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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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韩东赶紧跟上来。

沈巡毫不犹豫拉开车门,眼中只有不容置疑的笃定:“回去找。”

韩东自然是支持沈巡的,他转了一圈,手刚碰到车门,突然看见骆十佳那辆骚红骚红的马自达缓缓驶来。

他第一次觉得她那辆骚红的马自达与荒凉的大西北是如此的搭。

“她们追上来了!”韩东高兴地大喊。

骆十佳的车稳稳地停在了沈巡的车后面。那车越驶近,沈巡的脸色越是难看。

“嘭”地一声,长安从驾驶座出来,顺手关上了车门。

沈巡和韩东一起走了上去。

“她呢?”沈巡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长安。

“不知道。”长安说:“尿了个尿,她就不见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只好回来找你们了。”

韩东一听骆十佳丢了,整个人急得直拍大腿:“糊涂!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回头?”他着急地拉着长安问:“在哪里丢的?”

长安抽回了被韩东拉着的手,眉头皱了皱,眼中闪烁过一丝不悦:“不记得了,这里每条路都长得差不多。”

天色越来越暗,晚上越来越冷,骆十佳只穿了一件驼色的皮夹克,白天沈巡就注意到她打了好几次喷嚏,晚上再一降温,山里山雾又重,她一个女人,如何受得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巡脸色铁青,他紧抿着嘴唇,表情绷得紧紧的。韩东还在问东问西,可长安始终一问三不知。沈巡意味深长地看了长安一眼,最后伸出手对她说:“钥匙。”

“什么?”

“车钥匙给我!”沈巡急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对长安吼出来的。

长安被他吼得眼眶一红,把骆十佳的车钥匙扔在沈巡身上。

“你们先走,在前面找个村镇,我们到时候会合。”沈巡接了钥匙,头也不回地向车里走去。他要去找她,刀山火海他也要去。

长安见沈巡态度冷漠,气呼呼地对他大喊:“她掉下山坎了,说不定已经摔死了!你叫我上哪去找她!”

沈巡脚下一滞,青筋暴起的手握紧了车钥匙,他猛地转过头来睨着长安,眼中迸射出令人害怕的冷意。

“收回去。”沈巡的声音一字一顿,冷得像冰。

长安抹了抹眼泪,皱着眉头问:“什么收回去?”

“她不会死。”沈巡脸色深沉,眸中一片血红:“把那句话给我收回去!”

☆、第二十章

沈巡已经很多年不曾这样慌乱过。上一次这样乱了阵脚,还是骆十佳跟了程池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

沈巡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和骆十佳的曾经。

爱过吗?恨过吗?始终是很模糊的界定。

两人从高中一直纠缠到大学,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吃过那么多苦。沈巡对她,从来都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好好爱下去,爱一辈子。

可她呢?

在他们的关系里,她一直在做决定,每一次离开他,她都像一个刽子手,残忍地举起屠刀,将他的心砍得七零八落。

她投入了程池的怀抱,没有任何一丝前兆,他也没有一丁点防备。

最痛的时候,他愤怒地质问她:“……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骆十佳,你要逃到什么时候?”

她也只是一脸麻木地对他说:“沈巡,你可以恨我。”

……

这么多年,很多事沈巡都无法释怀。可是所有的一切到了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爱也好,恨也罢,对他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她好好活着更重要。

沈巡这一路不断在踩油门,逼仄的山路,这样开实在危险,可沈巡却顾不得那些,耳边似乎一直隐隐约约听见狼叫声,是幻觉吗?这里有狼吗?沈巡整个人都乱了,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山里的雾气越来越重,明明是白茫茫的雾,在黑暗中成了一片浑浊的颜色,沈巡开了远光灯,可见度依然很低。

沈巡的手死死扣着方向盘,每一下呼吸都觉得钝痛不已。

骆十佳。他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别死,骆十佳。

你死了,我该恨谁?

……

骆十佳被人捆着手脚丢在后座。嘴上被封了透明胶,手法粗鲁,扯得脸上很疼,手脚上的绳索更是缚绑得她动弹不得,坐都坐不起来,只能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歪侧着。

她的脚边坐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嫌后座太挤,一路都在抱怨。

“要你们丢后备厢,你们非要丢后面,这他/妈这么挤,老子怎么坐?”

开车的男人从后视镜里向后座看了一眼:“在眼皮子底下比较保险。”

后座的男人啐了一口,隔空一脚踹向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还不是你他/妈的坏事!你捉人回来是干嘛的?你干嘛给那个婊/子解绳子?”

坐在副驾的男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他挠了挠自己的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她说绑着弄不舒服。”他猥琐地嘿嘿一笑:“你也知道我的,我这人怜香惜玉。”

后座的男人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你他/妈脑子长几把上了?你管她舒不舒服?你舒服了不就完事了?”那男人越想越气:“要不是运气好,这荒郊野岭还能遇到这一个,我看你怎么交代!你要我们拿什么去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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