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戏中戏中戏5K(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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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三思啊!”

文厚面上有些焦急,叔父至今未归,说不准他就已经战死沙场了。

如今形势转变,一切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侥幸心理只会让自己滑向深渊。

战场上厮杀,谁能保证自己绝对不死,一支流矢兴许就能要了你的命。

张飞的大名,他文厚还是听说过的。

若是对战起开仓放粮开来,叔父绝不是他的对手。

大哥为何还执迷不悟,心存侥幸呢!

难不成以前的聪慧都是装出来的,关键时刻为何脑子就转不过弯来!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叔父也不会以身犯险,亲自为大哥他阻断敌军。

或者说吸引敌军视线,更合适一些,文厚叹了口气。

文岱自是被其父文聘保护的很好,上阵砍人有养子文休上场。

居中调度有他爹把控,他没有经过什么太大的压力。

如今一向顶在他前头的父亲与二弟都不在,再加上回到汉阳突出变故,他当即有些慌了。

文岱虽然流着泪,但捏着剑的手却越发的紧了:

“文厚,我父待你如亲子一般,你竟然做出如此令他不耻之事,你如何对得起他!”

文厚听完后,面色发僵,羞愧不已。

他被赵云赚了城后,为了活命,加之有大公子刘琦的劝降信,就半推半就的投降了。

为曹操奉献出自己的性命,实话实说,文厚觉得这一点都不现实。

听到文岱的话,赵云并没有等太久,给文岱说服他人的机会,遂拔出青釭剑来,沉声道:

“尔等听着,投降者免死,抵抗者杀无赦!”

“投降免死,抵抗者杀无赦!”

众多士卒大吼一声,震慑敌军。

一直跟随者文岱逃回来的曹军士卒猛地咽下口水,见事已至此。

城门已关,又被包围了,纷纷丢下环首刀,束手待降。

如今连汉阳县都被人给夺了,眼前的又是常山赵子龙,他在长坂坡的表现,众人皆是听闻过的。

谁能自信杀出重围,在逃出去?

就算逃出去,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在他们眼里,整个南郡江夏郡都被刘皇叔给攻占了。

最重要的是想要成功活着从汉阳县逃出去,大抵是不可能的!

谁敢挺身而出与常山赵子龙一战,没有人!

对于人家的勇猛,以及自己目前的实际情况,能跑到汉阳的除了运气好,那便是聪明人了。

脑子转不过来的,大抵都跟不上众人一同逃回汉阳县。

“我愿降!”

“我等愿降刘皇叔。”

逃进汉阳城中的曹军士卒纷纷开口,表达了他们的求生渴望。

大家好不容易相互扶持逃回汉阳县,可不是为了送死的。

无论是环首刀,还是用来撑身子长矛,皆是被扔在了地上。

文岱身侧只有几名文聘的亲卫依旧在持刀而立,紧紧护卫着文岱。

“真心投降的全都趴在地上,我可保你们不死。”

赵云随即下令准备,遇到死硬分子,他可没有多少时间好生劝服。

文聘不知死活,还是要尽量控制住他的儿子为好。

若是他突然回来,被文聘撞见,再加上汉阳这里是他的老巢,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丢掉兵器的士卒皆是听从的趴在地上,只余下五六个亲卫护着文贷。

“文岱,我在问你一次,你当真不降?”赵云往前走了一步,大声喝问道。

文岱浑身颤栗,咬牙道:“我说了不降,便是不降!”

赵云冲着一旁的士卒点头示意,见他过去后,才挥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放箭。”

“别。”文厚大嚷一句:“赵将军,让我再劝劝我大哥。

千万别放箭,让我在劝劝他!”

可惜文厚他被其余士卒死死的拉住,动弹不得。

箭矢洗礼后,护在文岱身边的亲卫纷纷倒下,只剩下文岱一人。

地上的血缓缓流出,流到了文岱脚下,受到了阻隔,但依旧无声的在文岱的脚下越聚越多。

文岱瞧着倒在自己脚边的尸体。

趴在地上的乞降的士卒。

以及不远处刀戈相向的敌军士卒。

在那么一瞬间,他感觉眼前的世界成了灰白两色。

耳中听不到堂弟的大吼大叫,能看见的只能是敌军士卒那冰冷的面孔。

文岱横刀放在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

疼痛感一下子就把他从黑白世界拽了出来,耳边听得是堂弟嘶吼的不要,以及远处的鸟叫声。

当啷。

文岱手里的环首刀掉落在地,一副失魂落魄,双眼无神样子,随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大哥!”

文厚急忙冲上前去,捂住大哥的脖子:“赵将军,快差医者来,救救我大哥啊。”

赵云则是收剑入鞘,满脸的问号。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文岱,一时没想明白,事情怎么就如此发生了?

文厚这却发现大哥脖子并未流出太多的血,也没有让他两支手都堵不住血的感觉。

文厚移开手掌,仔细一瞧,原来大哥脖子的伤口一点都不大。

“厚弟,你不该背叛我爹的。”文岱抓着文厚的胳膊道:“若是我爹回来,你该如何自处?”

“大哥,你别说了!”

“不,我要说。”文岱哑着嗓子道:“我怕不说出来,我就要死了。”

“大哥,你死不了的!”

“胡说,刀抹脖子还不死,那我就成了不死之身了。”文岱哑着嗓子吼道:

“你记住,你身上流的是文家的血,你二哥他是被关平杀了的,你要找他报仇!”

文厚眨了眨眼睛,这以后我们就是同一阵营了,在说这话就没意义了。

虽然二哥死了他也很心痛,但大哥你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

着实让我哭不出来了!

文厚早早酝酿出来的悲切之意,被大哥文岱的这一番迷惑操作,彻底给整没了。

不仅不想哭,他还想笑,只是人太多了,文厚觉得有些尴尬。

“厚弟。”文岱死死的抓着堂弟的胳膊,仿佛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道:

“不用给我报仇,可二弟的仇,你得报!”

文岱说完之后,颓然的松开胳膊,然后安详的闭上眼睛,躺在堂弟的怀里,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赵云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打破这兄弟情深的场景,只能无奈的摸摸鼻子,活了大半辈子,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文厚同样有些尴尬的抬头看向四周,发现其余士卒脸上也是一股莫名其妙的神情,急忙低头一瞧,冷不丁的觉得大哥他脖子上的伤口都不流血了。

没过一会,文岱的鼾声便在街道上响起来了。

赵云突然有些心疼方才那些死死护着文岱的亲卫。

方才以为他会像个男人一样自杀,宁死也不堕文家的名声,倒是会让赵云称赞一声好汉子。

可如今瞧着他这番行为,大概是第一次自刎,没得经验。

可他睡着了,倒是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让人觉得荆州名将文聘的教育极其失败。

他到底是怎么培养儿子的?

“赵将军?”文厚抬起头来,轻声问了一句。

“先把你大哥关进县衙的牢房当中,在说其他。”

赵云挥了挥手,对于文聘的儿子,实在是提不起重视的兴趣。

“喏。”

其余一百多的降卒瞧着他们的大公子酣然入睡,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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