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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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应兰风便同他们分别,自回到书房去,掩起房门,从怀中掏出那噬月轮,看了半晌,正要收起来,忽听到外头有敲门声响,应兰风问道:“是谁?”

却听那人道:“回恩师,是我。”

应兰风听是凌绝,一笑之余,便又把噬月轮仍放回了怀中,道:“进来罢。”

☆、第 221 章

凌绝推开门便进了书房,上前行礼。

应兰风便落了座,问道:“你如何不在前头吃酒,莫非有事?”

凌绝走到跟前,便说道:“正是有件事要同恩师说,先前在我们桌上,有个翰林院的同僚,大家闲聊的时候,他说起一件事来,我因留了意。”

应兰风便示意他坐了,又问缘故。

凌绝道:“他说起一位外放泰州的王大人,因遭了事儿,近来竟病逝了,留下一双儿女,无人照料,也没人敢管,情形十分凄惨,仿佛要归入官奴籍了。”

应兰风还有些不在意,便道:“这个也是常有的事,……是了,是哪个王大人?”

凌绝道:“若是别人倒也罢了,这位王大人,姓王名克洵,我因隐约记得恩师先前在泰州的时候……曾承蒙他的照料,因此才留了心,想同恩师说一声儿。”

当初林沉舟在泰州,处置了泰州知府,便叫王克洵代理泰州事务,此后,也是王克洵对应兰风多方照料,后来也蒙他做主,拨付银两之类……才也造就了“应公渠”。

应兰风闻言诧异,拧眉道:“原来是他?前些日子我果然也听说他有事,只因的确是渎职的罪过,倒也不好给他求情,没想到这样快竟病逝了?”

凌绝点头,道:“我也想恩师大概是不知道此事的。”

应兰风思忖着,叹道:“你果然留心的好,我之前在泰州,也的确亏得他,好歹大家同朝为官了一场……如今故人已去,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子女落难呢……”

应兰风飞快地想了一会子,知道事不宜迟,便起身出外,把招财叫来,对他说道:“快派人去泰州,查问昔日泰州知府王大人的一对子女下落,务必要护他们周全,不可亏待。”招财领命便去了。

应兰风这才回来,对凌绝道:“亏得你细心,不然错过此事,以后再知道,只怕心里也是过不去的。”

凌绝此刻已经起身,闻言便道:“我猜恩师就是个重义之人,倘若知道,必然不会袖手旁观,所以才着急进来,特说一声儿。”

应兰风满目欣慰,抬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笑道:“你真是越来越懂我的心意了。”

原来自打凌绝拜在应兰风门下,朝堂上诸大臣彼此间有所应付,两人常常同出同归的,凌绝又是个再通透不过的人,因此行事竟处处合人心意,挑不出半点儿不好,有时候应兰风想不到的,他也会从旁留意提点。

本来因为怀真之事,应兰风只怕他会跟自己生疏起来……不料竟从无异样,幸好凌绝又尚了清妍公主,身份自比怀真高贵许多,应兰风心里才想:“这便是各有所归罢了。凌绝这样出色的后辈,配个金枝玉叶,却更妥帖了。”

凌绝因方才来时,见门关着,怕耽搁了应兰风的事儿,便道:“恩师若还有事,我且先回去了。”

应兰风心甚爱他,见他脸上微红,便温声道:“你自先去罢,你天生量浅,任凭他们再劝,也别吃多了酒才好。”

凌绝道:“我知道了。”说着又举手行礼,才转身出外,又妥当地把房门带上,轻轻地脚步声远去了。

应兰风见人又走了,才又拿出那噬月轮,放在眼底仔细打量,心道:“怀真打小儿就跟别人不同,很少跟我要什么东西,这一次,却是破天荒的要这物件……到底何故?”

应兰风看了片刻,又想:“以后有机缘,若同竹先生重逢,自要好生请教……幸亏顺顺利利地到手了,务必要妥帖存放才是。”

应兰风走到书架边上,端详了会儿,心中略有了计较。

却说凌绝自回前厅,陪坐吃了会儿茶,又听众人闲话了几句。

远远地见前面席上,小唐跟郭建仪两个推杯换盏,凌绝看了一会儿,便淡哼了声,却听身边唐绍说道:“先前你去哪了?”

凌绝便说:“找恩师说句话。”

唐绍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自也看到了那边,因低低地笑说道:“三叔跟郭大人是怎么回事?是真好呢,还是……”

凌绝就垂了双眸,说:“只怕你三叔想灌醉郭侍郎呢。”

唐绍挑眉,又细看了会儿,果然看出几分端倪,便又对他笑说:“我当呢……无端端的向着郭侍郎敬什么酒。”

凌绝也不理会,唐绍对他说道:“是了,前日我家里请客,你怎么不去?”

凌绝淡淡道:“我哥哥去就是了,不必一家子都去。”

唐绍问道:“你可还是顾忌着我三叔呢?”

凌绝摇头道:“哪里话,如今不过是各过各的罢了。”

唐绍看了他半晌,知道他心事多,终究也不便多说,就只也低头吃酒。

不说众人在外头热闹,且说怀真在里间儿,同众人坐席说话,在座的除了应玉容兰等,连清妍公主也在,本来熙王府郭白露也是要到的,只因熙王仍在家里养着,故而不得空,只派人过来给老太君问好就是。

且说怀真因去而复返,李贤淑便问她:“你爹叫你去做什么?”

怀真道:“不相干的,没有大事。”

李贤淑便不理论,自顾自想了一会子,竟笑说:“你瞧你表哥家的那小狗娃,可好不好玩呢?”

怀真瞅了一眼,忍笑道:“娘,果然要给这孩子起这个小名么?表哥纵然喜欢,玉姐姐可也答应?”

原来,因李霍跟应玉的孩儿满了月,自然要起名,徐姥姥就按照家里的俗例,给孩子起个贱名好养活,故而就也叫他小狗娃儿罢了。

李贤淑道:“玉儿这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知道是为了娃儿好,她心里还高兴着呢,不信你只问她。”

怀真也知道应玉嫁了李霍,又生了狗娃,竟把先前那刁钻淘气的性情都改了,露出几分柔情似水来。何况李霍乳名叫土娃,他的儿子叫狗娃,应玉自然也爱屋及乌,喜欢的很,不用问都知道。

怀真因笑而不语,李贤淑见左右无人,便低声问道:“阿真,你跟毅儿成亲也这许多日子了……可……”

话没说完,怀真已经明白,就转开头去,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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