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而且胡皮是县城出了名的烂赌,一身赌债不知凡几,如果因为欠了赌债被人毒死,那早就不知要死多少次了,也不会等到今天才一命呜呼。
那么剩下最值得怀疑的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妻子贞娘。
胡皮嗜赌成性,不仅败光了家里的积蓄,而且还将贞娘赖以维持生计的豆花店都输得精光,就光冲这一点,贞娘都有杀了他的可能性。
无独有偶,胡皮这王八蛋除了嗜赌出了名,就连打老婆都是有名的。
街坊四邻也提过这事儿,郭业也亲眼见过胡皮掌掴贞娘,弄得小娘子凄惨啼哭,肝肠寸断。
也就是说,胡皮有虐待妻子贞娘的习惯,这也可以归结为贞娘一直忍受着胡皮无休止的虐待,终于有一天忍受不住了,偷摸买来砒霜,准备反对胡皮长期的家暴。
综上两点所述,凶手的矛头直指贞娘,他是最有嫌疑杀死胡皮的。
特别是如今贞娘下落不明,这才是最要命的。
别说外人了,就连郭业都有点趋向于猜测,贞娘是不是杀完人之后逃之夭夭。
可是,这不是郭业想要的结果,真心不是。
他打心眼里不希望贞娘做出这种傻事,因为——
杀人,是要偿命的!
即便胡皮罪有应得,胡皮罪该万死,贞娘也不应该充当这个刽子手啊。
这就是法,这就是律,官法如炉,岂能容你冒大不韪,行快意恩仇之事?
那要朝廷律例有何用?
那要官府衙门有何用?
那要小哥这样的大唐捕头有卵用啊?
贞娘啊,你糊涂啊!!!
到了这一刻,郭业的内心不得不选择相信,贞娘就是用砒霜鸠杀胡皮的凶手。
这时,朱鹏春和程二牛也相继赶来,进入了案发现场的民房之中,围着郭业叽叽喳喳一阵儿问询。
郭业收敛了沮丧的心情,将所见到的,所探听到的,尤其是自己猜测的一应全告诉了二人。
程二牛和朱鹏春是自己信赖的手下,郭业对他们二人托盘而出,没有毫无隐瞒。
程二牛听罢之后,也跟着跺脚叹息:“贞娘那小娘子咋就那么糊涂呢,胡皮那王八蛋是罪该万死,但是贞娘不该以身试法哩。为那样的杂种去填命,不值,太不值了。”
倒是朱鹏春听完郭业的猜测之后,深表不以为然。
只见他在民房中踱步了一圈,细细观察了一番,问道:“小哥,你看这房中,虽然穷得叮当响,但是您瞅瞅——”
说着,指了指灶台,床铺,又指了指仅有的几把圆凳,说道:“都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有一些灰尘表示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之外,哪里有打斗过,挣扎过的痕迹?”
程二牛瞪大了双眼,鄙夷说道:“朱胖子,你没听小哥说过吗?胡皮那孙子是被砒霜毒死的,又不是被活活揍死的,要打斗痕迹做啥用?”
朱胖子白了一眼头脑简单的程二牛,哼道:“你知道个屁!”
说者有意,听者更是有心,郭业瞬间明朗过来,惊呼道:“朱胖子,你的意思是说,贞娘一个柔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给胡皮这样的成年男子强行灌入砒霜,是么?”
朱胖子得意地朝着程二牛昂了昂脑袋,以示威风,然后对郭业竖起拇指赞道:“小哥,您英明!”
说到这儿,朱胖子又补了一句,道:“当然,也不排除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也许贞娘在外面用了我们不知道的方法,给胡皮灌入砒霜后,再将尸体移到这边来。”
郭业一听朱胖子这话,不由脸色阴转晴,些许笑意浮上脸颊,摇头心道,贞娘真要一冲动鸠杀了胡皮,又何必费尽心机去将尸体转移到自己家中呢,这不是给自己平添嫌疑吗?
这样完全是多此一举。
旁边的程二牛摇头直称不可能,瓮声道:“朱胖子,你傻啊?这不是扯蛋吗?贞娘虽然是弱女子,但是不是傻姑娘,她费尽周折这么干,图什么?再说了,她一个小娘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她咋把胡皮的尸体弄到这儿来?”
说完指了指门口外面,高喊道:“这是乌衣巷,人来人往的,难道她还不怕被别人瞅见吗?”
朱胖子的观察,程二牛的这番话,算是替贞娘彻底洗脱了嫌疑,也就是说,如果胡皮是死于强行灌入砒霜的话,贞娘根本不可能一个人能操办的了。
那只有两个解释,一个就是贞娘有同伴协助,一个就是贞娘压根就不是真凶。
通了,顺了,郭业心口的那块大石和压抑彻底全部甩了出去。
不过这一切都是推断和假设,首先要找到贞娘的本尊,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如今贞娘下落不明,又作何解释呢?
这是典型的畏罪潜逃假象,唯一要洗清贞娘的嫌疑,就是要找到她本人。
郭业问道:“别说你我衙门中人,就连小老百姓都清楚,只要贞娘一天不出现,这个凶手的矛头都会第一时间指向于她。”
郭业的担心朱胖子和程二牛心里清楚,这是世人约定俗成的思维惯性。
朱胖子沉思一小会儿,说道:“属下大胆猜测,是不是有人掳走了贞娘呢?”
程二牛这次倒是和朱胖子站成了统一战线,大声附和道:“是呀,贞娘那小娘子美艳的很哩,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小哥你不就动过心了吗?”
麻痹,怎么扯到老子头上来了?
郭业踹了一脚程二牛,喝道:“滚蛋!”
不过,程二牛和朱胖子的话倒是提醒了他,难道有人暗中觊觎贞娘的美色,想将她占为己有成为禁脔?
见色起杀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