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如此看来,这谋大逆的罪名倒是坐实了。可为何师父还要他们为盛家伸冤?
舒少源见苏青简若有所思,便道:“师父既然交代了,便自有他的道理。而且我最近听到一些同僚说,那个盛秋怀好像要来王都了。”
“他来王都?”苏青简蹙眉道,“突厥人不是败了么,怎么他还敢到这儿来?”
“听说突厥内乱,盛秋怀另择明主。辅佐新的王子成为了突厥的世子。不过突厥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在边界掀不起大浪。这一仗输得惨,所以前来发了降书议和。”
纪长希嗤笑道:“要我说,这事儿也太巧了。”
“我倒觉得是因果使然。”苏青简蹙眉瞧着纪长希,“三哥,我怎么觉得你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的。”
纪长希腾地坐直了身子,不悦道:“我说错了吗?你们想想看,自从回到王都,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奔着盛家来的?哪怕是立战功,也都是奔着这官位去的。可咱们师父是谁,当世大儒啊,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为什么偏偏要我们投入到这官场里?”
这话一说出口,苏青简扫了眼四下的师兄们。看他们的神情,似乎也是赞同纪长希的话的。
她又未尝没有怀疑过,但事情既然牵扯到了邵承玉,她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其实想这么多也无用,既然做了,就把事情搞个明白。”苏青简扯了扯舒少源的衣袖,“四哥,你还知道些什么?”
“其他的一些史书还未及时编纂,应该还在宫中。”舒少源指了指柳诺凡,“老六现在不是在翰林院么?那些个还未编纂的史册应该都在那里。”
柳诺凡颔首道:“史册是在翰林院,不过那是朝堂和宫中大事的记载。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节倒不在翰林院,而在宫中的藏书阁里。”
纪长希想了想道:“老六,你的意思是宫中的彤史?”
“起居录中或许也能查得一二。”柳诺凡补充了一句。
苏青简蹙着眉头为难道:“这可难办了,宫里这些东西最是难接触。寻常人根本看不到。”
纪长希提醒道:“你看不到,可不代表元贵妃看不到。”
“姑姑?”苏青简摇了摇头,“她又不掌六宫,哪儿能看到这些。”
“倒也是。”纪长希若有所思道,“你姑姑毕竟是苏家的人。若是冒然向她提起,必定会引起她的猜疑。这样吧,这事儿交给我去办。”
苏青简点了点头。眼下要调查这多年前的案子,也只能从细枝末节上下手了。总不能她直接跑到盛秋怀面前问他:“诶,当年你们全家怎么死的?”
031升官发财
师兄妹七人交换了一下近期在京城中当值的情形,便要了些酒来喝。在南淮的时候,他们饭吃不上,酒倒是管饱。
空溟先生没有别的爱好,唯独爱酿酒。各种醇香珍藏都被他们偷喝了个精光。气得空溟先生吹胡子瞪眼,罚他们上山下山地跑。
陆天杭叹了口气,举着酒杯晃了晃:“可惜啊,师父最近沉迷马吊,再也不酿酒了。不然还能以咱们师父的名头开个酒庄,保管大赚一笔!”
舒少源嗤笑道:“大哥,我们觉得大业有你这样的官吏,国库堪忧了呢?”
陆天杭哼哼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像是咱们大业如今的财政,那钱财都积压着,全都是死钱。来来去去就那么多,还经常入不敷出,只能增加赋税。恶性循环。依我看,若是把国库里那些钱挪去放给那些商人做生意,恐怕是一大笔的收入。”
“那你怎么不做?”
陆天杭两手一摊:“这钱不归我管呐。”
话一出口,师兄弟几人便打开了话匣子。大伙儿三两句一说,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他们这一仗胜得漂亮,回来也很风光。又人人官至五品,前途无量。可实际上干起活来才发现,无论是哪一个在朝中都没有实权。
就好像纪长希和苏青简,名义上是个千牛卫中郎将。可实际上却闲得要命。
“你说这是为什么呀?”陆天杭一脸郁闷。
“这还不简单。”舒少源放下刚喝完的梅花酿,“自古君王最怕大臣结党。咱们这么瓷实,无论在哪儿,只要拧成一股绳,都会让圣上不得安心。”
这句话让苏青简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倾身道:“四哥,那你说宫里派我和三哥在玉明殿当值,是不是也是在试探我和十四殿下的关系?”
舒少源瞥了她一眼:“这是自然。你背后可是苏家,手中握着兵权的。”他趁机道,“所以你离那个邵承玉远点儿。”
苏青简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等我治好了他的伤,我一定和他保持些距离。”
舒少源蹙眉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给人疗伤?老五偷教你的?”
苏青简摇了摇头:“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就是让他吸走一些内力就好。”
听到这句话,五师兄方宗元好奇道:“哦?我研究医术多年,似乎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神功可以吸走别人的内力。这十四殿下竟然也会?”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每次吸完内力,我就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方宗元更有兴趣了,继续追问道:“那他都是怎么做的?”
苏青简就近拉过舒少源,捧着他的脸道:“五哥你看好了,就是这样——”她说着嘟起嘴径直向舒少源亲了过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舒少源一下子愣住了。眼见着就能一亲芳泽,忽然一道身影袭来。两人齐齐躲闪开来,稳住身形后才看到扑了个狗吃屎的纪长希。
此时此刻,舒少源杀人的心都有了。方宗元一脸犹疑地看着苏青简:“小七,他就是这么吸走你内力的?”
苏青简点了点头:“对啊。因为这次的事情,我不小心用内力震伤了他。你也知道,我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玉哥哥虽然不说,可是一定也很痛苦。不然也不会说,要分好多次才能治好他的伤。”
说完这番话,密室里一片死寂。师兄弟们此刻的内心,全部都是崩溃的。
当然,再崩溃也没有舒少源受到的暴击重。纪长希啧啧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咱们看风月图的时候不要背着师妹。早让她涨涨见识是好的!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纪长希拍了拍舒少源的肩膀,“老四,你诗画双绝。大可以发挥一下你的专长,给师妹画几张风月图瞧瞧。”
舒少源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苏青简兴奋地凑了过来:“是啊,是啊。小时候看风月图,你们老不带着我。四哥,你给我画几张看看呗。”
陆天杭眼见着这场面就快控制不住了,连忙出来主持大局。他咳嗽了一声,拉开了苏青简:“好了好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不要在意了。师父交代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倘若今后有何事需要联系,就用老二的鸟互通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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