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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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宁王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父皇,七八年前,南岭边境,徐泽渊中毒一事……如今想来怕是当时儿臣未曾查得完全清楚明白。若是祁少安九年前就被人替代的话,想来徐泽渊中毒的事情也不会是那般简单。”

所有人一愣,然而听得宁王提及徐泽渊中毒的事情,却是有些明了了。这时间点,却是很是可疑。只是这个时候宁王说这些……

“萧家因为此时而被父皇责罚,隋家的隋崛莫名被人杀了,如今想来只怕背后还是有人刻意在推动此事,用来掩饰真相。”宁王接着道:“是儿臣当时查案鲁莽,未曾细究……”

“好了,你别说了!”皇上打断了宁王的话,眉头紧皱,“事情还为查清,现在不管说什么都为时尚早了。”

若南景国真的这般大胆的话,那这么近十年间,究竟南景国潜入了京城,乃至于全国上下多少势力?还有,不用旁人多提皇上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宫中的那位良妃。

当年为了保住边境安康,用尽心思娶了的女子,没有想到如今倒是成了背后的针芒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陈知纪很快就过来,入内见气氛凝重也不敢耽搁直接上前行礼,然后把一应审问的记录过程呈上,这才沉声道:“臣已经联合禁军、兵马司,乃至于京兆府在京中严查,定然会寻到那冒名顶替,意图不轨的狂徒!”

皇上缓缓哼了一声,半响才道:“全城严封,彻查,但凡与南景有关或者可疑的人事皆无需上奏,可直接抓捕入狱,严重者可先斩后奏!”

皇上说着看了一眼郑海,郑海连忙捧出了一枚五龙令牌,皇上道:“铁牟、陈知纪、吴宇澈,一应抓捕、监斩权利,朕皆下放与你们,你们三人协同监管,定然要清扫京中异心之人,稳住形势。”

三人上前领命,那令牌最后却是放入了最不起眼的京兆府尹吴宇澈的手中。

皇上的意思很是清楚了,他要清扫南景国安插的探子,却也要保住京城安稳,不能闹大了。不然依着陈知纪北镇抚司首座的身份,和他的手腕,这京城非要掀起惊涛骇浪一般。

“还有一事……”皇上缓缓开口,目光从宁王和晋王身上扫过。宁王心领神会,自然不会让皇上说出口了。

“父皇,当初三哥被祁少安谋逆一事牵连,众人皆以为他才是镇西营囤积兵器的主谋,如今看来只怕三哥才是那个被人牵连的人。说不得,他也是被人蒙在鼓中的,儿臣恳求父皇下令重审此案,还三哥一个清白。”

皇上顿了下,之前那一眼是他有些顾忌重提魏王的案子是否会让宁王心中不舒服,却没有想到宁王竟然如此聪慧,猜测到了他的心意,甚至于还主动说出了这段话。

为魏王请求,他可知道,若是魏王翻身的话,他如今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魏王毕竟在京中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实在不是才入京两年多的宁王可比的……

皇上看过去,却见宁王神色磊落,眼底一片的清明和诚挚。

他的儿子,心胸倒是出乎他预料的宽广,实在是让他意外了。

皇上沉吟片刻,一旁晋王就有些不安,想了想跟着跪下道:“父皇,六哥所言不虚,儿臣附议。”虽然不知道宁王为何会为了魏王说话,可是晋王想着若是让宁王独自一人承受皇上怒火,倒不如多一个人分担。毕竟,如今宁王府的处境也不算太好。

“你们两个倒是兄弟情深!”皇上笑了下,心情难得好了起来,“就如宁王所请,重查魏王之事。只是如今陈卿要负责查证祁少安一事,这魏王的案子嘛……”

他说着目光一扫,“就交由晋王你来主理好了。”

齐王的案子虽然一波三折,夏明家人也坦白了被人收买的实情,然而元凶抓不住始终不算完全脱离污名。再者,魏王入狱与污蔑宁王有关,他自然是要避嫌的。

宁王倒是没有什么想法,等到出去的时候晋王才忍不住问了他两句。宁王摇头,看了一眼晋王道:“皇上选你来主理此事,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吗?”

“魏王是我胞兄,我定然不会冤枉了他。然而我与六哥你亲近,与魏王并不算亲近,也不会冒着欺君的罪名为他开脱,隐瞒罪行。父皇选我,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了。”这点形势晋王还是看得清楚的。

“此外,齐王已死,父皇心中,怕是有所悔恨了。”毕竟是从小养在跟前,疼爱到大又亲自教导的嫡子,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心中的盛怒就如同被一盆子冷水给泼了回去一样,只剩下一片的冰冷。

怒火过后自然是后悔了,死去的人回忆起来自然好处多多,再由死去的齐王想起尚在牢中的魏王。加上祁少安的身份曝光,皇上自然是想着万一魏王只是受人蒙蔽,别人牵连呢……这点心思不难猜测,因此皇上那一个犹豫的眼神扫过,宁王就知道该如何说了。

“好好查案吧。”宁王拍了拍晋王的肩膀,“无论如何,那总是你的兄长!”

他说罢率先离去,留下台阶之上的晋王看着他的背影半响才回过神来。

六哥,不亏是六哥!只这般心胸,就值得他为六哥肝脑涂地!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早上五点爬起来码得更新~~~

下章大概就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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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很多好东西~~~~~突然有种想写一个心灵手巧的姑娘的想法~

☆、第114章 选中

两日后,陈知纪得手下密探消息,在红灯区一处中档青楼的密室里抓到了祁少安。鉴于窝藏朝廷重犯的缘故,整个青楼被封查,一应人等全部都关入了北镇抚司。

鉴于之前祁老夫人差点被关入夏明一家的人暗杀,陈知纪对于这群妖娆多姿的莺莺燕燕并没有掉以轻心。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的牢房都安排有重要的人犯,而北镇抚司,虽然重要的囚犯更多,却也更安全一些。

只是,牢房中多了这群女人,平添的热闹却是让他头疼不已。

“加快审讯,不要再拖拉了。”陈知纪揉了揉太阳穴,跟身边的副手交代,“不过也不要掉以轻心,这些女人可不是咱们平时审讯的那些宅门女子,她们纵然低贱,却也有她们的手段。不要被糊弄过去了……”

“大人放心。”

陈知纪松了一口气,在通往下一层地下室的楼梯口停住了脚步,“去忙吧。”

下面管着的,都是北镇抚司最为重要的囚犯,就连陈知纪进去也要花费一番功夫检查。等他眯着眼睛走到刑房时,就看到了最新关进来的那个囚犯。

“祁少安。”陈知纪坐过去,泡上了一壶茶,等着茶香在这满是血腥味的刑房里晕散开来的时候,才叫了那五花大绑的人一声,“或者你还有别的名字?”

那人缓缓抬起头,跟北镇抚司冰冻的那具祁少安的尸首五官简直一模一样。陈知纪却是没有受任何的影响,只扫了一遍他身上那血迹斑斑的伤口,“这一晚上,我这北镇抚司的招待,你还满意吗?”

祁少安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陈知纪不以为意。

进了他的北镇抚司,像祁少安这般以为挺过去一夜的煎熬就算硬汉的人不少,最终不还是一个个老老实实交代的。若非此时关乎齐王、关乎宁王、关乎南景国,他还有心再多熬对方两三天再出现呢。

不过,时间不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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