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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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周瑾瑜自小父母双亡,他跟着奶奶长大的。他十六岁那年,奶奶也死了。他独自一人生活,直到今天。然后他还表达了一下他会永远对陆维维好的决心。

这是天煞孤星吧?一个人把全家人都克死了……

就算我们相信科学破除迷信,不去想天煞孤星的事,可这样一个人还未成年亲人就死光了,他的家教很成问题啊!

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问题,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谁知道结婚后会怎么样呢?到时候就晚了!

就这么着,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周瑾瑜,陆氏夫妻把自己的想法和女儿说了。

陆维维自然不干。让她和周瑾瑜分开,怎么可能?!不行!就不行!非他不嫁!

那天,陆爸爸打了陆维维。

她从小到大,爸爸骂过她很多次,这是第一次打她。

陆维维哭着跑出去了,她不知道该恨谁,好像谁都不能恨,又好像谁都可恨。外头下着大雨,她在雨中跑了一会儿,冷得浑身打颤。

但她是绝不会回家的,于是去找周瑾瑜。

陆维维霸占了周瑾瑜的床,周瑾瑜打地铺。她也不管别人的闲言碎语,就住在这里了。反正她从小到大经历的闲言碎语已经车载斗量,她要是在意,早就呕血死了。

她感冒了一个星期,周瑾瑜就在她身旁照顾了一个星期。

他那么好啊!虽然话不多,但做事很温柔。他给她做饭,煮粥总是晾温不烫嘴了才端给她,给她削苹果,薄薄的苹果皮垂在地上,削完之后她一扭脸说我不吃了,他就默默地自己吃掉,等她想吃的时候再给她削。

陆维维觉得,他那么好,她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一个月后,陆维维回到家,向她的爸爸妈妈宣布:我怀孕了。

陆爸爸气得心脏病犯了。

去了医院抢救。

抢救无效,死亡。

陆维维整个人都懵了。她无法相信,不敢相信。她伏在爸爸的遗体前痛哭,妈妈指着她,浑身哆嗦,边哭边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办丧事的时候,陆维维听到三姑六婆们背后说她。说她是个“贱货”“丧门星”,说她害得自己父亲早亡,说死的怎么不是她。

陆维维听过那么多闲言碎语,都够车载斗量的了,唯有这一次,她无力反驳。

她也想,怎么死的不是她呢!

或者,怎么死的不是她肚子里那块肉呢!

她受了这么大打击,哭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小产!

陆维维想过打胎,打掉这个孽障。可是,那个小生命如此顽强,顽强地挺过母亲最悲伤的时期,她突然又有点下不去手。

丧事办完后,妈妈不愿意再见她。

周瑾瑜说,“你跟我走吧,跟我回我的家,我们的家。”

父亲死后,陆维维迫切地需要一场来自现实的肯定,肯定周瑾瑜是个好人,肯定她的选择没有错。她跟着周瑾瑜来到t市,一个比她的家乡更大更繁华的城市。

周瑾瑜的家在一个幽深的小巷里,他的房子很小,却很温馨。周瑾瑜把房产证给了陆维维。

周瑾瑜说,“维维,我们结婚,我一定会对你好,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我现在没钱办婚礼,但我不能委屈你。我有一个朋友要去南方跑生意,据说现在钱很好赚,去一趟回来,我就给你买好看的衣服和首饰了,把你打扮成漂漂亮亮的新娘,然后我努力赚钱给你花,你觉得怎么样?”

陆维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周瑾瑜要去做生意了,做生意要有本钱。他带走了他们所有的钱,他的和她的,只给她留了一点生活费。

两人约定最迟一两个月他就回来。可是,两个月过去了,他没有回来。

陆维维每天坐在窗前向外望,希望见到她日盼夜盼的身影。

可是没有。

周瑾瑜的朋友倒是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可笑的消息。

“瑾瑜他让我给你捎句话,说他不会回来了,你把孩子流掉,再找个好人嫁了吧。”

陆维维朝他歇斯底里地喊:“胡说八道,你给我滚!!!”

他一定会回来的,给他一点时间,再等等。

从秋天等到了冬天,又从冬天等到了春天。

春暖花开的时候,陆维维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妈哭了:“我就说那个男人靠不住!靠不住!”

陆维维也哭了,“妈,我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你能来看看我吗……”

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还好,她还有妈妈,妈妈才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

3月29日,陆维维永远记得这一天。

她一早起来本想去火车站接妈妈的,可是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羊水破了,只好打了个车去医院生孩子。

孩子生得很顺利,可妈妈却一直没来。

从此再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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