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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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远方的表妹,下人一早送信来,说是昨夜错过了宿头,表妹极为思念家母,索性连夜赶路,故以一早就到了。”

窦成泽一直使人关注着宁国公府,孟严彬一说在此接人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有心讽刺他几句水性杨花,但是想了想人家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实在是没意思的紧,而且也怕姜恬经提醒想起些什么,遂无意再多说什么,一甩袍袖就要上马车,甩完了才想起自己今日穿的是束袖,顿了顿生硬的丢下一句‘再会’就上了马车。

孟严彬愣愣的见王爷一连串奇怪的动作,怎么觉得王爷很是不喜欢自己,连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难道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大楚的开国之主当年是在乱世顺势而为揭竿而起,在马背上拼打来的天下,可能是情路坎坷,心中苦闷,楚太宗时期的狩猎十分的频繁,每年最少会有两次。如今虽然是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历任皇上也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左拥右抱甚是快活,但是狩猎的习俗却保留了下来,没有开朝时的频繁,但也是一年一次。

楚太宗频繁狩猎的原因已经不可考,但狩猎能在血雨腥风中磨砺贵族子弟,使其武艺心智各方面得到洗礼与成长。而且皇城中的皇上后妃,以及京城中的王爷之流的一年到头都被困在笼子里不得外出,狩猎是难得的放风时间。所以正元帝虽然对手握重兵的将领总是疑心重重,对于狩猎的传统还是尊重的。每年的秋狩总是早早命人准备,草拟随行人员名单。

以往窦成泽都是被命令待在京城,不过也只是单纯的待在京城而已,既不会让他监国也不会让他理政。今年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命窦成泽随行伴驾。

窦成泽倒是无所谓,上一世就有这么一出,是皇后的推手,本着多一个王爷随行,就多一个背黑锅的。上一世皇后怎么做到的不知道,这一世窦成泽倒是在背后推了一把,并且不动声色的安了几步好棋。外面的事情这一世他游刃有余,而且吃一堑长一智,什么事都没有自己的小宝贝重要,故此,他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小宝贝取乐。

姜恬自从知道这么一道圣谕就开始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要知道上一世成泽哥哥可就是在这一次狩猎中被猛虎所伤,小命差点都救不回来,后来虽说是痊愈了,但是每逢阴雨天就会很疼很疼,幸亏京城气候干燥,并不是常常下雨。

这一世说什么都不能再让他受这样的苦了,可是要怎么告诉他呢?圣旨已下,再无更改的可能,那就只能做好防范了。

见她眉头皱的都要夹死苍蝇了,筷子一下下的只是戳着米饭也不吃,到底是不忍她为难,虽然他很是喜欢她为他操粹了心的可爱模样。夹了一筷子鱼香茄鲞问他,徐徐善诱道:“妞妞怎么了,可是遇见什么为难的事情了,饭怎么也不好好吃了?”

姜恬张着嫩红的小嘴吮住鱼香茄鲞,细细的咀嚼品味菜里清香,咽下去之后‘啪’的一声把筷子放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是不是我说什么成泽哥哥都会答应?”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

窦成泽也放下筷子,正经八百的回答,“妞妞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说什么我也都相信。”

姜恬闻言干脆鼓足勇气一口气都说了出来:“这次狩猎你将会受到危险,有人把猛虎放进了围场,猛虎被人喂了药,所以很是威武,你一定要小心。”说完觉得这些不够分量,又老气横秋的补充道:“虽然这是我梦中所知,但你说话算话,一定要听我的话。要多带侍卫,狩猎时千万不要离开大部队,不要往密林深处去!”

三十三回

窦成泽跟着狩猎的大部队离开京城已经两天了,姜恬倒是不担心他再出事,因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在朝局中他都是一个小透明,所以费尽心机的猛虎刺杀事件应该不是冲他来的。最重要的是,她逼着窦成泽在临走之前郑重保证道‘成泽哥哥答应你,要是不听你的话或者受了重伤,就让成泽哥哥……讨不到媳妇,三年之内’。虽然加了一个期限,但是聊胜于无了。

嘿嘿,不过死活要加上三年的期限,说明成泽哥哥也是着急个人问题的,知道着急就好办了。

姜恬皱巴着小脸把梁丘廷最新研制的养生丸子吃掉,苦的直吐舌头也不能吃一丁点糖,不过丸药总比汤药好。

水桃苦着脸匆匆的走进来,“姑娘,总管不肯给咱们配马车,说是王爷临走之前吩咐过,不能让您出王府大门一步。”

姜恬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不会吧,老总管最是好说话的,成泽哥哥都不在家他怎么还不同意,岁安呢?”

水桃摊了摊手,“总管说就是因为王爷不在家,所以才不敢放姑娘出门。”说完见姜恬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悠,小脸跃跃欲试,又泼了一盆凉水,“总管大人说了,姑娘不要想着偷偷出去,王府的侍卫会全天巡视王府,切——会有暗卫跟您如影随形。”

姜恬这会儿是真的震惊了,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凭什么他出门去玩却禁自己的足呀!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拂袖而起,到底是被窦成泽娇惯出来的脾气,愤愤道:“哼,收拾东西,今日这个门我还就出定了,我倒要看看那个不长眼的敢拦我!”

水桃闻言翕了翕唇,见她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还是提醒道:“姑娘,总管说了,从今天开始他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岁安也不会。阻拦您的侍卫都是生面孔切带着面具,王爷回来后他们也就会调走了。”说完噗通一声就赶紧跪在了地上。

姜恬被气得不得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她知道水桃说的都是真的,总管说的也是真的,因为窦成泽本身就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打定主意不想她做的事她注定做不成。姜恬觉得自己的人生突然就变灰暗了,也许一直以来就是她错了。她以为她是一直自由自在翱翔在天空中的小鸟,其实她是一只风筝,看似在风中自由飞翔,其实总有一根线在后面拽着,只要线不允许,她哪里都去不了。

姜恬被气得肚子疼,一整天都趴在床上,晚饭都没吃。红枣用红木托盘托着几个碗碟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点心放在床头的柞榛木(红木板面)高花几上,酒酿南瓜莲子蛋花羹、黑米肉皮冻、鲜虾蒸嫩蛋、椒油青笋金针菇,油爆红焖青鱼块,还有一大碗胭脂米饭。

主子没吃饭,红枣几个自然更不敢吃,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姜恬。姜恬本来还想赌气说不吃的,但一想人家这时候不一定正在大口吃着烤全羊烤鹿脯呢,赌气人家也看不着,饿着图什么呢?吃!

虽说饿了一顿,但是动作依然敏捷,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见身边的几个丫头,特别是蜜桔一个劲儿的盯着盘盏咽口水,知道连累她们也没得吃,扒了一口米饭含糊不清的吩咐道:“吩咐厨房再上几个菜,就着米饭你们也就在这儿吃了罢。以后不要这么傻,你们跟我不一样,还要当差的,该吃饭的时候就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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