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秉章喜上眉梢,轻拍了一下好兄弟的肩:“谢了!”
转而,他又忍不住好奇:“不过,你为何跟姜云初复婚?你不是不喜欢人家么?”
冯观考虑到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对姜云初的心意,遂违心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即便不爱,好歹是个绝世佳人,怎能便宜了旁人?”
路秉章上下打量他一番,咂嘴了:“你这是尸位素餐,太缺德了。”
冯观挑了挑眉:“不缺德……如何与你称兄道弟!”
“哈哈哈——”路秉章捧腹大笑,忽然瞥见门口那一道熟悉倩影,笑声嘎然而止。
“那个……”他的神色有些尴尬,低声提醒冯观,“姜云初在门口。”
背对门口而坐的冯观身形一僵,暗骂了路秉章一句,面上却依旧保持风轻云淡:“嗯,你可以离开了。”
路秉章倒是个知情识趣之人,知晓他们二人有私事要谈,站起身来向他们二人告辞。
其余人等亦识趣退出,关上门窗,守在外头。
冯观紧张地站起身来,面对姜云初,显得有些急促不安:“方才的话,你全听进去了?”
今日他穿着朱色锦衣,衬得他肌肤胜雪,唇红齿白,桃花眼乍一看,特别勾人!
姜云初凝着,有了片刻的失神,忽地明白,为何此人会命犯桃花,大抵与怀璧其罪有异曲同工之效。
她并未回应男人的话,绕过他,走到桌椅上坐下,淡然道:“我原本是要嫁给石碌做妾的,他能带我去东林苑见识一下皇家射猎会。可如今你把他杀了。”
冯观眼眸微动,抬脚走过去。他双手撑在椅柄上,仿佛将人圈入怀中似的,倾身而下:“所以呢……你要杀了我,为他报仇?”
声音低沉有几分沙哑,亦有几分玩味之意。
姜云初脸上一热,更觉独属于男人的气息瞬间笼罩全身。她别过脸去,轻声道:“你明知不可能,又何必问?你昨日的种种行为,不过是逼我求你,如今你如愿了。”
停顿片刻,她深呼吸一口,道:“说吧,要何条件?”
冯观不满意她的视死如归,不悦地挑眉:“当初答应与你和离,如今,我后悔了。”
姜云初眼眸怔然,蓦然转头,因男人凑得太近,鼻尖不小心与其相碰,
她羞红了脸,垂眉道:“往事如斯,不提也罢。”
冯观伸出纤长的食指,有力地挑起她的下颚,逼迫她面向自己:“旧事重提,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如今需要做什么。”
鸦黑的眼睫毛翕动,她终究鼓起勇气抬眸,望向那森然的黑眸:“我承认当初对不住你,你若想报复我,我给你机会。”
冯观阴沉着脸:“像石碌那般?”
姜云初怔然,忆起这人已有未婚妻,提醒道:“可你不是有未过门的妻子吗?”
冯观轻叹,微微低头,抬起手轻抚她的脸、耳房:“你别听步连婷胡说,我只把她当妹妹。”
姜云初躲开他的轻抚,想着如今并非意气用事之时,既然冯观想让她像给石碌做妾那般让她做妾,那便做吧,谁让当初是她要和离的。
为了见皇帝,她豁出去了,低声道:“好,我给你做妾,你带我去东林苑,事后任由你处置,行吗?”
岂料,遭到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
那一瞬,她心头一声闷响,难受得差点溢出泪水。
眼前的男人此刻冷漠如山,幽暗黑沉的眼眸沾染一份令人不敢靠近的疏离。
“做妾不行。”男人坚决道。
姜云初抬眸凝着男人眼角浅红的泪痣,对方内敛的气势显得整个人高深莫测。她不愿再猜想此人的真实意图,此刻她的自尊已卑微如尘埃,被碾压得无法呼吸。
她一把推开身前的男子,站起身来:“那么,打扰了。”
攥着仅剩的自尊,她决然转身离去。
冯观却紧攥着她的手,坚决道:“做妻吧!”
姜云初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他了,顿时喜极而泣:“好!”
“傻丫头,我是要将媳妇宠上天的,怎会叫你委屈做妾。”冯观轻轻磨蹭她的掌心与指腹,柔情似水。
温热又略显粗糙的触感传来,姜云初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
两人的距离很近,几乎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姜云初怔然,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忆及方才这男人与路秉章的对话,她深知男人只需要自己当他的妻,毫无情感可言,又冷然言道:“我明白了,我会安分守己地做好冯家少夫人,至于你的感情生活,不会过问——的?”
话到末处,冯观忽地紧扣她的后脑,吻上了轻启的朱唇,凶狠而占有欲十足,仿佛要将人吞拆入腹似的。
在此种强势到近乎蛮横的亲吻之下,姜云初推不开,只能伸手抱住男人的脖颈来承受。
男人那双白皙有力的手游移,指尖插进她的青丝里,手掌包裹她的后脑勺,将人往前压时,垫在了她的头与坚硬的木板门之间,温柔得如同手捧珍宝。
她被迫承受着激烈的亲吻,根本无可逃避,直到男人心满意足地离开她的唇,方能喘气。
男人伸手摩挲着她的唇角,眼神依旧炽热:“生活可以不管,感情得管。”
声音暗哑,带有湿热的味道,使得听起来性感撩人。
“嗯?”
那一瞬间,姜云初脑子一片空白,无法理解此言的深意,只是觉得,腿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