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 无视规则(1 / 2)
钱不离悠闲的坐在那里,时间就在钱不离的沉默中一点一滴的过去,程达带着众亲卫稳立如山,他们都经过了钱不离严格的训练,就算在这里站上一天也不会觉得劳累;可对面的打手就有些吃不住了,单单从身份上来比较,那两个城防军和警备队的首脑要比他们尊贵得多,如此尊贵的人物被对方象杀狗一样杀掉了,他们自己呢?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打手们永远都是乌合之众,偶有色厉内茬的人物,在正规精锐士兵那蒸腾的杀气威逼下,也原形毕露了,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许久,有个管家样的中年人干咳一声,缓缓说道:“请问这位大人,您光临叠燕楼……到底有什么事呢?”
钱不离就象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大人,如果您对叠燕楼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您说出来。”
那中年人看到钱不离还是沉默不语,神情有些尴尬,他的眼珠转了转,踏前一步,大声说道:“大人,我们叠燕楼可是正规合法的场所,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您可以问问宜州府的各位从事大人。”
钱不离如老僧入定般,动也不动。
那中年人有些吃不住劲,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不到别人的暗示,也找不出应对钱不离的办法,如果钱不离就是不开口的话,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还能让那些打手们去赶人?就算他敢,那些打手也不敢。
钱不离的眼光扫处,发现门外出现了顾坚的身影,想一想时间已经拖得足够了,钱不离一转头,对杨远京说道:“远京,你来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杨远京面带愧色的说道:“大人,昨夜……末将赶完了公务,想带着弟兄们来放松一下,谁知……”
“大人,万事都得讲一个理字……”那中年人走上来接道。
钱不离伸手拿过酒瓶就扔了出去,虽然这种瓷瓶和他那个世界的啤酒瓶不一样,手感相差甚远,不过还是奇准无比的砸到了那中年人的脑袋上,那中年人一个趔趄就倒坐在地上,双手捂住了额头,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你不是军人,今天就便宜你了,记住,轮到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要不然就给我闭上你的狗嘴!”钱不离一边说话,一边惊讶的看向犹在地上打滚的瓶子,这瓶子是用什么做的?竟然……没有碎!
“大人,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百姓啊!”另一个人冲了出来,激动的冲着钱不离大叫道:“您怎么可以不讲道理,肆意欺压百姓!我……我要去皇城控告你!”
“谁说我不讲道理的?”钱不离冷笑了一声:“程达,冲击军方高级将领,欲图谋不轨的,该当何罪?”
“当斩!”程达随手摘下了肩上的强弓,弓弦拉成满月,冰冷的箭簇冷冷的指向那个人。程达不敢确定钱不离的真正用意,杀掉那两个城防军和警备队的头脑倒没什么,钱不离抓的把柄很恰当,谁也挑不出毛病。但面前这个不属于军人,冲击军方高级将领……那个人距离钱不离还有七八步之遥,这个理由就有些牵强了,所以程达没有让亲卫们动手,反而摘了强弓,他在等着钱不离下一个暗示。
对阴森的箭簇所指的感觉可不好受,钱不离那个世界的影视界就有一句经典的台词,我最讨厌有人用枪指着我的头……那个人额头处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后退去。
钱不离平静的一笑,缓缓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就在这同时,程达的手指一松,箭矢如闪电般激射而出,射中了那个人的头,那人就象被人劈面打了一拳一样,一个倒葱栽就翻倒在地上。
栏杆处,一个端坐的贵族眉头一扬,刚想站起来说话,却发现被人按住了肩膀,他回过头去,看到按住自己肩膀的正是宜州府上层社会中的领军人物,倪明侯爵,倪明缓缓的摇了摇头。
钱不离发现了楼上的小动作,他的眼光冷冷上方的倪明侯爵身上扫过,此刻钱不离与他刚刚被人从冰岩中救出时是截然不同的,一场又一场喋血厮杀的培练之后,钱不离已经颇具几分气势,在他不蓄意遮掩自己的情况下,双眼开合之间总是闪烁着凛冽的凶光,不用倪明阻拦,被钱不离扫到的贵族们人人都是心头一凉,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我没让你们说话之前,都给我闭上嘴!”钱不离语调平淡,眼中却闪烁着浓烈的杀机,看到对方在自己的逼视之下,纷纷移开目光,才满意的笑了一声:“呵呵……独坐池塘如虎踞,绿杨树下养精神。春来我不先开口,哪只虫儿敢做声?”这是钱不离第一次吟诗,抄袭的正是他那个世界一位领袖的诗句,这诗句看起来简单,但细细品味,却能从字里行间品出冲天的豪气和霸气来。
这首诗给上面的贵族们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不管是真的风雅,还是附庸风雅,这首诗的意思都很容易理解,贵族们听到自己被比喻成了虫子,心中着实不忿,但偏偏又被词句中蕴含的豪气所威慑,再加上钱不离眼中的凶光犹在眼前,他们都选择了忍耐,面对如此露骨的挑衅,竟然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去反驳钱不离。
社会的规则都是由上位者制定的,贵族们善于利用各种规则,甚至用巧妙的手法去混淆规则,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利益,他们最痛恨的,是破坏规则的人,而他们最畏惧的,是无视规则的人!
钱不离用毫不犹豫就杀人的手段,发出了一个鲜明的信号,不要来激怒我!
对在场的贵族们来说,他们生活得如此暇逸正是因为他们有资格去操纵规则,他们的自信来自于身上的那层皮,贵族的皮,消除了贵族的光环,他们比那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奴隶还要脆弱!
纵使他们心中有百般不愤,也没有人敢去试验钱不离到底是不是一个无视规则的人,贵族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倪明身上,等待着倪明的决断。而倪明却在呆呆的低声咏念着什么,如果有人此刻贴进倪明身边,会吃惊的发现,倪明咏念的正是钱不离说出来的诗句。
“远京,你接着说。”钱不离淡淡的说道。
“末将怕耽误事,只是在这里喝了几瓶酒,叫了几个姑娘陪我们一起喝,别的我们没干,可是等我们要走的时候,他们竟然要四十枚金币!我操了……”杨远京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难道我们吃的喝的都是用黄金做的么?!”
“你!”钱不离指了指那犹自捂着脑袋的管家:“该你说话了,你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大人,我们叠燕楼做的都是正经生意!”那管家没有忘了自己的职责,捂着脑袋站了起来:“这位将军进来的时候,让我们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好的姑娘!我们都是按照这位将军的吩咐去做的!等他们喝完了乐够了,却说我们叠燕楼讹诈……大人,您评评这个理,太欺负人了吧?!”
“哦?他们喝了多少酒?喝的什么酒?”钱不离一笑。
“他们喝的是我们叠燕楼最好的酒,百年沉的青夜!每一坛百年沉的青夜,我们都卖六枚金币,他们一共喝了五坛,这就已经是三十枚金币了!”
“还有别的么?”钱不离好笑的看着如数家珍的管家。
“他们一共叫了十个姑娘,那可是我们叠燕楼的红牌姑娘啊!每位姑娘的出场费都是一枚金币,他们还吃了不少东西呢!我以为这位将军是爽快人物,吃的东西我根本就没有算在帐里,多个朋友多条路么……可我真是瞎了眼!”那管家愤怒的看向杨远京:“这位将军吃好了,抬起屁股就不认帐,还说我们叠燕楼讹诈,大人,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你们叠燕楼有多少坛百年沉的青夜?不会被他们喝光了吧?”钱不离非常和善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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