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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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依!”高树嘉一作为一个中佐能坐到联队长的位置上,如果不是其人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那就一定具备非常的武功——高树立刻在电话里毕恭毕敬、精气神十足的答。

108师团作为主要由日本国内第8师团预备役武装起来的部队,除了将佐大部分出自第8师团,另外由第8师团支援了一部分老兵以外,其他的鬼子兵也属于新兵。当然和学兵师的新兵不同的是,由于日本国内较为先进和健全的预备役体制,这些鬼子兵的军事素质还是蛮高的。

108师团没有自己的战车部队,现在调拨给中野指挥的这支战车部队直属于关东军司令部,是经过土肥原的公关特来帮忙和挽救“大日本帝国战车部队”威名的。这支战车部队共有两个中队,计8辆89式中型坦克(奇洛)和20辆95式轻型坦克(北满),指挥官是直川人梳中佐。

随着中野发出了进攻命令,28辆坦克在直川的统一指挥下一起点火发动,然后八辆“奇洛”开出十几米远组成第一道进攻波次,接着便往学兵师阵地上冲了过去。其它的20辆“北满”错落有次的依次开出,形成三道进攻队形,在坦克部队后面,秋田联队的一个大队士兵1000余人在大队长良木元中佐的指挥下手持武器小跑步跟进——小鬼子的第一次地面进攻终于开始了。

三团的阵地上,随着瞭望兵挥舞小旗发出预警,三团一营营长邵必刚和副营长黄长江提着驳壳枪在战壕里奔跑起来。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负责第二轮的同志们(弟兄们)撤回去,其他人都给我把眼睛瞪圆了,反坦克班的,做好瞄准,听我命令一起开枪!”

炮声一停,战士们就在军官们的指挥下钻出掩体开始修补工事。连排长们一边挥汗如雨的带头挥舞着铁锹,一边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不少人的眼睛都一直盯着瞭望兵的方向。为了防止疲劳作战,一营进入阵地之后,邵必刚就将全营分为两个批次,依次执行防守作战。负责第二轮的连排长们纷纷的停下来,招呼本部的战士进入掩体,有俏皮点的这样喊道:“休息时间到,兄弟们,撤!”

没有作战任务的战士们有点嘻嘻哈哈进入掩体,有人会和负责第一轮阻击的老乡或者老相识开玩笑:“某某某,你小子招子放亮点,可别先老子一步去阎王那里报到。”

老乡和老相识往往反唇相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没杀够本是不会去阎王那里的,倒是你小子,嘿嘿,别等老子枪一放这小鬼子就跑了,到时你们打鸟去!”

这时肖柄昆跑了过来,欧阳云刚才那句话显然在他心中扎了根刺,让他感觉特别的不舒服。他跑得一身大汗的,看见邵必刚就大声说:“邵营长,给我盯劳点。阵地要是在你们手上丢了,小心老子打你屁股。”

肖柄昆才21岁,论岁数比邵必刚小了足足六岁,正因为这种情况,他往常和下属们说话都和声和气,忒没有长官的架子。许是正因此此,这一会他这一发飙其效果立显,邵必刚立刻大声回应:“团座!您放心,人在阵地在,阵地要是在我们一营的手上丢了,不要你打屁股,老子直接将脑袋让你当球踢!”然后他大声问:“兄弟们,大家有没有信心打退小鬼子的进攻!”

“有!”士兵们先是气势汹汹的一声喊,接着三团的秉性就显露出来,一个调皮点的连长说:“就是不为了营长被打屁股丢我们一营的脸,大家也要舍了命的打,兄弟们,我说得对不对!”不少人哈哈的笑了。

肖柄昆和邵必刚也笑了,前者凑近后者在他耳边说:“情形不对赶快让人去通知我,可别死要面子不要命!记住了?!”

邵必刚刷的敬了个军礼,正色说:“团座,您就放宽心吧,三团的男儿每一个孬种!”

肖柄昆探出头看了看对面的情形,然后走了。

对面,小鬼子的坦克群冒着黑烟离一营的阵地已经只有一千多米了,忽然,几辆坦克身子一停一沉,炮管喷出火焰,几发炮弹呼啸着转瞬飞过了战士们的头顶在他们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爆炸开来。

笑声不约而同的消失在大家的脸上,终于,战壕里显现出了战场上的氛围——有些沉重、有些紧张,还有等待喷发的怒火和激情。

冯远修从见到欧阳云的那一刻起,泪水就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洒落下来。这珍珠一路洒呀洒的,直到到了三团的团指挥部。

欧阳云将他叫过来,亲手为他将泪水拭去,轻声说:“战争肯定要死人的,能死在战场上的男人都是真正的好男儿,远修,不要再哭了。以后,会有更加艰险的事情等待着你去做。”

欧阳云误解了他泪水的起因,冯远修没有因为他的开解而揭开心结,相反更大声的哭了起来:“师父,都是我,我的错,如果,如果我不逞强打死那个,那个鬼子便衣,这仗或,或许就打不起来了。”

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落泪不止,欧阳云笑着看了众人一眼,问:“你们听说过狼与小羊的故事没有?”

众人都感到有些奇怪,潘媚人问:“是不是《克雷洛夫寓言》里的《狼和小羊的故事》?”

欧阳云点了点头,说:“一只狼看见小羊在河边饮水,想找借口吃掉它,就指责小羊把水弄脏了。小羊说,我在下游,不可能弄脏上游的水。狼又说,小羊去年骂过他。小羊回答说,我那时还没有生下来。这只狼老羞成怒,便说,即使你辩护得再好,我也不放过你。他说完就把小羊吃掉了。这小鬼子就是狼,他们迟早会对我们动手的。”

冯远修的泪水渐渐止住,他显然明白了欧阳云所讲的这则故事里的真正含义——不管他有没有开枪打死那个鬼子便衣,小鬼子迟早会挑动这场战争的!

第180章 险情

上午十点多钟,太阳已经悬到了头顶上。还隶属于29军的时候,沾熊斌的光,学兵师装备了将近两千顶的德式钢盔。任丘的钢铁厂投产以后,所产出的钢材除了供应造枪所需,优先提供给了兵工二厂生产出了大量的钢盔。129团并过来的时候,因为冯治安的另有打算,没有克扣一丝一毫的装备,宪兵一团作为蒋某人嫡系中的精锐,装备全部德式,钢盔什么的自然一应俱全。所以现在学兵师要说什么装备最齐全的话,那就是大刀和钢盔了。

有了二团打坦克的经验,三团的反坦克手们信心强了不少,以班为单位,两个人一支反坦克枪或者刚刚从“卫青式”自动步枪转型过来的“卫青阻1式”阻击步枪。阳光下,迷彩色的钢盔在战壕边上铺就了一条“绿化带”。

邵必刚作为51军军部警卫的出身,之前曾经当过一阵子炮兵,他背靠在土壁上,两只脚踩在几只子弹箱上,左手大拇指伸在面前,眯着眼睛用测量炮击诸元的方法正在测算着敌方坦克离已方的距离。

“嘘”的一声悠长的响声,一直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警卫员兼勤务兵方庆感觉出不对,立刻扑了上来,嘴里喊道:“营长,小心!”

邵必刚也已经听出了不对,不过许是太集中于测算距离了,他没能及时的作出反应。他被方庆刚刚扑倒在战壕里,一颗炮弹呼啸着砸在离他们不远的战壕边上,“轰”的一声猛烈爆炸,泥土弹片纷飞,扑簌簌的打在他们的钢盔上。

邵必刚立刻翻身推方庆,着急的问:“没事吧?!”

方庆爬了起来,摇摇脑袋说:“没事。”

邵必刚不再管他,又站到了子弹箱上,然后,他大声呼喊起来:“全体反坦克枪手注意了,两轮齐射,之后自由射击,注意及时转换位置!其他人全部做好射击准备!”

反坦克手们早就忍耐不住了,只听见沉闷的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离他们不足一里地外当头的八辆“奇洛”坦克中,有两辆正面的装甲上几乎同一时间闪出了火光,不过,让射手们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虽然精确的击中了对方的乌龟壳,可是竟然没有效果。

“奇洛”不是“北满”,其正面装甲可是按照600米距离内能抵御37毫米口径炮设计的。37毫米炮弹都打不透的装甲,反坦克枪比之小的多的弹径能起作用吗?或者装备穿甲弹可以——反坦克枪竟然对它产生不了作用,这是所有人预料不到的,当看见被自己击中的坦克依旧冒着黑烟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一部分人呆住了。

邵必刚目睹这种情况,惊出了一声冷汗。他有些慌了,急忙喊方庆:“小方,快,去通报团座,我们,我们可能顶不住!”说完,他的脸因为痛苦和羞辱扭曲成了极难看的形状。

方庆先是一愣,看到了营长的脸,应了一声转身飞奔而去。他没跑多远就看见了肖柄昆,肖柄昆显然也已经发现了战场上出现的这种紧急状况。方庆看见他,急刹车扑在战壕边上,气喘吁吁的说:“团,团座,营长让我告诉你,我们营可能,可能顶不住,小鬼子的坦克太厉害了,反坦克枪打上去没用啊!”方庆还是个孩子,说着,眼中涌出了泪水。

出现这种情况不仅出乎肖柄昆的意料,而且显然也不是年轻的他能够解决的。他的脸色因为着急变得煞白,走过来拍了拍方庆的北,说:“总有办法的!这里我们一定要守住,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他带着两个警卫员跑步来到邵必刚身边,说:“邵营长,把你们营的旗帜竖起来吧!”

邵必刚看了他一眼,立刻从他脸上坚毅的神色中领悟到什么,反而变得豁达起来,大声喊道:“小方,把我们的营的旗帜给老子竖起来!”

因为已方奈何不了对方那前面的钢铁怪兽,一营的战士们都显得有点紧张。一些反坦克手依旧在固执的射击着,只是毫无战果——他们有的人急得眼睛里都渗出了血丝。

一营的旗帜迎风飘了起来,“任丘自治政府学兵师第三旅第三团”一行字伴随着战旗上以黄色五角星为底笔和镰刀、榔头、枪交叉形成的图案随风招展。

这战旗自然是欧阳云的杰作,而之所以要在笔和枪的基础上加上五角星、镰刀和榔头,自是因为他在后世所受的熏陶。

看着鲜艳的战旗,邵必刚的腰杆挺得笔直,他大声说:“兄弟们,还记得在这旗帜下庄严的宣誓吗?”

“记得!”

“那么今天,我们就用自己的行动来捍卫这面旗帜的荣誉吧,哪怕战至最后一人,我们也要让它继续迎风飘扬!”

战士们默默无声,本来应该负责第二轮防守任务的战士们从隐藏的防炮洞、防空洞里钻了出来,他们握紧了拳头,眼神里除了坚毅只有毅然。

对面开来的坦克战阵里,见对方的反坦克枪打在自己坦克的前装甲上毫无反应,居中的一辆“奇洛”里,直川狞笑着下达了加速命令,同时要求“北满”坦克快速跟上,准备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八辆“奇洛”几乎同一时间踩下了油门,屁股后面冒出一阵子浓烈的黑烟,接着便如脱缰野马似的朝对面的学兵师阵地碾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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