可没人知道陈子敬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吐露出来。

三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过够了,只要这个女人愿意回到他身边,只要一家三口能够团聚,他已经没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了。

空间重又恢复静默,莫潇云听到胸腔里的心脏隆隆跳动,频率明显快了些。

耳朵没有坏掉,这个男人确确实实是在跟她忏悔,甚至算得上表白,虽然这些话并不浪漫感人。

她不知道,其实他有过更加直白更加动情的表白——三年前缅甸那一战,他抱着昏迷的她藏身树林里时,曾清清楚楚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可惜——她没听到。

此时,内心激荡,她想着高傲尊贵的陈四少,不可一世永不低头,竟跟她说他也曾害怕过,害怕她知道那些真相而离开他。

莫潇云觉得,这些话比方才那缠绵疯狂的吻更叫她着迷,无法抗拒。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母亲不能醒来,记忆不能洗刷。

但男人黯哑沉重的语调在耳边回荡,她终究是犹豫了。

陈子敬何其懂她,抓住机会上前一把抱着,将她紧紧揽在怀里,温热的唇轻轻摩擦着她细软的耳根,一下一下魔音似的洗脑:“过去种种,都是我的错,如今看在女儿份上,回到我身边,嗯?你心里有我,我知道,你为我生下女儿,那么讨人喜爱的女儿,我有女儿,我从来想都不敢想……”

混沌的大脑被蛊惑了,男人摸摸索索再度吻上来,她依然愣愣地没有反应。

直到他炙热强烈的男性气息再一次灌进口腔,腰间肌肤被燥热的触感灼痛,身体突地窜过一阵可怕的电流,她才如遭雷击般清醒过来。

眼神豁然清明,她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男人,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可心里,也恨自己。

恨自己在这种心境下竟还能着了他的道,险些被迷惑。

陈子敬不解,明明都已经默许了,为什么又推开他?

困惑的深瞳对上她水气氤氲的丹凤眼,读懂她眼底那不忍说出的决绝,他整个人瞬间僵住。

两人心灵相通,一个眼神的交汇,彼此已经明了。

顾及着他的男性尊严,莫潇云没再把话挑明,只是冷着脸下逐客令:“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以后要看孩子

提前跟我说,我不会拒绝,但是其余的话,不要再讲。”

他望着她,盯着她诱人好看的唇瓣说出这样冷漠绝情的话,只想着,怎么就说得出来!

眸底火光灼灼,说不清是未灭的激情还是涌起的愤怒,他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明显不甘。

可莫潇云已经回房,关上门。

夜里,带着女儿起床上厕所时,她下意识在客厅里寻找那个身影。

他有洁癖,纵然留宿,也不可能睡在官格和蒋夏住过的房间。果然,视线在客厅逡巡一圈,一眼看到沙发上高大隆起的暗黑身影。

纵然夜色昏暗,可那样的男人躺在那里,依然以无形中散发中迫人的气势,存在感十足。

胸口一滞,她装作没看见似的,抱着迷迷糊糊的女儿回房继续睡觉。

她不知道,纵然谈话失败,纵然尊贵不凡的男人蜗居沙发,可这一晚,是陈子敬三年来第一个不依靠药物而入眠的夜晚。

因为这里,有她。

翌日。

休息不佳的莫潇云顶着混沌的大脑起床,不知道客厅里的男人是不是离开了,她故意磨磨蹭蹭,等着女儿先出去。

小丫头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好奇地问:“妈妈,爸爸去哪里了?他什么时候再来看莫莫?”

原来已经走了,莫潇云松了口气,安抚女儿:“等他有空时自然就来了。”

小莫莫愣了下,继续问:“为什么爸爸不跟我们一起住呢?”

这个问题,莫潇云有些为难,想了想蹲下身整理着女儿的裙摆,把她腰间的蝴蝶结重新系整齐,又压了压,“莫莫,并不是所有宝贝的爸爸妈妈都可以住在一起的,但这并不影响爸爸妈妈同样爱你,你明白吗?”

小丫头似懂非懂,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妈妈。

时间来不及,她赶紧出去,正要钻进厨房做早餐,却发现餐桌上已经摆着丰盛的各式早点。那包装盒她认识,城里极有名气的一家早茶餐厅。

莫潇云一愣,这人起早去买了早餐回来才走的吗?还是打电话吩咐别人买来的?

不管怎样,有现成的总归是不错,她看了看分量不是很多,放弃叫官格和蒋夏一起过来吃的打算,只想着那人太小气,都不多买点!

早餐刚刚吃完,她赶着上班,正犹豫是把小丫头送给房东太太照顾呢,还是打电话给官格蒋夏,就听到门上传来敲门声。

过去打开,竟是房东太太。

她礼貌客气地招呼,中年妇人笑了笑,摆摆手:“莫小姐,可别这样叫我了,我已经不是你的房东了。”

说起这个,莫潇云不由得问道:“您为什么轻易就把房子卖了呢?这地段好,不愁租,永远都有钱赚。”

微微发福的房东太太笑得开怀,摆摆手:“陈先生开价一千万,我这房子就是租一辈子出去,也挣不到这么多钱啊!我给儿子女儿都打了电话,他们都叫我卖!”

一千万……

莫潇云听着这个数字,差点昏死过去!

开出这样的天价,搁谁谁都抢着卖啊!

那人是嫌钱太多烧手吗!!

“莫小姐,莫莫她爸可真俊,衣着打扮也不凡,一看就非富即贵!”房东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神秘兮兮地说,“而且,看得出来,他很爱你们母女哦!莫小姐真是好福气。”

莫潇云干笑着,不予回应,看了下腕表示意时间不早了。

房东太太也明白,忙一把拉过小丫头,“我是来接小莫莫的,陈先生交代过了,以后你上班我就负责全心全意照顾小莫莫。”

莫潇云再度惊愕。

这人背地里到底干了多少事?!把女儿的保姆都请好了?!

这又是花了多少钱?

话到嘴边又被憋回去——这一问显得太掉价了,何况那人有的是钱。

“谢谢您,那莫莫就劳烦您看着,我赶着上班。”莫潇云客气地笑,蹲下身来要亲女儿,被小丫头躲过。

她皱眉,佯装不悦,小丫头为难似的,靠过来主动在她脸上飞快亲了下,“妈妈再见,早点下班!”

出发时间稍晚,路上又堵车,莫潇云不可避免地迟到了。

刚踏进公司,又迎来同事们异样的眼神,她无暇多顾,赶紧收拾文件去跟席鹤轩报道。

办公桌后,清雅斯文的男人已然进入办公状态,见秘书有些焦急地敲门进来,他扬了扬眉眼,开口时的声音有别于平日的低沉,似乎带着讥讽:“怎么自从我重用你之后,你就变得大牌起来?早退不说,又迟到。”

早退……

呃,莫潇云理亏。

昨晚她还在拟定文件,女儿一通电话打来说跟某人一起接她下班,吓得她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就跑了——当时离下班还有十来分钟的。

“席总,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席鹤轩起身,朝着她走来,狭长的俊眸深不见底,视线在她脸上扫了几圈,语调愈发叫人承受不住:“早退离开,还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你昨晚忙什么了?”

本是一句听起来关心人的话,可莫潇云对上那人的眼,又想起他偶尔的恶劣调侃,忽然就明白这话里的深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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