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益州牧宴饮的排场(2 / 2)
“愿闻其详。”
关平举杯示意,他还真是不太清楚张鲁的所作所为。
张任饮了杯酒,放下手中的漆耳杯:
“受其道者,输米、肉、布、绢、器、物、纸、笔、竹席,所交之物甚多,绝非五斗米。
否则他的义舍焉能提供如此多的米肉!”
听到这里,关平表示理解了,这不就是地主阶级用来剥削(农民)米民的一种新方法,披上了宗教的外衣。
自古以来就没有新鲜事!
“三张(陵、衡、鲁)皆是汉中大地主。”张任见关平一副倾听的样子:“五斗米教的信徒又称为鬼卒,鬼民。
鬼卒之上有祭酒,治头大祭酒,祭酒之上就是师君,天师。
祭酒就相当于长吏,是秉承师君的意志,用来统治鬼民的。”
“为何叫鬼民?”
关平示意旁边的姑娘给自己倒酒,这不就是古代版本的传销嘛。
“鬼在五斗米教看来,并不是好东西,据说是张鲁轻于民夷,故作此名。”
“既然不是交五斗米就可以的,为何还有许多人信奉?”
关平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对于这种事,他表示非常不理解。
“五斗米教“造黄神越章,用持杀鬼”,又造赤章,用持杀人!”
张任见关平还是不解,遂通俗的道:
“这是五斗米教上层镇压鬼卒,鬼民律法的措施,也是镇压米民,佃客的律法措施。”
关平悟了,不就是定规矩,坏规矩的死,守规矩的活。
“张角的太平道,有黄天太平的思想,五斗米教可是有政治上的诉求?”
刘备接触过黄巾军,所以才有此一问。
张任摇摇头:“没有,它在教义或者教旨上,只是提倡‘却病消灾和入圣超凡。’”
“还望张将军能够详细说说。”
关平倒是觉得有意思,心想这个是不是跟张角一样似的传道套路。
就是幸存者概率,一百万人得病,喝张角的符水,
其中有五十万人病自己就好了,却因为喝符水的缘由,所以信奉张角的太平道。
至于死了的人,没机会发声打出差评的。
“怎么样却病消灾!”张任冷哼一声,对此表示不屑:
“张鲁认为人的疾病、灾难,是由于人的本身罪过和魑魅魍魉作祟才会有。
只有入道释罪,才可以免除,释罪的主要办法是所谓的‘合气’与‘种民’的办法。”
对于张鲁弄出来的新名词,关平眨了眨眼睛,还真是长知识了,没点学问,断然没法出来唬人的。
“种民就是先斋三日,女子入祭酒师君私室,阴阳并进,男女媟(xie,轻薄)合,尊卑无别。”
听到张任说这话,关平心里卧了一个大槽,牧师和众多修女的船新故事?
夜里猛在汉中绝对可以卖得好,有足够的市场!
大家都是碳基生物,谁还不生个病啊!
如此多年,那入其私室的人可太多了。
这一点记下来,到时候让糜竺派人走一遭。
“至于入圣超凡,他们有白日飞升和尸解的说法。”
张任顿了顿,哼了一声:“白日之人,百万之人,兴许就不出一人。
他们只承认张道陵是肉体成仙,而种民皆是被灌输‘尸解’成仙,即(水解、火解、兵解)等。
他们祖孙三代,我都未曾见过有一人能成功,如此谎言,偏偏还有人相信。”
关平笑了笑,这不就是死后飞升的谎言吗?
如此看来,张鲁不过是个大地主,靠着宗教来剥削其治下的百姓。
刘备摸着胡须道:“我听闻张鲁在汉中有两项主要的操作,往往为人认真称道,此事?”
“哈哈哈。”张任听到刘备这番言语,当即放声大笑。
果然,不知道张鲁底细的人,可真容易被骗啊!
等到张任笑够了,这才说道:“第一,张鲁的义舍,行路人量腹取足。
这仅仅是拿出剥削米民的极少部分税租,蛊惑百姓,以利其统治罢了。”
法正接了一句道:“关小将军,张鲁能够统治汉中三十余年的时间,主要缘由,根本就不是义舍和刑法。
而是在于汉中的富庶与得到了巴夷王杜濩、朴胡、袁约等的支持。
张鲁对米民的剥削无疑很重,但汉川之民,户数超出十万,财富极多,土地肥沃,四面地势险固。”
听到这话,关平当即就支棱起来了。
最开始,关平还以为张鲁是靠着强大的教义与蛊惑人心的手段,才能称霸汉中。
现在听到张任和法正的一番叙述,他明白了,就算是换个旁人在汉中,也能搞起一片天啊!
张鲁依靠三巴夷族首领的支持,以及汉中富庶的地方,才能维持他的统治。
关平的手指不自觉的敲了敲矮案,得想法子从张鲁那里薅羊毛。
先要他的钱,再得要他的人,最后要他的地盘。
来益州的三件事,得想法子办好了。
如今三兄弟社团依旧是个破落户,而且还是刘璋的盟友。
关键盟友还是自家锅里的一份子,那肉都得烂在锅里。
那只能向一旁的碗,也就是张鲁伸手,割他的肉,喝他的血,壮大自身。
关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半仙赵达在五斗米教里获得什么样的职位了。
要跟张鲁玩无间道,还得有高级间谍打配合啊!
“可是三巴之地没有被张鲁攻破,还在巴西太守庞羲的手中啊!”
关平有意无意的问道,既然庞羲喜好结交名士,许多人都拥护他。
那他作为东州人的领袖,是否在养寇自重?
“哼。”
刘璋这时才哼了一声,命令一旁的侍女盛酒。
张任倒是无所谓,他本就是巴蜀集团的人,根本就看不惯东州人,遂直接跟关平道:
“庞羲此人,不说也罢,待到宴席结束,关小将军自己去打探便知道。”
关平点点头,当即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法正,笑道:“不如孝直先生与我说一说。”
法正面上露出一阵苦笑,遂小声开口道:“庞羲与刘焉乃是通家之好,自父辈起就与刘焉家族有交情。
此人乃是眼光毒辣的投机分子。刘焉长子与马腾密谋袭击长安,结果兵败,他置身事外。
庞羲花钱营救了刘焉的子孙,举家搬迁前往益州投奔刘焉,成为东州人的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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