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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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巡呢?”骆十佳撑着身子做了起来。大约是睡得太久了,她一坐起来,就觉得头有些晕。

“饿了吗?我叫人给你做点吃的?”

骆十佳不耻地睨视着他,又一次重复着自己的问题:“沈巡呢?你把他怎么了?”

“我没把他怎么了,是他把你让给我了。”闫涵微微笑着,眼角有浅浅的皱纹,却并不影响他的气魄和风姿,仿佛他只是在说着一件很寻常的事。

“不可能。”骆十佳根本不相信闫涵说的话,闫涵的手段她太清楚了。

“你从宁夏一直睡回了西安,还不明白吗?他喂你吃的药,是安眠药。”

闫涵吐词清晰,语速不紧不慢。明明只是在陈述,却仿佛带着浓浓的讽刺。他始终温柔地看着骆十佳,一如这十几年的深爱和痴迷。

“你看清楚了吗?十佳,他们每个人都会软弱。程池,沈巡,其实他们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遇到困难就会放弃你。”闫涵抿唇笑了笑,从容不迫地说着:“只有我不会。”

“滚——”骆十佳毫不征兆地掀翻了精致而昂贵的玻璃床头灯。几乎是冲着闫涵砸过去,被闫涵敏捷地躲开。玻璃床头灯摔在柔软的地毯上,撞出一声闷响。

闫涵紧盯着她没有动。骆十佳却像疯了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见什么砸什么,所有手能触到的,眼能看到的,所有的一切。

闫涵终于忍不住上去制住了她。他的怀抱硬挺而有力,不似一般的中年人,闫涵常年锻炼,气力和体力都不输年轻人,制服骆十佳绰绰有余。

他紧紧抱住骆十佳,让她不得动弹。他身上的气味是骆十佳永恒的噩梦,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魑魅魍魉,挥散不去。

骆十佳死死咬着牙齿,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在反抗,手臂被他勒得生疼,可他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闫涵是那么用力地抱着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抱了起来,丟回床上。

“你发什么疯?”闫涵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些冷酷的暗色:“骆十佳,你看见了吗?只要我不怕你受伤,你根本不可能挣脱我。这么多次,我让你跑,都是因为我心疼你。”

说完,闫涵冷冷地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苏医生——”

一个家庭医生打扮的男人轻手轻脚地进来。始终目不斜视,仿佛完全看不见满地的狼藉,以及闫涵对骆十佳的逼迫。

他的针头扎进骆十佳的手臂,那种麻麻的感觉骆十佳并不陌生。

打完了针,那个被叫做苏医生的男人不卑不亢地对闫涵说:“这针打多了不好。”

“知道了。”

完成了任务,苏医生又轻手轻脚地出去,并且体贴地带上了门。

闫涵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渐渐安静下去的骆十佳,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骆十佳越来越困,却还是用尽了全力等着闫涵,那种刻骨的恨意让她的表情看上去格外狰狞。

闫涵心烦气躁地扯了扯领带。

“你答应我不跑,我不会给你打针。”

骆十佳只冷冷看着他,连一句回应都欠奉。

随着药效作用,骆十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意志也越来越薄弱。整个人迷迷糊糊,甚至分不清是醒着还是梦着。

她没有挣扎的力气,只如一个破败的人偶,毫无生气地睡在那张宽大的床上。

昏昏沉沉浑噩之间,她感觉到自己腰上探来一只长臂,轻轻一收,就将她搂紧怀里。哪怕是不清醒的时候,她的身体都在本能排斥着这样的靠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想挣扎,却根本没有力气,只能任由那人这么抱着。绝望没顶而来,骆十佳觉得自己像一只被黏上了蛛网的飞虫,越挣扎,死得越快。明明没有生的可能,却忍不住为了那虚无飘渺的一点希望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十佳。”耳边传来闫涵的低声絮语。那么近的距离,骆十佳甚至能感觉到一股温热触到她的耳廓:“这么多年,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做错了那件事。因为那件事,你决绝地逃了十年。”

“我没有再多几个十年让你逃了。”闫涵的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请求:“十佳,我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时候分开其实也是让彼此有一个喘息的时间。

沈巡也有他的软弱和无奈。

闫叔叔完全霸道总裁范了。。

☆、第四十九章

被关了一晚,骆十佳老实了许多。和闫涵硬碰硬是不明智的,她越是反抗,闫涵越是盯得紧。想要找机会脱逃,至少要先摆脱这种无缝□□状态。

闫涵去公司了,家庭医生、保姆、骆十佳以及栾凤的存在让一贯清冷的别墅多了一丝人味,但这人味里也多了一丝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家庭医生中午要回一趟诊所,吃午饭的时候,桌上只有骆十佳和栾凤相对无言。

欧式复古风格的家具让这份奢华中多了一丝古老的寂寥,镂空的桌布干干净净,阳光清透,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将本就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勾勒得更为诱人。

面对满桌的佳肴,骆十佳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栾凤注意身材,定期会吃减肥特餐,一顿几乎都是蔬菜和水果。她吃相斯文,多年优渥生活让她举手投足都像足一个贵妇。

“吃饭啊。”栾凤的表情还是一贯的冷漠:“看着我做什么?”

骆十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吃得慢条斯理。不远处正在做家务的保姆阿姨一直有意无意地投来视线。这种监视让骆十佳有种窒息的感觉。

“张阿姨,麻烦帮我上楼去拿一下药。”

支走了阿姨,栾凤放下了叉子,轻轻外后依靠,双手优雅交叠,置于腿上。

“想说什么?”

即使不亲密,总归是两母女,知道骆十佳有话要说,栾凤支走了保姆。

骆十佳的思绪还落在栾凤说的“药”上,脑海中突然想起了闫涵说得那些话。骆十佳嘴唇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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