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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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自己倒是睡不着,因为白天睡得太多,就成了夜里欢,不过林杏也没动,老老实实躺在他怀里,叫嬷嬷进来吹熄了留着的夜灯。

灯一灭,隔着窗棂子上的碧纱,能隐约瞧见窗外的一轮满月,点点月光隔着树影撒下来斑斑点点的,不一会儿便清辉满地,美的如梦如幻。

不知是因窗外的满月,还是因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林杏忽觉心里格外安稳,原来男女之间除了做,爱,也有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时刻,林杏隐隐觉得或许这就是幸福,或许在这个世界,自己是有资格期待幸福的。

转过天林杏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了朱毓。

柳嬷嬷道:“今儿有大朝会耽搁不得,四更天的时候,万岁爷就起了,不叫吵醒娘娘。”

忽听见外头有声音,林杏:“这是什么声儿?”

柳嬷嬷笑道:“是下雨了,昨儿夜里还有大月亮,以为下不了雨了呢,不想,天一亮就下了起来。”

林杏跳下推开窗屉子,往外看,还真是下雨了,雨不大,却细细密密,打在滴水檐下的一丛花树上发出滴滴答答是声响,甚为悦耳。

柳嬷嬷怕她着凉,拿着披风给她披上:“这时候下雨才好呢,有道是春雨贵如油,再下这么几场,到了秋凉的时候,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就看这雨势,今年一定是个难得的丰年,到底是娘娘有福气,万岁爷一说立后,就风调雨顺了起来,怪不得外头都说娘娘是上天派下来的真凤呢。”

林杏:“莫须有的话怎可信,如今反对万岁爷立后的是何人?”

柳嬷嬷道:“说起这个,真叫人生气,听说是工部的刘侍郎起得头,带着那些嫔妃家里的父兄反对呢,说立后是干系千秋百代的大事,当谨慎挑选。”

林杏目光闪了闪:“我记得刘凝雪还幽禁在永巷呢,她爹就这么干,有她刘家什么好啊?”

柳嬷嬷:“这个谁知道,就是损人不利己呗,娘娘也别忧心,一个刘侍郎也翻不出花来,况且,奴才听见人说,四川总督,云贵总督,直隶总督等纷纷上了折子,奏请万岁爷速立娘娘为后,以永固大齐江山。”

林杏琢磨,岳庚这是还自己的人情呢吧,自己倒是不着急,如今在外头倒自在,回了宫不知有多少麻烦事儿等着自己呢。

还有那些嫔妃,朱毓打算怎么处理?

林杏不矫情,可朱毓既然答应自己了,就得做到,没道理自己守着他一个男人,他却左拥右抱三宫六院的,想得美,想来朱毓的耐性也快到头了,今儿大朝会上,怎么也该了结了。

果然,朱毓在朝会上又提起择吉日立后之事。

工部刘侍郎出列:“皇上万万不可。”

朱毓脸色一沉:“为何不可?”

虽说自己闺女如今幽禁在永巷,好歹的也还算皇上的嫔妃之一,只要自己不倒台,待等合适的机会,皇上说不准就想起女儿,赦了回来。

刘侍郎当初送闺女进宫,可是有着大指望呢,从小悉心培养,才貌兼备,就是冲着皇后去的,谁不想当承恩公啊,可承恩公也只能皇后娘家才有的恩典。

自己跟安侍郎官位一样,凭什么好事儿都是他安家的,倒霉事却都是自己的,这要是不立后,自己多少还有点儿指望,一旦有人占上了这个名头,自己可是一点儿指望都没了。

想到此,咬了咬牙:“回皇上,满朝文武谁不知安家只有兄弟三人,何时又蹦出来个贵女了,这身份上有些可疑,皇后乃万民之母,当母仪天下,出身何等重要,这般不明不白的却不妥。”

皇上哼了一声:“哦,安家就兄弟三人?朕怎么不知?朕一直知道安家有兄妹四人,刚刘侍郎说爱卿们都知道此事,朕倒是要问问,你们谁知道?”

皇上一句话,大殿内鸦雀无声,谁这么想不开,这时候跳出来找死啊,万岁爷口口声声说朕一直知道安家有兄妹四人,自己非说是三个人,不是赶上跟万岁爷抬杠了吗,到时候,万岁爷怪罪下来,能有好儿吗,故此,一声不吭,一个个垂着头当哑巴。

就连跟着刘侍郎起哄架秧子的几个官员,也分分往后退了退,力求跟刘侍郎撇清干系,生怕被牵连进去。

刘侍郎恼恨起来,指着大殿的文武大臣:“你们胆小怕事,下官不怕,不为别的,便为了大齐,下官也能坐视。”

皇上脸色一阴:“刘爱卿一片拳拳爱国之心,朕心甚慰,只不过,朕倒想起来件儿事,当日刘美人给朕下药的事儿,也该好好查查了,不能不明不白的就结了案子。

皇上一句话,刘侍郎就觉眼前一黑直接吓晕了。

第90章 帝后的小日子

皇上仿佛没瞧见晕在大殿的刘侍郎,冷声道:“还有哪位卿家对封后有异议?”

地上躺着个活生生的例子 ,谁还敢有异议,不是找不自在吗,谁敢保证自己为官这么多年,没有一丝贪墨之事, 便清廉如水,万岁爷要想找你茬儿,还不容易吗,哪怕去青楼吃顿花酒,若较起真儿来,也得获罪。

万岁爷这是铁了心要封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是算了吧,别有好日子不好好过,非上赶着找倒霉,至于宫里的妹子闺女,怎么着都是自己的命,好歹先保住家里的根底再说。

想明白了,没人敢在出声,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立着,跟木桩子似的。

对于这些识时务的大臣,皇上也不会太过为难,皇上深知这些人的七寸在哪儿,先头是给他们脸,既然不兜着,那就怪不得他了杀鸡儆猴了。

见没人拦着了,皇上脸色稍齐:“着钦天监挑选吉日行封后大典。”站起来走了。

众大臣急忙跪下恭送,出来了大殿,几个人把安侍郎围了个严实:“安大人,何时您府上多了个妹子,怎么没听说呢。”

安侍郎神色未变:“小妹自幼体弱,一直养在冀州的别院,不见外人,故此,外人多有不知。”

这话明显就是瞎话,安家也不是无名小户,那么大的宅门,有几位正经主子还能不知吗,只不过,安侍郎既然不说,他们也不能强行逼问,只的酸溜溜的道:“待封后大典之后,安侍郎可就是国舅爷了,回头得请大家伙吃酒。”

见郭子善过来,知道这老头不好惹,一哄散了。郭子善拍了拍女婿的肩膀,翁婿两人下台阶出宫了。

钦天监一共挑了三个日子,皇上都嫌远,弄得陈时继汗都下来了,他这还是看出万岁爷心急,特意选了近的日子,封后可不是小事儿,三个月准备已极仓促,可皇上还嫌远,难不成要一个月之内,这哪儿来的急啊。

没想到皇上却开口道:“三月可有吉日?”

陈时继愕然:“那个,今儿可都三月初九了。”

皇上淡然看着他:“初九如何?”

陈时继顿时就明白了,估摸自己说明儿就是吉日,才合万岁爷的意呢,亏了自己有准备:“回万岁爷,这个月二十八是上上大吉之日。”

皇上这次满意了点点头:“这个日子好,去办吧。”

皇上一句话可把礼部忙坏了,十九天就得行封后大典,光赶制皇后娘娘的凤袍也不够啊,好在当初万岁爷登基之时,虽未封后,却也预备出来了,只根据皇后的身材,略作改动即可。

即便如此,十九天也太赶了,礼部的官员没有睡觉的,天天都在一遍一遍的捋封后大典的章程,生怕有遗漏。

这是自万岁爷登基以来,首次封后,还是万岁爷如此着紧之人,哪怕有一丝闪失,自己脑袋上的乌纱帽是小,只怕命都悬,刘侍郎不是就是例子吗,非要挡万岁爷的好事儿,结果怎么着,顺着查下来,这些年贪了多少银子,哪怕府里打死个丫头的事,都翻了出来,数罪并罚,杀头,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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