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华点头道:“当然有!”
“那你为何不开那种?”
“那种……是给男人喝的……”
既然是给男人喝的,自然能满足他方才提的那两个要求:既能避子,又不会伤害女人的身体。
“那若是孤喝,会对孤的身体可有什么影响?”
“自然也会有些影响,不过殿下身强体健,想来那点微弱的副作用,对殿下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如此裴湛便没了顾虑:“那给孤开这个方子。”
褚瑶白日里喝了避子汤药,到夜里裴湛又缠着她,直到半夜才消停。
次日他醒后,同她说了避子药的事情,她那会儿正困着,没有听清楚,以为是在嘱咐她别忘了喝避子药,等到她起床让让阿圆去熬药的时候,阿圆却说太医院昨天只送了一日的分量,今天已经没有了。
待裴湛上完早朝回来陪她和鸣哥儿用早膳时,褚瑶问起此事,裴湛云淡风轻道:“早上与你说过,你许是没听见,以后那避子药孤来服用就好……”
“嗯?”褚瑶惊讶地看着他,“还有这种好事?”
他避开儿子挨近了她,与她耳语:“药很苦,夜里记得补偿孤……”
这才早上,他这便惦记起晚上的事儿了?
“殿下……”
“嗯?”
“柳太医没给你开一些补肾的药么?”
“阿瑶放心,他夸孤身强体健……”
褚瑶又劝他:“殿下还是要以公务为重……”
他扬唇笑道:“白日里孤自是会以公务为重……”
褚瑶连连摇头:好好的一个太子,这么快就色欲熏心了,啧啧……
这一日,裴湛在公署忙公务时,特意差人回来告诉褚瑶,说是前两日有一位从五品官员因罪被没收了财产和私宅,那座私宅现在被充公,今日将在京都府衙出榜扑买,估价在两千两左右,让褚瑶带着大哥一起过去瞧瞧,若觉得合适就投状,估摸着两千四五百两就能买下。
褚瑶这便去找大哥,让大哥告假半日,兄妹二人这便出了宫。
在这之前,褚瑶其实已经提前出宫看过几次了。
她不仅要看宅子,也在找合适的铺面,正如邱老板先前与她建议的那般,她打算将三味古董羹的总商号放在京城这边。
只是京城这边不论是铺面还是宅院,价钱都远高于绥州。褚瑶账上那五千两,在宅院与铺子之间只能二者选其一,不能兼得。
她不想同裴湛开口要钱,毕竟香水行那边已经让他花费了许多,秋凉之后才开张,尚还不知生意如何,所以眼下她能动用的只有自己那五千两。
不过大哥坚持让褚瑶将自己的钱留着做生意,买宅子的钱他自己来就好。
今日她与大哥出宫看得这座私宅,果真很是不错,于是便立即写具实状,参与竞价。
这厢才投上状纸,转眼便瞧见一个熟人也来参与竞价。
褚瑶差点脱口而出喊对方“衙内”,而后想起对方是今年的一甲探花,如今在翰林院做编修,正七品的官职,又得圣上青眼,日后仕途不可限量。
既然遇到,对方也瞧见了她,褚瑶便拉着大哥一起过去打了个招呼:“江大人,好巧,你也来投状?”
江清辞面上划过一丝惊喜:“是啊,褚娘子已经投了吗?”
“嗯,我大哥如今在宫里当差,便想着在京中置办一处宅院,日后就在这里安家了。”
“既如此,那我便不投这状子了,希望你们能得偿所愿。”
“江大人不必客气,若你也看中这宅院了,咱们公平竞争就是,你如今在京城做官,有一处自己的宅院,总归也方便些不是?”
“我倒是不着急,如今在邸馆住着也很方便,今日只是随便过来瞧瞧而已……”
他执意不肯投状,叫褚瑶和大哥有些不好意思。恰好眼下将近中午,褚瑶和大哥也原本打算在外面吃饭的,便邀请江清辞一起:“江大人,中午可有时间一起吃饭,我正好有事想与你商量……”
他立即应下:“我今日休沐,时间自是充足,刚好我也有话想与你说……”
于是一拍即合,自近处找了一家酒楼,要了一间雅致的小阁子,三人这便坐下了。
褚瑶同他说起当初托他将假太子消息传递出去的事情:“我当时没想太多,便将此事托付给你,无异于将你置于危险之中。他后来也查出我将消息透露给你,想要对你动手,但是忌惮于你的身份,才没有得逞,后来想想真是后怕,幸亏你没有出什么事……”
“褚娘子不必自责,你那时将这般重要的事情托付于我,对我这般信任,就算危及性命,我亦是在所不辞。”江清辞说着,便惭愧道,“其实我先前对你有所误解,生了偏见,还与你说了一番乱七八糟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褚瑶倒是想不起来还有这事儿,“什么时候的事儿?”
“先前在学堂,安康郡主针对你的时候,”江清辞有些羞赧,“我那时不知内情,以为自己是理中客,竟向着安康郡主指责你。后来惠仁公主同我解释过其中缘由,我才晓得是误会了你。”
“这件事啊,”他这一说,褚瑶才想了起来,只不过那日他究竟说了哪些话,却是记不清了,她当时并未往心里去,如今更是不在乎,便摆摆手道,“不值一提,江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褚娘子心胸宽广,江某受教了。”
褚瑶笑道:“江大人如今当了官,果真与以前不一样了……”这种恭维的话张口就来,夸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江清辞怔了片刻:入了官场之后,自己好像确实与以前不一样了,宦海多风波,临深而履薄,最怕行差踏错,谨小慎微久了,他忽然有些怀念在绥州的时光,他只是一个小小衙内,日子过得恣意自在,无拘无束……
“对了,江大人可还记得,先前在绥州时,我曾在你手上租了一家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