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苦心更苦啊。
哭丧着一张脸,扶桑弯了腰。
“姑娘,主子他不是故意不说的,就是害怕姑娘您担心,所以才……”
“嗯,才什么?”江云亭接话。
“先斩后奏?”
她勾着唇,笑的一副岁月静好,对上江云亭那双乌黑的杏眼,扶桑总觉得自己见不到明天了。
太可怕了,呜呜呜!
果然江姑娘是不能得罪的。
“主子不是这个意思。”
扶桑觉得自己嘴巴,找不到什么好话来说。
“我知道了。”
江云亭还是这句话。
“您,真知道了?”扶桑很是怀疑,江姑娘那表情除了一开始的担忧外,就没变过吧。
跟张面具似得,笑的他打心底发慌。
“这事不怪你。”
言下之意,怪你主子。
扶桑听懂这暗示,砸吧嘴,就知道自己解决不了了。
“麻烦告诉他,我知道了。”
江云亭再度微笑送客。
扶桑现在是真的半点都听不得“我知道了”这几个字,总觉得其中藏着未知的危险。
为自家主子未来默默掬一把同情泪的扶桑,只能离开。
估摸江姑娘都猜到了。
正因如此,更生气了啊。
“姑娘。”
等扶桑离开后,仲夏才询问:“到底怎么了呀姑娘。”
扶桑几次想说,都没说成。
仲夏做事完全是看自家姑娘的脸色的,所以刚刚才没配合扶桑,其实心底还很担心呢。
“放心吧。”
她抬眼,扫了门口一眼。
如今她这院子里,大丫鬟三个,也就是仲夏、蓝桥和玉壶。
玉壶管着四时令那边,时常不在府中,蓝桥则是管着水云烟。
仲夏是跟她出门最多的丫鬟。
这三人,都是她的心腹。
不过这水云烟中,并非只有三人,还有其余洒扫的丫鬟乃至看门的婆子。
人多,眼杂。
昨日她回来就发现,院子里几个洒扫的丫鬟换了人。
问了玉壶,玉壶也不大清楚,说是府中做主给换的。
几个小丫鬟,江云亭自然不会追根究底。
可这些人心性如何她不知道。
所以,有些话,她既然能猜到,就不用说的那么清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免隔墙有耳。
收回眼神,江云亭起身往书房走去。
“仲夏,我写封信,你帮个忙,让去安国公府走一趟,让林世子帮我送给五公主。”
未婚夫受伤,她作为未婚妻,自然该去探望。
而对方留在皇宫中,自己能搭得上话的,就只有五公主。
可皇宫戒备森严,哪怕一封信,也没那么容易送进去。
所以江云亭只好走一走林世子的门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