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邵擎灭舒舒服服地往沙发上一坐,长腿朝桌上一翘,侧头看着她,“吃个饭外面都有四个服务生专门守着为你服务,你这架势真是不小嘛,段蝶段大小姐。”
段蝶愣怔了一下,才说:“你……你知道什么了?”
邵擎灭耸耸肩,“稍微查查就知道了。我知道这酒店是你父母投资的产业,原来你就是这些年在海外做生意赚得盆满钵满的段氏夫妇的独女啊,啧,也只有裴柘那个脑残才会真的把你当成女佣了。”
段蝶顿时有点生气,“不、不准你这么说他!他不是脑残,他比你好多了!”
邵擎灭冷哼一声,“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明明是才被他骂了一通,竟然还想着为他辩解,何必呢?你对他那么好,有没有想过或许人家根本就是玩你的?你知道我刚刚在哪儿见到他的吗?就在一家俱乐部里,里面全是大胸的漂亮妹子,人家早就把你忘了,到别的温柔乡找乐子去了。”
段蝶愣愣地听他说完这番话,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不……不可能的,他答应过我再不去那种地方的……”
邵擎灭还要火上浇油,“你不信我,那你自己打他电话问他好了。”
“不可能的!他不会去的!”段蝶激动地大声反驳他,可是话还没说完,好看的大眼睛里却已经聚满了泪水,“不可能的,不会的,不……不可能……呜呜呜……”
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直到眼泪掉落下来让她再说不出话,只能趴在桌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邵擎灭看着段蝶哭泣时颤抖的瘦弱肩膀,心底有些五味陈杂。说实话,来这里的路上,他只是想把裴柘泡妞的事儿告诉段蝶,给他们两个都添些不痛快,可是当他看见段蝶真的哭了,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唉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再这么哭下去,外面的人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呜呜呜……呜呜……”
“啧,叫你别哭了!你的眼泪能变成金豆子卖钱还是怎么的?哭哭啼啼听着烦死了!”邵擎灭被段蝶的哭声搞得心烦意乱,他只觉得暴躁,却不明白他之所以会暴躁,追根究底是因为内心愧疚。
眼看段蝶哭得根本收不住,最后他只能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好了,别哭了。裴柘不要你了,这不还有我陪着你吗?”
“谁要你陪我啊!”段蝶猛地坐起身推了他一下,哭泣着说,“你走开呜呜,我不想见到你!经理、经理!快点帮我把这个坏蛋赶走!”
“嘿,你——”
邵擎灭话还没说完,经理已经带着早就准备好的保安冲过来了,板着脸冰冷道:“先生,请离开吧。”
邵擎灭无奈地看了段蝶一眼,见她实在哭得可怜,只能叹了口气起身走了。
他离去之后,段蝶又趴在桌上哭了许久,那哭声才渐渐弱下来,转变为时不时的抽噎。
经理在屏风外听得满头冷汗,他负责照顾大小姐吃饭,谁想却让她哭了将近半小时,这事儿要是被董事长或者沙先生知道了,都是妥妥要开除的节奏吧!
他试图做些什么来弥补,便走过去低声说:“大小姐,不然你还是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整天没好好吃过饭了,如果让董事长和夫人知道,他们肯定会很担心你。”
一听到“董事长”三个字,段蝶不禁愣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对经理说:“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哦。”
经理此刻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几个字,顿时忙不迭点头,“您放心,今晚的事我一定不让他们知道。”
段蝶“恩”了一声,又忍不住抽噎了几声,等稍微平静一点,她才拿起筷子打算吃点东西。
经理见状,赶忙招呼其他服务生上来,“这些菜都凉了,不如我让厨房给您重新做吧。”
段蝶摇摇头,“不用的,我吃这些就行了,不要浪费。”
经理只能点点头退了下去,段蝶浑浑噩噩随便吃了点东西,只觉精神困顿内心空洞,便去酒店里专门给她留出来的总统套房睡下了。
而与此同时,喝得烂醉如泥的裴柘,也正被其他兄弟从俱乐部里扶着走出来。
小谢问:“裴哥喝成这样,钱犷,不然你送他回家吧?”
钱犷本来就是他助理,点头同意了,他将裴柘放在自己的车后座,对众人挥挥手,“行,那我先去送他了。”
裴柘喝醉了,但却还残留了几分意识,路上他嘴里一直嘟囔个不停,可是开车的钱犷却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直到他将人送到家门口,几个女佣出来迎接自家少爷,裴柘半睁着沉重眼皮,看向那些女佣,才说出一句稍微清晰点的话,“段、段蝶呢?”
女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回答他。毕竟清晨裴柘才警告过她们,谁敢提起段蝶就让谁滚。
裴柘得不到其他人回应,却着急了,挣脱开扶着他的钱犷就跌跌撞撞朝屋子里走去,一路上撞倒了好些个花瓶和装饰,他却不管不顾,在房间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走一气,“段蝶?段蝶?出来,你、你他妈给我出来!”
屋子里自然是没有人回应他。
裴柘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又醉醺醺冲到了花园里,那只平时段蝶最喜欢的鸭子正窝在小窝里,看到裴柘顿时一摇一摆走出来,以为它的女主人马上也要随着男主人出现了。
裴柘打了个酒嗝,低头将那只鸭子抱起来,问它,“你看见段蝶了没?你……你跟我说,她在哪里藏着呢?”
鸭子瞪着两只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裴柘重复问了它好几遍,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把它放回窝里,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见草地上躺着一只包包。
是他今天早晨从房间窗口扔出去的那只。
裴柘将包包捡起来,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段蝶的气息,他愣怔地看了它好一会儿,忽然很用力地将那个包包抱住了。
“段蝶……”他不断地重复着她的名字,“段蝶……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他妈为什么要骗我!”
跟进来的钱犷看到这一幕,顿觉心中百味陈杂,忍不住张口,“裴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裴柘没有回答,只是痛苦地将眉头纠结成一团,歇斯底里地吼道:“钱犷,你说我要怎么办,啊?为什么她那样对我,我他妈还是贱的忍不住想她,为什么!”
·
三天后。
裴柘自昏暗的房间里自然醒来,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片刻之后,床头的手机闹钟响了,时间是七点三十分整。
他机械般地划掉闹钟,从床上坐起,耳边隐约似乎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他不禁绷紧浑身的神经,可是等了又等,却并没有人推开门,然后温柔地对他露出笑容,叫他:“阿柘。”
裴柘的眼神失落下来,他叹了口气,用双手抹了抹脸,然后拿起手机给段蝶打电话,却依旧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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