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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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明白。”永庆重任在肩,哪个孩子有闪失回来都没法交代。

那木都鲁氏对丈夫相敬如冰,知道永谦上阵亦是无话,晚上见面只说:“明天就要启程了,您去陪陪大格格。”

大格格是永谦的庶长女,如今刚过百岁。

永谦叹口气,上前拥住妻子半天才说:“懿凝,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待你——”

那木都鲁氏愣了愣,继而笑道:“现在很好。”

瓜尔佳氏舍不得穆尼,只能叮嘱:“书里讲‘悔教夫婿觅封侯’,我拦不住你,可你不想着我也得想想嫂子和永昆。”

“你放心,我是国公,身边有佐领护卫,不会有事儿。”穆尼小有心虚,雅布诸子中,他是唯一的国公,自然存着让爵位“名副其实”的念头。

侧福晋看着永叙,满腹叮咛化作流水:“听你嫡额娘的话,好好的别伤着自己。”

永叙用力点点头:他的年纪最小,是书雪关照胤祯、讷尔苏、永庆重点保护的对象。

说自己“纸上谈兵”绝对含着自谦的成分,沙场的残酷远非养在深闺、粗涉兵书的妇人所能理解。

☆、二□□、送征衣怎奈膏粱

二□□、送征衣怎奈膏粱

康熙对此次出征极为重视,在京正二品以上官吏,包括亲王皇子都为大军送行。

西征大军号称三十万,事实上则是千乘之军再翻倍,共计十五万精锐之师。

见穆尼叔侄戎装在身,书雪莫名的感到紧张:这不是游玩儿,是上战场,即使他们不用上阵厮杀,那也是刀光剑影、险象丛生的地方。

事已至此,作为西征军的精神支柱,即使骑在马上的是弘昊也没了她反悔的余地。

抚远大将军接了帅印起身,书雪奉命敬酒壮行:“祝大将军王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奇特的称呼让胤祯一愣:“谢王嫂!”

书雪看向永焕,他实质上是大军中爵位最高的一个,寻常嘱咐的话以外多说两句:“营中当以大将军马首是瞻,敢违军令国法无情!”

永焕躬身接酒:“谨遵额娘教诲!”

书雪端起第三碗酒,巡视着胤祯身后的旗贵:“魏武帝有言‘居家为父子,在外是君臣’,你们中有皇孙、有亲王世子、再不济也是出身八旗著姓,我的儿子兄弟侄子都在其内,皇上的心思你们明白,盼着你们打胜仗,更盼着你们平安。我呢,不得不给你们泼冷水,到了军前你们就不是天之骄子,一举一动必得对得起前线卖命的将士,我受上谕主持军务,你们归大将军王管,我是只管大将军王一人,行军无小事,你们违背了军纪大将军王处置,大将军王有不是,或者你们犯了军纪大将军王纵容,我依旧拿大将军王问罪!”

平王讷尔苏等正色领命:“遵福晋敕!”

礼炮鸣响,大将军上马。书雪有些端不住,转身看到头回喝酒的弘昍小脸红扑扑的,因命儿子:“弘昊弘昁,给你十四叔与平王牵马。”

送行时简王福晋的表现绝对可圈可点,回到家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弘昊几个还兴高采烈说的热闹,书雪已经板了脸色:“你们当出去玩儿的?还是跟话本讲的一样他们有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本事?”

正房安静下来,永瑾小声嘀咕:“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翻脸了。”

“啪!”书雪拍了桌子,扬声道:“传我的话,王府上下除了弘昁与大阿哥大格格,打今儿起都给我斋戒!大军一日不回你们一日不许嬉戏玩闹,读完书学骑射,吃饱了早睡觉,闲着没事儿到佛堂给你们叔叔哥哥诵经祈福!”

“是。”淘气如弘晏都不敢有异议。

书雪缓了缓脸色:“今儿都辛苦了,先回房歇一歇,等你们阿玛回来再用膳。”

不止简亲王府,各家都有把住宅当寺庙的趋势,整个京城青烟袅袅。

书雪保奏胤祯授王爵出征,京城上下都道简王福晋想给完颜氏加一位“承恩公”的爵位,康熙为弘明赐婚海锐长女更有板上钉钉的意思。

弘明与关菱差了五岁,琼琳的私心是内定她为弘暟的福晋,既给了简王府和伯爵府面子又不至于将来还让完颜氏嫡枝压着娘家。

众人一致看好十四皇子的同时,书雪在万寿节的册封礼上觉察到康熙的犹豫。

诸皇孙已长成,康熙为添喜气,册胤祉嫡子弘晟为诚亲王世子、册胤祺长子弘昇为恒亲王世子、册胤祐长子弘曙为淳郡王长子、册胤俄嫡子弘暄为敦郡王长子,和高于郡王的简亲王世子永焕相比,弘晟兄弟俱照贝子品级给予禄米,同时命胤祯长子弘春食贝子禄。

弘昊疑惑地询问书雪:“额娘,雍王府的三哥算是长子,玛法怎么没册封他为世子?”

不独弘昊,京城上下都不能理解康熙漏掉雍王府的做法。

“弘时——”书雪反问道,“你觉得呢?”

“玛法不喜欢弘时?”永焕与弘时自□□好,弘时常到简王府走动,弘昊对他自有三分偏袒,“您能不能跟玛法说说,许是玛法太忙忘了他。”

“孩子话!”书雪苦笑道,“如果你四婶生的弘晖还在,你玛法一定忘不了。

“您是说——”弘昊点点额角,“可五叔七叔家的哥哥也是庶出长子。”

“从感情上讲,弘皙、弘昇、弘昱、弘晴、弘晖、弘曙算是你玛法最早的孙子,感情上和弘时他们就不是一回事儿,只要他们在,是嫡出的你那些做父亲的叔伯都动摇不得他们的世子、长子地位,庶出的也管保能有高过堂兄弟的爵位!”书雪叹口气,“弘时少谋无断、行止极端,实在不是能担大事的料。”

弘昊点点头:“弘历?他小三哥六七岁,还沾着吴三桂的血脉。”

“我说了弘时两条短处,第二条怕是从你四叔那儿来的,但依我的看法,你四叔这两年有些清心深谋的意思,弘历是聪明,由小看老,自以为聪明的聪明怕不是能撑起一片天的资质。”书雪正色道,“血脉的事儿你不可再提,成者王侯败者贼,比着谏你玛法的话,你阿玛的高祖也就是你的天祖是被taizu皇帝圈死的,往上数一数谁都不干净!”

“是!”弘昊压低声音,“额娘,玛法年事已高,诸皇子中论亲则属十四叔,论恩当推四皇叔,您是什么意思?”

书雪看了儿子一眼:“弘昊,《史记·郑世家》有段典故你该知道,拥戴郑厉公复国的傅瑕被赐死前曾道‘重德不报,诚然哉?’,德妃的两个儿子都有相同的秉性——‘外仁内忍’,倘二人之一为嗣,恐怕全然不是你等的福荫!”

弘昊似懂不懂:“您看好三伯——或是八叔?”

“我看好哪个不重要,要紧的是看你玛法一锤定音。”书雪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已经到了参议朝政的年纪,立身行事需跟着你阿玛学习,额娘说的做的你未必说的做的!”

册封世子事件导致雍亲王在旗贵心中出局,出了勤谨当差,颇有居家出世的意味,众人很快把焦点转到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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