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可惜夏熙睡的正欢,根本没听到系统的提示,而搂住夏熙的这一刻,宫沂南整个人微微一滞。
恍然之间竟产生一种熟悉感,仿佛他曾经这样抱过对方一样。深想下去心里甚至传来一丝疼痛的幻觉,宫沂南摇摇头,甩开这种莫名的情绪。
夏熙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紧接着发现他竟然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外面已经彻底黑了。
夏熙急忙下床,出门正好遇上王府总管的侄子肖晓,立刻拉住他问:“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肖晓哪里敢说是王爷亲自送夏熙来的,因为这事就算他当时亲眼见了也不敢相信,说出来还不得被厉王灭口,只含糊的道:“听说你在书房睡着了,应该是府里侍卫把你送回来的。”
“哦。”夏熙想着自己竟然在给宫沂南磨墨的时候睡着,还极为恶劣的从下午二点多一直睡到大半夜,宫沂南一定很生气,——那么赶着他在气头上,趁机跑到他跟前刷点受虐值很有必要。
夏熙急匆匆地往宫沂南住的主院走,走近了才发现有些异常:整个院落静悄悄的,四周竟然空无一人,以往密密守着的仆人和侍卫们却连半个影子都看不到。
夏熙有些疑惑的走到门口,犹豫了半晌,为了受虐值最终还是大胆的推开门。
进去只见房间角落的软垫上蜷缩着一个人影,对方此刻的样子甚是狼狈,长发和锦袍有些凌乱,全身都在颤抖,整个软垫被抓的变了形。
尽管夏熙看不见那人的面容,却能感受到对方此刻在强忍着极大的痛楚。
“我不是说过了谁都不许进来吗?!”森冷狠厉的语气都因为疼痛而消弱了不少,男人的嗓音异常沙哑,蓦地抬起头,——竟正是宫沂南。
“……你,”看到进来的是夏熙,宫沂南微微一顿,继而又是一声痛苦的闷哼,紧抓着软垫急喘了几下,“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
“你怎么了?”夏熙被眼前的情况惊到了,奔上前握住宫沂南抓的指骨青白的手,发现对方指甲变成了紫色,“是中毒了吗?”
“唔……”大颗汗珠从额头渗出,宫沂南反手推开夏熙,“我让你滚出去!”
你让我滚就滚,那就不是贱受了。手册上有云,你让我滚偏不滚,不但不滚,还要死皮赖脸留在你身边容忍你心疼你照顾你,这才是堂堂贱受的所为。夏熙当然不会乖乖走人,见宫沂南疼得越来越厉害,皱起眉问:“怎么不让大夫来?这到底是什么毒,没有解药吗?”
宫沂南死咬着下唇,剧痛一波波向他袭来,比之前更加强烈,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断断续续的道:“……这是、胎带的,每隔一年、发、一次,”难忍的剧痛让他全身都躬成了虾米状,勾起唇讽刺的笑了一下,“若有解药、或者能、治,我、还用在、这,忍着吗?”
怪不得宫沂南这样性格古怪喜怒无常,倒是情有可原的,任谁打出生起每隔一年就要被这无解的毒折磨一次,性格也不会太好。
宫沂南的脸都开始发青了,甚至呈现出一圈圈纹路,看起来尤为骇人。夏熙瞧着忍不住微微一愣,再度被宫沂南大力推开,背过身去嘶哑的道:“害怕就滚!全都给我滚!”
脊背撞上墙壁的那刻夏熙突然想起新手大礼包里的解毒丸,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不管有没有用都拿出来试试。宫沂南两只手的指甲都抓出了血,夏熙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不要抓自己,抓着我的手吧,我不怕疼,没关系。”
话刚落音更强的一拨剧痛卷来,宫沂南全身青筋鼓起,下意识攥紧了夏熙的手。疼痛之下宫沂南的力道极大,夏熙都能听到自己骨骼被挤压而传来的啪啪的声音。
“叮——,宿主被虐值增加1点,总被虐值为16,主线任务二刷满被虐值的完成度为百分之十六。”
没想到这样也加被虐值!对夏熙来说完全是意外,宫沂南已经痛的身体开始无意识翻滚,怕他摔下软垫,夏熙一边抱着他的肩,一边从系统的空间背包里取出解毒丸,将药送到他死咬着的唇边,“来,把这个吃了,吃了就没事了。”
好容易把药喂下去,可宫沂南的情况根本没有丝毫缓解。夏熙只能紧紧搂着宫沂南,不断的轻拍他的背安慰他,最后挽起袖摆将手臂伸到他嘴边:“疼就咬我。”
已经分不清眼前谁是谁,宫沂南感觉全身好似被无数把利刀捅入并不断翻搅,神智因为无法承受的剧痛而开始模糊,对着嘴边的手臂想也没想便咬了下去。
☆、第5章 王爷的小公子5
血腥味充斥口腔,但身上的剧痛没有减少,于是泄愤似的咬的更狠。
“叮——,宿主被虐值增加2点,总被虐值为18,主线任务二刷满被虐值的完成度为百分之十八。”
夏熙此刻倒也不是太在乎点数的多少了,在心里默问027:难道解毒丸没有用吗?他怎么看起来更严重了?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027有些担忧的道:“但是宿主你如果再任着他咬,那块肉就要掉了。”
夏熙手臂上的一块肉已被咬的摇摇欲坠,于是换了块地方给宫沂南继续咬,整只衣袖早已沾满了鲜血。
“叮——,宿主被虐值增加3点,总被虐值为21。”
“叮——,宿主被虐值增加4点,总被虐值为25。”
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这时宫沂南突然间松开夏熙的手臂,全身痛苦的剧烈抽搐,猛地朝外吐出一大口黑血,整个人的神智似乎陷入了一种更加狂乱的境地。
夏熙急忙去扶他,却被他失控中反手一掌打中胸口,狠狠撞到墙上。
这一掌对于没有丝毫内力的夏熙来说是完全无法承受的,纵然关闭了痛感,夏熙依然能感觉得到难受,胸口喘不过气来。夏熙费力的抬起手,想擦一擦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最终却缓缓闭上了眼。
黎明渐渐过去,东方的天边开始出现曦微的晨光。
宫沂南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彻底放亮了,睁开眼竟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有些惊奇的运转了一下身上的内力,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内力再无一丝阻碍,武功甚至有隐隐约约突破的趋势,——自幼便凝阻在经脉的毒素似乎一夜之间消失的无踪了。
这简直让宫沂南不可置信,他匆忙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掌心处干干净净,再也找不到那个从出生就跟随着他的指甲大小的紫印。一种类似于狂喜的复杂情绪在宫沂南心中腾升,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忍受毒发的折磨,再也不用忍受毒发时别人如看怪物般惊恐害怕的眼神。
然而下一秒,昨夜毒发后的记忆便尽数涌了出来,宫沂南之前的狂喜瞬间退了下去,急急的去寻找夏熙的身影。
昏暗的墙角处果然有一个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里。就是这个小小的身体,在他毒发时始终陪着他没有离开,在他满脸紫纹状若癫狂时也不曾离开,对方紧抱着他的温度和一遍遍安慰他的温暖,让他就算在剧痛中也记的无比清晰。
宫沂南大步朝夏熙走过去,下一秒却全身猛然一僵。少年紧闭着眼,面色苍白的看起来几乎透明一样,从唇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巴滴到胸前,在衣领上晕开了一大片,左手更是骇人,手臂上尽是深深的牙印,有几处肉几乎快被生生的咬下来,只连着一点皮。血染透了整只衣袖,浅青色的布料早已干涸成了深红。
宫沂南的心猛然间狠狠一疼,伴随心疼而来的就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和害怕,宫沂南把夏熙抱起来,冲外面大喊:“来人,去叫大夫来!”
夏熙被宫沂南那一掌重重伤到了内腑,加上身体本来就弱,整整昏迷了两天都没有醒。虽然他感受不到痛,可是有种被火烧着的错觉令他在昏迷中都不得安稳,全身仿佛处于火山之上,热的要命,胸口又闷闷的喘不过气,让他忍不住辗转反侧的想要摆脱。
“现在不能乱动……”感觉自己被一双大手小心又不失有力抱住,不知是谁在他耳边略显笨拙的一遍遍道:“没事了,针灸这就结束了,很快就好了……”
关闭了痛感的结果就是针扎在身上没有应有的剧痛,却是又麻又痒,对于别人来说也许能忍,可对夏熙来说这种感觉比疼痛好不了多少。夏熙不顾耳边的低哄声,挣扎的更厉害,那个声音也随之变的紧张起来,“这就好了,一会就不疼了……”
把本公子当小孩哄吗?夏熙不满的皱起眉,一只干燥而温暖的手轻轻将他眉头抚平,还有一只手伸到他嘴边,“之前你不是让我咬了你吗?我让你咬回去好不好?”
宫沂南将手指一点点抵入夏熙的唇舌,看着夏熙在昏迷中无意识的将其含住,“真乖。”继续在夏熙耳边教他:“来,牙齿用力就可以了,随便怎么咬都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