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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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芷松开手,上前迎了过去,拱手和秦疏影行礼。

秦疏影随意地抱了下拳,径直走到柳清雾的身前。视线掠过她停在了柳岸汀的眼中,秦大将军露出个十分和善十分亲切的笑来,“我要带小丫头去我府里一趟,不知各位可否行个方便。”

柳岸汀顿生警惕,“为何?”

秦疏影信手拈了个听上去比较靠谱的借口,“我府里来了位大夫,医术高超,我想带小丫头去给他看看。”

这话说得场面。在场的几人俱都知晓柳清雾身子不好的事情,闻言表情都有所松动。

柳岸风刚才还在闷着头独自前行着,听到对话声方才噔噔噔地奔了过来。见秦疏影要带柳清雾去“看诊”,柳岸风想也不想地就问道:“那是甚么大夫?哪里来的?你怎知他医术一定就好?”

一连串的问话抛了出来,秦疏影唇畔的笑容愈发深了两分,不慌不忙地道:“他是从宫里来的。医术……嗯,非常不错。”

这些话秦大将军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十分坦然。

——霍云霭能将柳清雾哄睡,旁人能么?!于是,他的“医术”那是相当地可以。

只不过,也就能“诊治诊治”这个小丫头一人罢了。

柳岸芷见柳岸风还欲开口,忙用严厉眼神喝止了他,朝秦疏影道了生谢。

秦疏影说着“无妨”,就要去拉柳清雾过去。柳岸汀迈步前跨挡住柳清雾,笑着问道:“舍妹胆子小,见了生人怕是会紧张。不如我们送她过去,也好陪她一起。”

柳岸芷此刻也发现了秦疏影想要独自带了柳清雾过去,亦是说道:“我们将小雾送去罢。”

“你们这是不放心我?”秦疏影垂眸,长指拨弄着腰间玉佩,淡淡说道:“我像是会坑害她的?”重重叹一口气,“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罢。”语毕,举步前行。

柳家兄弟忙将他喊住。

刚刚秦疏影那些话一出来,柳家兄弟已经犹豫了。柳清雾原本就是秦大将军救的,怀疑谁也不该怀疑他。

只不过,他们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趁着兄弟们这犹豫的片刻时候,秦疏影一把将柳清雾拉到了身边。想想不放心,又将她紧紧抱到了怀里,指了旁边临近的酒楼,“你们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很快就送她回来。”

说罢,不待他们反应过来,急急地离开了。

转过街角牵过自己栓在树下的马,秦疏影正想着自己刚刚那欲擒故纵的一招用得妙,就见小姑娘正抬眼看他。明明不过才丁点儿大,偏偏澄澈的目光中透着了然,让他没来由地就心虚了一下下。

好在将军府离这里算不得太远。策马而行,不多时就也到了自个儿的家。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用再遮着掩着。

秦疏影把缰绳往门房手里一抛,抱着柳清雾疾步前行,将霍云霭在自个儿这里喝醉了的事情讲与她听。

“……等下我再劝他一劝。若是不成,你帮忙劝着点。”

对着这个乖巧的女孩子,秦疏影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别看他待你很和善,其实性子别扭得很。谁的劝也不听,多说几句还要发火。不过我瞧着他待你不一般,最疼你。嗯,你看在他那么宠你的份上,耐着性子帮帮忙罢。”

一番话听得柳清雾心里直犯嘀咕。

霍云霭最疼她?最宠她?

不过才见过两次而已,哪里瞧得出来。

这位大将军之前唬一唬她的三个傻哥哥也就罢了,如今竟是忽悠到她这里来了么?

虽然心里头这样想着,但柳清雾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尽力而为了。

旁的不说,单就霍云霭救她助她、而后连个她爱吃的点心都要记挂在心上,她就决定交了这个朋友。

霍云霭所在的屋子本就离这里不太远,秦疏影又走得很快,不多时的功夫,就也到了。

刚到院子里,柳清雾就闻到了空气中浓厚得化不开的醇酒香气。到了门口,这种香气愈发重了。

推门入屋,便见屋中横七竖八地躺倒了好几个空酒坛。正对着窗户的桌前,白衣少年正坐得笔挺,气度冷傲华贵。

秦疏影将柳清雾放到地上。他几步跨了过去,探手去抢霍云霭手里拿着的那个酒壶,“少喝点罢!酒喝多了可是伤身!”

霍云霭背对屋门而坐。之前已经听到了进门声和脚步声,秦疏影来抢的时候,他已经有了防备。微微侧身避开秦疏影,说道:“无妨。仅此一次罢了。莫要管我。更何况,我没醉。”

醺然之下,他的语速比平日里慢了一倍,语声怆然,透着无法言表的忧伤和哀愁,听得清雾心里头猛地一揪紧,有些难过。

她记得秦疏影说过,是因为想念先皇和镇国大将军,霍云霭才会一直不停地饮着。

秦疏影接连不断地试了几次,都被他避了过去。

瞅瞅桌边剩余的酒,秦疏影转而朝那边袭去。谁知刚有动作,霍云霭已经淡淡说道:“你若是觉得能打得过我,尽管来。”

秦疏影滞了下,彻底无奈了。退了几步来到柳清雾的身边,朝她示意后,他退出了屋子。

柳清雾一步步行到桌边,眼睁睁看着霍云霭拿起了一壶新酒,又要往唇边送去,她急了,忙伸手去拿。

“我说了,不必劝!你不是离开了?怎地又回来了!”

被打扰多次,霍云霭心烦意乱。此刻忽地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一把将碍事的“秦疏影”往旁边推去。

刚刚一碰触到,那柔软的小手的感觉让他心底一惊,顿时发觉不对。正要侧首看过去,就听旁边的柜子那边传出了一声低低的“哎呀”,紧接着,是小姑娘带了点颤抖的声音。

“好痛。”

这个声音,虽然不是十分熟悉,但因咬字有点不甚清晰,声音又特别地娇软,入耳十分特别。只遇到一次,便不会忘记。

霍云霭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也不回头去看,直接起身疾步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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