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2 / 2)
蛮兵人心不稳,粮草显得匮乏,当晚,黄盖又乘胜组织了一次劫营,沙摩柯不敌败退,再度向北而去,却被黄盖杀了万余人。
中途又跑了万余人,沙摩柯带着三万蛮兵,没走出几十里,又遭遇了以步骘为首的荆南联军。
步骘等几员战将对沙摩柯展开了猛烈的围攻,沙摩柯英勇对战,但再度落败,部将几乎全部丧命,手下蛮兵或死或降,逃离之时,只剩下了不足万人。
沙摩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带人继续向北逃离,想要拼着一股蛮力,攻占夷道落脚,届时也许还有跟刘备缓和的余地。
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沙摩柯行此下策,也是被逼无奈,只能忍气吞声。然而,即便是这种委曲求全的机会,沙摩柯也没有得到。
就在通往夷道的山口处,潘璋、凌统的大军又把他围住,誓言要杀他为甘宁报仇。
沙摩柯连连遭败,受伤的腿已经溃烂化脓,根本战不过两员江东大将,又是一番厮杀下来,他最终只带着五百多人,浑身是血的逃出了潘璋、凌统的包围圈。
沙摩柯十分怨恨刘备,明明附近就有张南的几万大军,居然不来救援,刘备这厮根本就是弃自己于不顾,想让自己死啊!
闯过三关,身后的追杀声已经听不见了,沙摩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江边清洗了一番伤口,自己动手将腐肉忍痛割掉,重新包扎好,这才感觉头脑清晰一些。
哎,刘备无情无义,若非是你,我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沙摩柯感叹连连,吩咐手下抢了几艘渔船,渡江而过,准备一路北上,去投曹丕。
人要是走了背运,喝凉水都塞牙,沙摩柯渡江行走了不远,竟然又遭遇了刚从当阳败退的周泰。
“沙摩柯,真是冤家路窄,今日我誓要为甘宁报仇!”周泰看见狼狈的沙摩柯,暗自欣喜,挥刀就冲了上来。
沙摩柯十分无奈,要不是腿上受伤,他岂能怕周泰这种二流战将。狭路相逢,没有别的选择,他只好振作精神,拎着铁蒺藜就冲了上去。
周泰弟弟被杀,又刚刚落败,胸口憋着一股子闷气,手中的大刀挥舞如风,数道光影直扑沙摩柯。
沙摩柯挥动铁蒺藜,左右阻挡,身体不适,再加上连日奔逃,连口饱饭都没吃上,气力大不如从前,竟然被周泰打得节节败退。
刺啦一声,沙摩柯的胸口铠甲被周泰大刀凌厉的刀锋划破,健硕的胸肌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刀口,顷刻间血流如注。
沙摩柯拼劲全力,伴随着声声暴吼,顽强的挥动着铁蒺藜冲了上去,一道道黑光直扑周泰,拿出了拼死的架势。
周泰沉着应战,几番化解沙摩柯不甚强势的攻击,逮着机会竟然一刀砍在沙摩柯受伤的腿上。
啊!!!
沙摩柯疼得大吼一声,虽然这刀没有砍到皮肉,但却砍断了绷带,伤口撕扯暴露,剧痛无比!
一头冷汗的沙摩柯像是被激怒的狮子,不管不顾的一次次挥出铁蒺藜,甚至都想跟周泰同归于尽。
在沙摩柯的巨力震荡之下,周泰大刀几次险些脱手,气势也逐渐消退,最终还是败退了下去。沙摩柯强忍着胸口及腿部的剧痛,顾不得手下的残兵,向着一侧冲了过去,铁蒺藜所过之处,一片人仰马翻。
周泰的大军硬生生被沙摩柯冲出了一条血路,周泰气得眼珠子都红了,发疯般的叫喊着:“绝不能让此人逃了!杀此人者,赏赐黄金十两!不,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军立刻冲着沙摩柯追了上去,沙摩柯拼着一股毅力,拼命的策马奔逃,周泰的大军一直追到了天黑,沙摩柯终于失去了踪影。
想要杀掉沙摩柯立功的目的落空了,周泰查看了一下地形,似乎离南郡不远,只好率领手下赶往了南郡城。
沙摩柯疯狂奔走了一夜,也不知道逃向何方,耳朵也出现了问题,总能听到身后传来追杀之声,由于高烧,眼前还出现了幻觉,无数的士兵拦在前方。
沙摩柯没命的胡乱挥舞着铁蒺藜,嘴里不甘心的大吼大叫着,无谓消耗了许多体力,前方的士兵却好像越来越多,还出现一张巨网,将胯下战马给迎头罩住。
人仰马翻,沙摩柯终于认命的不再动弹,隐约感觉身旁的战马跪伏着爬了过来,在他的脸上舔了几下,轰然倒地,竟然累死了。
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目光迷离的沙摩柯,终于昏死过去。最后一眼看到是一块界碑,上面写着一行字:汉兴王属地,不可擅入!
第1116章 收为己用
很快,昏迷中的沙摩柯被彝陵的守卫士兵发现,并带入了城中。王宝玉得知了消息,立刻找来陌千寻,商量如何处置此人。
今日的沙摩柯是个敏感的人物,一方面,他杀了大将甘宁,与江东之仇不共戴天,被孙权重点通缉;另一方面,他又曾是刘备的联军首领,尽管刘备见死不救,但若是将他交给孙权,肯定也给了刘备翻脸的口实。
“宝玉,与其想着该把沙摩柯交给哪方,不如想想自己。”陌千寻点拨道。
“你不会是想说,把沙摩柯留下来吧?”王宝玉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沙摩柯堪称上将,可遇而不可求。混乱之中,又误闯彝陵地界,此乃天意,理应收降,留为己用。”陌千寻道。
“可他毕竟杀了甘宁,从我们跟甘宁的感情论,我倒是想把他交给孙权处置。”王宝玉道。
“两军对阵,死伤难免,若是沙摩柯不杀甘宁,甘宁也必杀沙摩柯。用人之道,只看是否于我有利,若论起来,曹操跟孙权尚有亲属关系,却未见双方争夺领地之时,留有任何情面。况且,若将其交给孙权,刘备必不会答应,或会借口起兵攻打彝陵。”陌千寻道。
“唉,这人还真是个麻烦。”王宝玉也明白这个道理,叹气道。
“我有一计,可堵住双方之口,又可将沙摩柯为我所用。”陌千寻道。
“说说看!”
“沙摩柯重伤垂危,可对外宣称其已死,为其立碑。如此一来,孙刘双方都无话可说。”陌千寻道。
“然后怎么办?”王宝玉有些不托底,此计瞒哄一时还行,若要长久,还得有其他措施。
“可为沙摩柯易容改名,外人只知其已死,却不知其为我所用。”陌千寻低声道。
“易容?嘿嘿,千寻,这种情况跟你异曲同工啊!”王宝玉笑着拍了拍陌千寻的肩膀。
“当然不同,我为庞统之时……”陌千寻有点要急眼。
“好了,我就是那么一说。”王宝玉摆了摆手,又说:“沙摩柯可是一代蛮王,性情执拗,咱们这么做,他能同意吗?”
“沙摩柯孑然一身,如丧家之犬,能保全性命已属不易,不容他不应允。”陌千寻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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