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三人闻言全都看向森森，这种东西自然是再多都不嫌多。

莫筠道：“九幽界是什么地方？也是古灵一族的试炼地吗？”

“不是，九幽界是……”

森森话还没说完，就被木精敲门打断了：“主人，大中天来了一批人，说是霍晋的族人，请求拜见主人。”

第133章 新追随者

正如霍晋所料，他传回去的消息并没有引起霍家的重视，而他在圣地所得到的那些珍贵之物，足以弥补他擅自脱离霍家的罪过。有了那么多东西，完全可以将霍家下一代的天才之辈培养起来。比起一个对家族原本就没有什么归属感的霍晋，那些从小被家族培养起来的子弟自然会更加受到重视。

像这种底蕴庞大的大世家，不知传承了多少代，光是主家恐怕都有数万人，加上那些旁支，十几二十万都只是一个小数目。在这样人数众多的家族中，修炼资源原本就极其有限，自然要利益最大化。每隔数年，各大家族都会自行在族内挑选天赋出众的子弟，那种比拼还不是点到即止，而是真正的至死方休。只有在残酷的厮杀中活下来才有机会被主家培养，哪怕那些死去的人天赋更好，可惜没那个气运。

霍晋也是从旁支爬上来的，只是当初他所在的霍家旁支因为招惹了一个游散的狠人，结果整个霍家旁支差点被全灭。主家得到消息之后立即派人去救援，虽然最后那人被霍家主家派去的子弟绞杀，但霍晋所在的旁支也只余数人生还。最后他们自然被带回了主家，总归不会差那么几个人的饭。

有些人可怜霍晋他们的遭遇，对他们还算友好，但更多的却是看不过眼，羡慕，嫉妒，眼红的各种都有。能够进入主家的无一不是残酷厮杀来的名额，他们只看到了霍晋等人的幸运，这么容易就被主家接收，却刻意不去理会人家差点就被全灭。

什么付出都没有就跟他们一样得到同等的待遇，他们心里自然不会好想。也许就是因为多了这么几个人，原本应该属于自己修炼的资源就被分走了。抱着这样的念头，仗着自身修为比霍晋他们高，各种欺压挤兑，甚至在一些家族任务中做手脚，想要除掉这群眼中钉。

虽然这种杀念简直来的莫名其妙，但总有人因为眼红某些事，就想要去破坏，去摧毁。

当初霍晋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年，父母因相爱而结合，只有他这么个独子，自然疼爱有加，之前的二十年没有风雨没有争端，一夜之间全都变了，还未从父母离世的打击中走出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对主家产生归属感，就面对各种刁难，逼迫，打压。

那些随着他一起进入主家的族人也越来越少，要么就是投靠了家族中别支的势力，要么就是出去任务后再也没有回来了。连同他自己，也都是在一次次死亡边缘擦过之中逐渐冷起了心肠。

百余年来，他的修为就是在这种一次次死亡中历练而来的。因为没有背景没有根基，一直以来都是尽量独善其身，这种情况直到他成功突破筑基期才有所好转，家族也才逐渐开始对他表示重视。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这份重视了。可是人不能无根，他也不想做个散修，所以尽管对霍家无感，却也一直留了下来，爬上了长老位。

有时候看到家族内一些旁支爬上来的子弟，或者本家中因天赋不够好被放弃的子弟被人欺压，霍晋都会开口调解一下。当年若是有长老见到他被欺压时开口说个一两句，也许他的日子就不会过的那么苦了。所以抱着这种过来人的想法，若是遇见，霍晋很少有置之不理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结果没想到倒是弄了个心善的名声。

与人结善自然也会有善报的时候，有些曾经被他庇护过的子弟出人头地了，依然记得他当初的那份恩情。所以尽管他孑然一身，但本身的人缘却也不差。

这次霍晋叛离霍家的消息传回后，自然引得很多人震惊甚至感到不解。但也同样有些人生出别样的念头。徐成就是其中之一。

徐成当年就是通过家族比试进入主家的，他的母亲是霍家旁支的一个小姐，因此让他得了一个参赛的名额，但因他杀了另外一个旁支的嫡系少爷，那个少爷还有个哥哥在主家备受看重，在主家中还小有势力，所以对于杀弟仇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正是因此，哪怕他天赋不错，日子过得同样凄苦。在一场栽赃嫁祸中，要不是霍晋，他就被赶出主家了。

主家的日子不好过，但也有规定不许同族相残，一经发现，所有与之有关的人都会被株连。毕竟能进主家都是厮杀进来的，若是没有管制，内部寻仇都会造成一场大混乱。如果离开主家，那对徐成来说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对于霍家他同样没有任何感情，却也为了自保，宁可过苦日子留下。

徐成一直记着霍晋的恩情，所以当他逐渐在家族中有了自己的势力之后，好多次想要投靠已经成为长老的霍晋，但因霍晋不想掺和任何势力争夺，只一心修炼，所以一直拒绝。徐成因记恩，所以外出历练若是得到什么好东西，往往都会想到霍晋的一份。霍晋接受的同时，也会回礼，于是两人慢慢的倒成了知己。

这次霍晋原本只是携带家族之物去往圣地交换紫晶，没想到一去不回，还传回这么个信息。徐成了解霍晋的为人，为了报答霍家当初的救援，哪怕明知当时霍家主家只是为了霍氏的面子才出动的救援，单是这一点霍晋会离开霍家却绝不会背叛霍家。所以借以家族任务的名头，带了一批自己的心腹来到小中天找上门来。

然而令徐成万万没想到的是，霍晋投靠的居然就是大大中天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杀神！徐成心中顿时一突，他怕霍晋并非自主的意愿而是被人胁迫，他这么贸贸然的过来，说不定还会与霍晋一同陷入泥沼。不过既然来了，他也没有打退堂鼓的念头。至少要跟霍晋见上一面才能决定到底要如何做。

霍晋收到徐成的传音时有种意料之中，但又的确有些意外，不过终归还是感到欣慰的。他跟徐成相交可以说是各种机缘巧合，但两人的感情的确不错，这么多年在霍家也一直是守望相助。他在霍家几乎没有牵挂，真要说舍不得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朋友。现在他这朋友找来了，霍晋自然是希望徐成能够跟他一起留下来。

徐成发出传音之后，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辆悬浮车的靠近。现在天市边缘处有一块界碑，界碑上只有一个杀字，然而这个字蕴含了无穷的深奥剑意，以他临近金丹的突破点，看一眼都差点被震的神魂俱灭，完全不敢想能写下这个字的修士有多么高深多么可怕的修为。恐怕八大家真正的那几位老鬼级人物都望尘莫及，对于传说中的杀神，徐成心中顿感凛然。

看到霍晋只身前来，徐成有些意外，也许事情并非自己预测那般。

霍晋看了眼徐成带来的几人，都是徐成手下的得力干将，皆是心腹级人物，一边将他们往悬浮车带，一边说道：“你能来我感到很高兴，虽然我希望你也能同我一样留下来，但最终的选择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愿。”

徐成这才确定，霍晋并非不得已，而是自愿，有些不解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与那位杀神牵扯到一起的，怎么会投靠他？”

霍晋笑了笑，按下回到小树林的路线，朝徐成说道：“最开始只是为了保命而已，然而现在却是真心投靠，虽然你我兄弟多年，但如今你还是霍家的人，与我处于对立之中，有些事也不好与你多说，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位杀神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为人干脆果决却不狠毒，赏罚分明，跟着他，比留在霍家更有前途。”

一路上霍晋将圣地之中发生的事情能说的都说了，对于莫筠却是只字未提。这也侧面让徐成了解到，霍晋是真心想要投靠那位杀神，对于那位传说中的大能也更加好奇。

当悬浮车停在禁制之外时，徐成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之前就是听闻因一处修炼圣地才会惹上这位杀神，看来传言不虚，这里的元气比起家族中高级的修炼池也不遑多让，刚刚我看你修为精进不少，看来这里浓郁的元气应该功不可没。”

霍晋笑了笑：“这点元气算什么，在这里最为边缘的资源，怕是就连族中的各大老祖都要眼红。”

徐成对于霍晋如此推崇的不解当真的进入禁制之内才算是明白，连同跟徐成一起来的另外五人，都震惊的愣在当场，真是恨不得当下就打坐修炼，将如此精纯的灵气全部吸入体内。这些可都是灵气啊！就是大中天，传闻中也只是数万年前才有灵气的存在，如今连元气也越来越稀薄了。要是这块地方有灵气的消息传到大中天，恐怕那些人将要不计任何代价的都要得到此地！

徐成瞠目结舌的看着霍晋：“这…这里是…灵气？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霍晋笑了笑：“我当初比你还要惊讶，甚至至今偶尔都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但这里修炼吸取的灵气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这边的修炼资源除了灵气，还有各种丹药，灵兽肉，灵酒，灵果，还能根据贡献度兑换元器，这里最低的兑换品都是上品元器，还有真正的灵器，你能想象吗，这里每天所食的都是灵米，如果能够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金丹又算的了什么，甚至想要超越老祖也不是不可能。”

霍晋说的徐成自然明白，这种资源哪怕就是族中的老祖都享受不到，可是一个元气稀薄近无的小中天内，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灵气呢？上万年前就已经枯竭的灵气，这么可能出现在小中天内呢？徐成感到震惊不解，但更多的却是心动。

他的确为这里的修炼资源心动，就算投奔他人麾下，当然也是要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条件。更何况他的好兄弟也在此，面对这样巨大的诱惑，他实在无法抗拒。

霍晋带着徐成一路走来，不少出出进进的大兵友好的跟他们问好，虽然大小中天形势一触即发，但他们也并不是对所有大中天的修士都抱有敌意。霍晋体内有莫筠设下的奴印，除了秦啸恒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平日霍晋也经常指点他们修炼，所以他们完全将霍晋接纳为自己人了。现在他朋友来看他，他们自然也是热情欢迎的。

徐成见到他们虽然修为低微，但却十分精纯，不由得朝霍晋感慨：“这就是灵气修炼和元气修炼的差别，他们可真是好命，不过就凭这里的这些修士想要对抗整个大中天，怕是……”

有些话徐成并没有明说，但霍晋自己也清楚，上次虽然是八大家金丹老祖来围攻却惨遭反杀，加上那些宗门的人，一共也才十来个人而已，杀神的修为高深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但数百修士，数万修士，甚至数亿修士的围攻呢，难道真的有人能够做到挥挥手就灭掉一整颗星球么？

霍晋摇摇头：“万物皆有定数，只求无愧于心，我不想助纣为虐，大中天的崩塌是注定的，但当真就没有活路了么，我们现在在小中天不是好好的，他们不过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有足够的元气修炼，想要牺牲小中天数亿生灵来换取这些利益，这真的是迫于生存做出的不得已的选择吗？明明就有共存的办法，为何一定要有牺牲？”

霍晋深深叹了口气：“这等大事不是我这种无关轻重的小人物能够左右的，我能做的大概也只有与之为伍或者与其背离，现在有个能令我不必自责的选择，为何不选，就算这里没有这么优渥的修炼资源，我想我还是会留下的。”

两人站在一处高坡处，下面是被开垦的灵田，一群汉子光着膀子在田里劳作着，一簇簇已经长好的灵米生机勃发等着收割。远处还能看到建造房屋的地基，甚至还有几处已经建造的差不多的毛坯房。

霍晋指着远处说道：“那边将会开辟出一处居住地，之前这片小森林适合居住的地方也只有万把平方公里，再远了就是异兽频繁活动的区域，后来附近区域的异兽被清理，范围也越来越大，于是围绕着宫殿一直往外扩展，如今整个遍布的范围有二十多万平方公里了，按照规划，将会建造一片居住区，随着今后的慢慢扩建，建成一条自给自足的体系，届时容纳几十万人都没问题。”

霍晋继续说道：“主人从未想过将大中天的修士赶尽杀绝，大中天三大生存区域原本就地广人稀，就算将小中天所有的武者集中到一个区域内居住都是绰绰有余的，其余的地方留给大中天的修士，双方各自为政互不干预，就像古老的地球那般，不是一样存在诸多国家吗，不是一样有强国有弱国，但依然能够和平相处么，而今后，这块地方就是天市凡俗之人的保护伞。”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美好的构想而已，大中天的贪心不会止步于此，所以到时候终归难免一战，总要有一方付出点代价，才能学会妥协。”

徐成道：“主人？霍晋，看来你已经很适应如今的身份了。”徐成不喜欢听到这样的称呼，这样让他觉得自己的朋友低人一等，甚至莫名没有尊严。

霍晋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徐成在介意什么，可是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若是莫筠真的将他当做奴隶驱使，这两个字所带来的含义自然是屈辱，可是莫筠并没有。他来到这里之后莫筠几乎没有管过他，他指点那些大兵们修炼，还得到众人的尊重，他吃用，甚至还能从两位大殿管家那里领到修炼的灵石，与众人没有丁点不同，所以这两个字当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丝毫没有介怀之意。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仅仅只是个称呼，而且。”霍晋看着徐成十分认真道：“他真的很强大，而且神秘莫测，追随他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