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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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雍丘城内,一片寂寞萧索之景,不闻商旅之声,府宅门可罗雀。如果此地不是曹植,换做其他官员将城池治理成这般样子,只怕此刻脑袋已经搬家了,曹丕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埋怨弟弟,就这样一直来到了官邸坐下。

桌上没有文案书信,残羹冷炙倒是一大堆,曹丕心里这个火啊,不由门口停下脚步,恨不得马上掉头就走。

曹植连忙吩咐将此地收拾干净,命下属重新置办菜肴,取来水酒,味道苦涩,曹丕只是品了一口就命换下,将自己带来的美酒拿了上来。

“子建,怎就凄凉如斯?”曹丕叹气道。

“弟弟有负圣恩,治理雍丘不力,还请兄长责罚。”曹植惭愧道。

曹丕摆了摆手,亲自给曹植倒了一杯酒,说道:“朕知你心不在此,莫要再提了。”

兄弟二人开始举杯,随着美酒下肚,气氛开始变得随意起来,曹丕笑问道:“子建,可有新作,朕自知文不如你。”

“混沌度日,并无新作,常忆昨日兄弟之情,夜不能寐。”曹植道。

“唉,知你疑朕!虽然朕杀人无数,心如铁石,但绝不忍同胞相残。子文之死并非兄长所为,苍天可鉴!”曹丕叹道,想起了中毒身亡的二弟曹彰,又不禁潸然泪下。

曹植也跟着落泪,见到曹丕情真意切,并不像装出来的,疑惑尽去,坦诚的说道:“子建确曾怀疑兄长,今见兄长一片真情,昨日实为小人之心。”

“子文之死却也因朕而起,只恨之前并未察觉,害得子文英年早逝。朕每每想起,九回肠断,却又无从倾诉,以致岁不足四十,这白发却已过半。”曹丕指了指自己王冠之下的白头发,不住叹息。

“子建不能体谅兄长难处,真是该死!”

“子建,且听兄长一句劝,莫要因酒误事,荒废光阴,若不能治理一地,何谈治理天下,造福苍生?”曹丕道。

“兄长之言,子建谨记,自今日起,绝不醉酒,重整雍丘。”曹植郑重的说道。

曹丕满意的点头,哈哈笑道:“今日你我兄弟相聚,可以破例,不醉不休。”

既然打消了疑虑,兄弟二人举杯畅饮,其乐融融,曹植望着眼前的哥哥曹丕,恍惚间觉得兄长变了,不再如往日一般跋扈,倒像是个慈祥的兄长,眉眼之间还有父亲的影子,愈发觉得亲切。

“河洛之神,名曰宓妃,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曹丕喝到了兴起,口中吟唱道。

曹植顿时被惊呆了,等到曹丕唱完,惊愕的说道:“子建未曾料到,兄长竟然能背诵这首《感甄赋》。”

“此等佳作,天下无双,怎可忘记?无须遮掩,兄长知你喜爱甄宓,唉,兄长也常常想起宓儿,颇为感伤,每每念起此文,便觉宓儿已羽化为洛水之神,方觉一丝欣慰。”曹丕道。

曹植颇为汗颜,天下多情之人,莫过于他曹子建,至今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跟甄宓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承蒙兄长大度,子建惭愧。”曹植道。

“唉,朕甚为思念宓儿,前番征战彝陵之时,恍惚间在城楼之上见到了宓儿飘过,那是何等的心痛。”曹丕道。

说起彝陵,曹植立刻想到了王宝玉,此人高深莫测,身边聚集了无数的能人异士,曹丕看见了甄宓,难道说?

曹植顿时眼中神采飞扬,心情激动,忽然觉得甄宓一定还活着,也许就在彝陵,甄宓的陵园空空的事情,他也曾有所耳闻。

“兄长,可是嫂嫂还活着?”曹植试探的问道。

不过曹丕却摇了摇头,表示坚决的否定,当初那杯酒剧毒无比,又是宦官亲眼看着她喝下去的,必死无疑,只不过这个秘密曹丕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只能暗自后悔当初一时冲动,导致了悲剧发生。至于当初看到的影像,八成就是王宝玉搞出来的幻境,用来迷惑人的,不是真的。“朕这一生,唯独觉得对不起甄宓,未曾给她应得的后位,让她,让她落寞终亡……”

此时的曹植根本听不到兄长曹丕说什么,眼前全是甄宓的影子,那激荡心弦的美貌,宛如神女下凡,无可比拟。

曹丕见到兄弟很开心,情绪也受到很大感染,一杯接一杯,喝得是伶仃大醉。随后,曹丕不顾尊贵的身份,决意跟曹植同睡一张床榻,并且抢了曹植一直用的枕头,睡得格外香甜,那正是甄宓所谓的遗物,金缕玉带枕。

曹丕和曹植兄弟二人,似乎从来没这么友好过,第二天,曹丕离开了雍丘,临行时叮嘱曹植要努力工作,造福一方,日后定然重用,同时加封曹植为雍丘王,增加对此地的资金扶持。

第1449章 来去无碍

听闻诸葛亮大军并不曾从南方返回,孙权觉得机会难得,任命陆逊为行军大都督,诸葛瑾为军师,率领徐盛、韩当等诸将以及二十万大军,果断兵发合淝。

陆逊深知合淝的重要性,采取了强攻快攻的战略战术,大军每围住一座城池,并不扎营交战,而是立刻展开攻城。

攻城造成的损失皆有当地整顿补充,然后气势汹汹的又前往下一目标。在江东兵马的强悍攻势之下,魏属领地庐江、无为、羡溪、石亭等地相继失守,孙权连连收到捷报,喜上眉梢。

两军相向而行,司马懿和大将徐晃也是率领大军一刻不停的赶到合淝,终于将江东兵马截在了濡须口。

与此同时,一直驻守在合淝的大将张郃也率兵赶来过来,两军汇合一处,共计二十万,却与江东的兵马势均力敌。

陆逊连连获胜,心中骄傲,刚想下令绕过濡须水域,与司马懿展开大战,却被谨慎的诸葛瑾给拦住了。

“大都督,司马懿此人高深莫测,万不可轻敌。”诸葛瑾道。

“我观其乃泛泛之辈,不然怎会屡次败给王宝玉。”

“司马懿与王宝玉之战皆为小败,实力不曾受损,而其余人等皆为大败惨败,足可见司马懿此人临机处置,多谋善断。”

“败则败矣,怎还分出了大小?双方实力相当,拼力一搏,总有胜算。”陆逊不以为然的微微皱眉,仗还没打,却拼命替对方说话,诸葛瑾也真是太谨慎了。兵贵神速,就该一鼓作气,与司马懿正面交锋。

“唉,王宝玉岂是常人可比,大都督,还请停住兵马,审时度势,再行进攻不迟。”诸葛瑾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陆逊思量了半晌,考虑大军连日作战,疲惫不堪,稍作休整也并非不可取,于是对徐盛吩咐道:“徐将军,你可亲率三千兵马,前去探查魏军虚实,不求得胜,速去速回。”

徐盛欣然领命,立刻率领队伍出发,趁着夜色朝魏军那边悄悄摸了过去。

虽然徐盛采取了非常谨慎的行军方式,尽量不发出声响,但还是被老奸巨猾的司马懿给事先发觉了。

“司马都督,好久没打仗了,末将愿率军前去迎敌,将那徐盛生擒。”徐晃哈哈一笑,主动请命道。

“不可!”司马懿摆了摆手,说道:“徐盛只带着三千兵马,定是前来探营,一战即退。”

“正因如此,便可堵住其后路,让他有来无回!”

“生擒徐盛只会激怒陆逊,大军劳顿,有待整治,此举毫无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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