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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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都直勾勾的盯着阮灵芝,不说话也没有动弹,她抬手在梁安眼前挥了挥,失明了?

梁安终于怔愣地问,“为什么你会在这?”

阮灵芝抬眉,“我也想知道……”

将梁安的手机递给他,她继续说着,“为什么你手机里只有我的号码。”

梁安撑着身坐起来,接过自己的手机,恍然道,“啊,因为我对这种智能产品不太熟悉,前天手机被偷了,刚换的就还没存别人的号码。”

此时他的嗓音带有浓重的鼻音,少几分砂质的感觉,多些力度,这理由乍一听是合理,但细想总感觉不对劲。

阮灵芝点了点头,又说道,“医生说你是低血糖,而且你要多注意休息。”

说完这句,她还是忍不住问,“怎么就能累到昏倒了?”

梁安轻咳一声清嗓,随意地将额前的刘海抓到脑后,然后如实回答,“昨天晚上有一个很长的手术,没有时间睡觉。”

阮灵芝接上问,“你是外科医生?”

梁安想了想,“……应该是。”

阮灵芝感到好笑的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是。”

梁安:“因为,我是专看动物的医生。”

阮灵芝‘哦’了一声,“那叫兽医。”

梁安跟着点头,“对,兽医。”

阮灵芝:“医生说你这瓶输完,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

顿了顿,她犹豫的问道,“你等会儿……能自己回去吗?”

梁安皱眉,表情懊恼的说,“有点不行。”

阮灵芝思量着问,“那你家人会过来接你吗?”

梁安:“他们在纽约。”

阮灵芝:“朋友呢?”

梁安抬起胳膊看了看手机,看了看她,“没有号码。”

阮灵芝用脚勾过椅腿,再次坐下,“我等你输完液。”

梁安抿嘴朝她笑了起来,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

看他一脸灿烂,阮灵芝不由得闪过一种上当的错觉。

吊瓶里的药水缓慢地减少,像屋檐下滴落水珠儿的速度。

梁安在这间隙还想和她说话,被阮灵芝坚决地制止,他只能躺着闭上嘴巴,也闭上眼睛,没有一会儿就进入浅眠中。

近半个钟头后,头顶的吊瓶快要见底,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隔壁病床躺着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孩儿,刚才护士进来给他打针,这会儿哭得肝肠寸断没完没了,阮灵芝只好走出病房接陈忠良的电话,她回来发现梁安已经在拔针了。

阮灵芝见他下床,她也拎起包,拢了拢外衣的领口。

梁安穿上件浅灰的薄呢外套,拿起藏青的羊绒围巾,转身挂在阮灵芝的肩上,趁她发懵时抬手绕了一圈,围巾几乎遮住她半张脸。

他认真的说,“外面很冷啊。”

阮灵芝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睁得像兔子似的望着梁安。

走出医院立刻被料峭的寒意包围,一盏一盏的路灯整齐地照下,光圈落在沥青石压实的地面上,黄油漆画出车辆停行的范围。

站在停车场的阮灵芝,半响才回过神,她诧异的问道,“你开车来的?”

梁安没觉得哪不对,点头答,“我原来是开车在回去的路上,然后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我就马上开到医院,下车就晕了。”

阮灵芝张嘴卡壳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下次别这样,万一在路上出车祸……不对,你应该照顾好身体多休息,不要有下次了。”

梁安偏头想了想,笑着答应,“好啊。”

阮灵芝见他这么笑,不禁怀疑的想,她已经把话说得如此简浅,他不可能听不懂吧。

还是那辆沃尔沃,梁安掏出车钥匙解锁之后,先她一步拉开副驾座的车门。阮灵芝也看见一只方形袋,里面装的似乎是一盒儿童服装。

梁安拎起纸袋放到后座,同时不问自答,“这是给我姐姐儿子的礼物。”

他说完又笑起来,好像今晚遇到什么开心的事,阮灵芝越来越想不透这个人,明明刚从病床下来的人就是他。

☆、第7章 旧爱(3)

凌晨一点的车窗外华灯已歇,少了勾勒城市的光影。

交横的道路上车流不再湍急,显得宽阔许多,也仍有光斑停栖在高楼中或街角,像昼夜不眠。

车载音响里播放着一首纯钢琴曲,听起来的感觉,就像坐在有暖炉的屋子里,而外面下着棉絮般的雪,把月光搅碎一地。

阮灵芝的潜意识里认为,该放一首乱世巨星这类古惑仔标准配曲,才符合梁安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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