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欲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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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离跨下骑着一匹神俊的战马,站在宜州城的南门外,遥望着南方,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在他的身后,李霄云程达阎庆国杨远京等高级将领一个不缺,默默的站了一排。

钱不离这段时间的打扮和往日截然不同,金色的头盔在阳光下散射着耀眼的光芒,头盔正中璀璨的红色宝石显示着他的身份,身上穿着一件铁环软皮甲,脚蹬青色的战靴,腰间左侧佩戴着一柄带着弧形的刀鞘,里面正是战刀。腰间右侧环扣没有扣上,露出了缝隙,本应该整齐的甲袍显得有些歪了。

程达提醒过钱不离两次,但钱不离还是没有把环扣给扣上,左侧挂着的战刀不过是个摆设,从缝隙中能摸到的手枪才是保命的家伙!

如此正规的装束实在是情非得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上一次设计屠杀那群刺客的时候,钱不离马车的战马受惊了,躲藏在秘柜中的钱不离和月色公爵都受了些伤,脸颊处的青紫还好说,接连三天抹着上好的药粉,青紫已经退了下去,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后脑处的伤口却给钱不离带来了麻烦。

伤势虽然不重,但医生把钱不离脑后的头发给剃掉了一圈,这是必须的手续,因为如果伤疤把头发给裹了进去,很可能会化脓,公主殿下发出了命令,不管钱不离愿意还是不愿意,医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第二天气势汹汹赶来找钱不离麻烦的月色公爵,有幸欣赏到了钱不离的背影,也许钱不离的背影很伟岸很挺拔很坚强……不过月色公爵体会不到这些积极向上的东西,却盯着钱不离的后脑使劲看。一圈白色的纱布围在钱不离的后脑上,纱布上有一个半圆纱布下还有一个半圆,就象一条带状的云彩遮住了月亮,而月亮的上盘和下盘却露在外边挥洒着清辉。

月色公爵大笑不已,直到钱不离用恼怒的目光盯着她的胸部看时,才停下了笑声,这一次交锋是两败俱伤的,一个穿上了铠甲戴上了头盔,另一个不再穿长裙,换上了连脖子都包得严严实实的长袍。

所以钱不离才会穿戴着完整的铠甲等在这里,头盔是一定要带的,身上再穿那些‘休闲’性的衣物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大人,他们来了。”程达轻声说道。

远方腾起了一阵烟尘,百余骑快马向着宜州城的南门飞驰而来,跑到近前,当先的两个人跳下战马,迎了过来,正是贺子诚和孙仲德手下的杨飞俊。

“大人……”杨飞俊露出笑脸,刚打声招呼,他身边的贺子诚突然跪倒在地上,朗声说道:“卑职参见大人!”

杨飞俊一愣,天威军诸将参见钱不离的时候,只是单膝跪倒,而贺子诚却是双膝跪倒,这里面的差别可就大了。杨飞俊的反应很快,他连忙也跟着双膝跪倒在地上,不过心里却有些郁闷,这家伙事先怎么不商量一声,差点让老子出丑!

钱不离也是一愣,旋即飞身跳下战马,疾步走到贺子诚面前,扶起了贺子诚:“子诚,来了就好,你也知道我不在乎这些俗礼,下次可别见外了!”说完,钱不离伸腿踢了杨飞俊一脚:“你也起来!”

杨远京噗哧一声笑了,他和杨飞俊是表兄弟,所以不怕杨飞俊多心,其余的将领却不好笑出来,只能强憋着。

杨飞俊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红着脸站了起来,一个是双手相搀,一个是挨了一脚,这待遇差距也太悬殊了吧??

“大人,礼不可废。”贺子诚爽朗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大人能象对待飞俊一样对待子诚,拿子诚当一家人,子诚就再也不会多礼了。”

杨飞俊咧嘴笑了起来,他知道贺子诚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不过这话说得他心里确实舒服,原来的恼意不翼而飞了,换上的是几分感激。自古文臣与武将相争,基本上都是武将处于下风,武将的心地实了些,远远比不上文臣的八面玲珑。

“呵呵……子诚不是在怪我矫情了吧?”钱不离微笑道:“这段时间我可是天天都盼着你来啊,宜州府的政务繁多,扰不胜扰愁死我了!”

“那是当然,大人志在万里,岂能被这等小事缠身,子诚不才,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贺子诚的声音很坚决。

钱不离大喜,贺炯名那封家书他没有看,也没有指使人想办法私自拆开‘复制’下来,就算是做小人也要做个有心胸的小人,偷阅人家书算怎么回事?看到贺子诚先是对自己双膝跪拜,现在又如此明显的表明了自己的心志,钱不离知道那封家书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一向看好贺子诚的才能,却始终不敢启用,能把贺家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无疑是一件快事!

“好好!呵呵……子诚,政务上的事我们回头再说,走,我已经在叠燕楼准备好了,先给你接风洗尘。”

“大人,这顿接风宴还是先记在帐上吧,等回福州自己大人再还给我,秋收在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贺子诚临来前,为了他能与钱不离更好的配合,贾天祥已经把钱不离的布置都告诉了贺子诚,所以贺子诚知道钱不离将在两个月之后完全放弃宜州。

“子诚还真是个急性子的人。”钱不离略一沉吟:“也好,我们去府邸,边走边说吧。”

一行人重新跨上自己的战马,向宜州城的南门走去,李霄云催动战马,越过人群,抢先到了城门处。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从南门一直到叠燕楼,都被他的士兵们戒严了,现在路线发生了改变,他要重新布置一下。

“大人,您打算在宜州课征一次重税,然后免除十年的赋税是么?”贺子诚先开口了。

“不错,有什么不妥吗?”

“宜州土质肥沃,粮产已经到了姬周国总和的五分之一,可算是主脉了。按照正常的赋税,农夫每年所产的七成以上都要上交县城,就算大人把今年的粮产全部征收上来,也不过顶了一年半的赋税,这么做损失太大了。”贺子诚缓缓说道。

“子诚,你有所不知,我是为了全局考虑的,而且我还可以借此收买人心,等回去之后我再详细和你说。”

“大人不过是为了让百姓手中无余粮罢了,其实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收买人心也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子诚啊,你是不知道宜州官库里储存了多少东西,足够我十年军费了,这点小恩小惠我们还是能支出去的。”

“大人这话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贺子诚一笑。

“哦?什么地方?”钱不离好奇的问道。

“记得上次去皇城的时候,看到两个侯爵大人在争夺一件古玩,那可真是一掷千金啊!其中的吴辉侯爵是家父的旧识,所以子诚暗中劝他,那件古玩不值许多,不过吴辉侯爵却听不进子诚的忠言,最后花费六百金币买下了古玩,可惜回家之后还没等摆出来,就被他的孩子失手打坏了。”贺子诚笑道:“吴辉侯爵自认为家财巨万,不在乎这么点小钱,他甚至没有责怪自己的孩子,只笑一笑就揭过了。”

钱不离有些尴尬,回头看了一眼,程达等人象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目视前方,只有刚归队的李霄云面带微笑,他是最反对钱不离决定免除赋税的将领,不过钱不离用战略大局压他,才让他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吴辉侯爵忘记了,他的巨万家财都是他的先祖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他不过是个坐享其成的人而已。”

钱不离苦笑道:“那么……子诚有什么好办法?”

“我在路上想了很长时间,与其免除赋税,还不如用钱买!”

钱不离摇头道:“这个办法我也想过,但是用钱收购百姓手中的余粮,再雇佣民夫送到福州,花费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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