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生死一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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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义德抽完烟,将烟头用力碾在土里,刺啦的一声轻响,让人听起来有种毁灭的快感。抬头看看头顶,阳光投射下的影子已经有点西斜,只要在过几个小时,天就彻底黑下去了。刚刚的一声枪响,似乎预示着林木雪得手了。可是赛义德发出的信号,却并没有得到林木雪的回应,唯一让赛义德庆幸的是,枪声不是从前面传来的。

赛义德拿过送话器,轻轻敲打了两下。一切仍然没有变,仍然是诱饵与欺骗,周围布置的饵雷,远处故意留下的人活动过的痕迹,以及自己所处身的这个最终的诱饵散兵坑,所有这一切都是为敌人准备的诱饵,所不同的是,这一切都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思维陷阱。按照敌人理所当然的想法布置下来,为了欺骗他们,赛义德甚至还在坑里抽了烟,发出无线电信号,敌人既然迷恋高科技,那就让他们彻底陷到里面吧。

虽然敌人似乎已经一脚踏入这个为他们准备的陷阱之中,但是最终的结局仍然不可预料,敌人准确的枪法和良好的心态决定,所有的欺骗过后,就是真正的较量,而在较量中,林木雪有着先天的弱势。

赛义德给林木雪发完信号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小心的拿着钢盔在头顶晃了晃。一切如同所预料一般,没有枪声,没有任何动静,下一秒钟,他猛的站起身,抓住步枪,做出一个完整的瞄准姿势。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赛义德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作为诱饵,此刻他要做的就是让敌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射到他身上,为林木雪制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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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看着瞄准镜中不断跳动的钢盔,嘴角微微上翘,心里不禁腾起一丝鄙夷的心态,他小心的附下身,顺着掩体向旁边挪动了几步后,再次匍匐下来,之前的狙击位早已经不能用了,既然敌人可以在第一枪打中同伴,就可以在第二枪打中自己,虽然已经换了位置,但是布鲁克林觉得,自己不介意再挪动几步。不过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明,至少那拙劣的骗术,只会让人发笑。那之前的一枪,恐怕除了可以理解为运气,或许就没有别的成分了。

巴雷特被轻轻的架在土坡上,子弹被推进弹膛所发出的轻微的碰撞声,听着让人心中振奋,一种嗜血的感觉不禁油然而生,布鲁克林只觉得自己所有的肾上腺素都在片刻中化为注意力,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对面那个仍然晃动的钢盔。

钢盔晃动了几下,终于缓慢的下去了,随后,在几秒钟漫长的等待后,一个身影忽然间从坑里冒出来,瞄准镜中,对方的样子看的是那么的清晰,非洲人特有的单眼皮,毫无任何立体感的平板单调的面孔,而此刻,这个面孔的主人,正在举着步枪,以绝对标准的姿势瞄向前方。

那么一切在此刻结束吧。布鲁克林想到这里,轻轻的压下扳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过后,浑身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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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义德只觉得,自己在这几秒钟里,仿佛把一辈子的时间都过去了,无数的场景在他眼前不断闪烁,快的如同放电影,但偏偏又清晰异常,参军……作战…………提干……死亡……凯旋……一幕幕难以忘记的场景在他眼前不断闪烁,几乎在瞬间就让他重新经历了一遍自己的前半生,而在他眼前闪烁的更多的是那些曾经鲜活,但此刻已经与黄土为伍的战友们,他们现在就站在自己眼前,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一道凌厉的风吹过,赛义德只觉得一疼,随后,枪声响起……

布鲁克林开枪了,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开枪了,因为之后的一切他已经不知道,忽然飞来的子弹,将他的头颅带走了大片,若非防弹衣的保护,整个身体都已经被炸个稀烂,可饶是如此,现在的他也已经面目全非。

但是,即便如此,枪仍然被激发,弹膛里的那颗子弹,已经被狙击手赋予了最后的生命,在主人被子弹命中的瞬间,飞了出去。一切的一切,都在子弹还没发射前,早已经决定。扣动扳机只是履行一个程序。

子弹射出一个漂亮的直线,准确打在已经被狙击手锁定的那个弹坑上方,露出外面的头颅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就一闪消失。布鲁克林到死都没发现,到底自己是被谁打中的,但是这不怪他,躲藏在1000米外的林木雪,早已经超出了他瞄准镜的扫视范围,而拉成一条直线的枪声,和种种欺骗仪器的手段,让这个最终的杀手消失的无影无踪。

枪声悠然响起,仿佛姗姗来迟的家伙,而在回荡的枪声中,林木雪忽然掀开自己的伪装,发疯一样跑了出去,她不管是不是有三个,第四个敌人存在,她只知道,自己刚刚在回过神的时候,赛义德已然不见了。

林木雪疯子似的跑起来,一公里的距离在她只用了短短的几分钟,当她疯子似的跑到散兵坑旁的时候,却忽然迟疑下来,她不敢往坑里看,她怕看到最让她担心的事,在迟疑了半天,林木雪终于探头看下去的时候,一幕让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场面出现在眼前。

赛义德一脸鲜血的倒在坑底!

“鹰眼!”林木雪只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失败感一下子淹没了她的成功感,她一下子瘫坐在坑边,不管不顾的嘶嚎了起来,老大这个属于她的口头禅,也瞬间被抛诸脑后。

“叫我干啥?”下一秒钟,赛义德忽然弹起身,一下子蹦了起来,向林木雪询问道,后者被弄的一愣,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你…你…你没死?”林木雪愣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妈的,再晚点就真死了,那小子的子弹偏了了一点点,估计你第一枪打死的肯定是观察手。”赛义德擦了擦被子弹划开的一片皮肉,立刻疼的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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