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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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岚紧紧握着拳,以越王的脾气来说,这点不是做不出来,这样兴师问罪也的确是自己理亏,但是想到陆贞训,谢青岚实在是心中难过,只好软了下来:“我多有得罪,还请殿下莫要和我计较。只是二姐姐孤苦无依,下面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殿下如若真的喜欢姐姐,就请多多怜惜她。”

“啧,所谓一孕傻三年,你这样傻?”越王抱胸微笑,轻佻的将谢青岚浑身打量了个遍,“本王是娶她,不是纳她为侧妃,懂否?”

娶妻纳妾,这才是古代男人最基本的家庭观念。除了嫡妻是娶,旁的都是纳,表明嫡妻身份与夫主相当,而其他人都不过是奴仆一样的身份,半个主子而已。

谢青岚眨巴眨巴眼睛:“你的意思……”

“本王若是告诉你,本王早在十年前就心悦她了,你信不信?”越王眯着眼,又打了个和前,那样浪荡的样子,抱臂道,“行了,回去吧,本王今日乏了,懒得和你这笨猪说。”

谢青岚:你特么才是笨猪!

还没等她说出来,越王转身就走,那走的速度实在是快得厉害,不多时就彻底消失在谢青岚视线里了。

对于越王这喜欢了陆贞训十年了这个言论,谢青岚表示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十年前,大概也就是先帝忽然嗝屁,然后刘平从北疆被召回来的时候吧。也不难想到,这样强劲的弟弟,刘寻当然是将他架空了,但是就算是架空了,也想不到这两人有什么交集啊。

虽是想不明白,但谢青岚回府的时候,又顺路去了齐王府。反正自从褚青萝嫁了之后,谢青岚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褚青萝性子刚烈,而刘肃性子虽是温厚,但也是沙场上下来的,纵然两人自幼的情谊,但这样的情分换成了夫妻情谊,只怕让两个人都是痛苦不堪的。

先去向齐王太妃请了安,齐王太妃虽是老态已显,但好在身子还十分硬朗,见谢青岚来了,笑道:“青岚来了?”又抚了抚她的肚子,“又大了不少,如今可不吐了?”

谢青岚微微红了脸:“的确不吐了,只是偶尔腿酸腿软,还抽筋。”

“怀孕都是这样,等你多生几回,那就好了。”齐王太妃微笑道,看着谢青岚红了脸,“莫非你只生一个不成?你与傅渊,还是多生几个的好。傅渊又无妾侍,子嗣若是不丰,仔细你被人闲话。”谢青岚双颊火红,想到这么些日子受的苦,一颗心真是哇凉哇凉的。

“可去看过你妹妹了?”看出她的窘迫,齐王太妃很淡定的岔开了话题,“我方才听说,刘平得了圣旨,要纳陆家二丫头为侧妃?”

“是呢,不过越王想什么了,青岚也不知道。”

“青岚,这样久了,你总该知道,刘平绝不是表面上那样浪荡的人吧?”齐王太妃微笑,“当日皇位相争,委实应当支持他的。如今的皇上,若是做个闲散王爷倒也使得,只是皇位……越王杀伐决断,这才是能够保住大燕皇族的人。”

“青岚不知,只是越王心术权谋,都在皇上之上。”谢青岚含糊其辞的说完,又道,“不知青萝……”

“青萝素来是个心高气傲的,如今虽是夙愿得偿,但也实非她所愿,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也都回天无力了。”齐王太妃神色戚戚,“可惜阿肃和青萝自幼的情分,生生被离间了。”

谢青岚听在耳中,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了,起身道:“如此,青岚先去和青萝说说话,一会子再来叨扰太妃了。”说罢,行了个礼,转身去了。

褚青萝在齐王府的院子叫做积珍阁,谢青岚刚进院门,已有嘴碎的小丫鬟笑起来:“哎呀哎呀,安阳女侯来看世子妃了。”

谢青岚也是齐王府的熟人了,对此也是付之一笑,便敲门道:“青萝,我可进来了。”门中久久不曾言语,半晌后门已经开了,门前站着那一袭红衣的少妇正是褚青萝:“姐姐,我就晓得你总会来看我的。”

她笑得虽和往日的一般明艳似火,只是一双凌厉的凤目像是因为这事而变得有些圆润起来,只不过没有往日那样的锋芒毕露了。

虽然谢青岚不想这样说,但褚青萝的笑容更像是套了一张面具而发出的悲戚笑容,和往日的她实在不相似,没有半点的相似。

谢青岚咬着下唇,半晌后才笑道:“我来看看你。”

“别在门口说话才是。”褚青萝嫣然一笑,将谢青岚引了进来,“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能够来呢。”又抚了抚她的肚子,“我家外甥可还养得不错哩。”

“折腾人的时候你没见到罢了。”谢青岚笑道,坐下来看着屋中的陈设。褚青萝原本是天之骄女,在公主府中的陈设无一不奢靡,而现在虽是奢华,但看得出和往日不太一样——实用多了。

“有什么好看的?”褚青萝笑道,“不过都是些琐碎玩意儿,那些奢华的我都锁了起来,看着也是糟心。”又笑盈盈的引了她坐下,“我方才听下面的人说,说是越王表兄向刘寻求取陆家姐姐了?”

谢青岚原本不想跟她说起陆贞训有关的事,免得刺她的心,但现在她自己提了出来,眨巴眨巴眼睛,倒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第219章

褚青萝何等聪慧的女子,见谢青岚如此,知道她的顾及,只是摇头道:“你素来是知道我的,我若是无心知道,自然也不会问你。”

这话倒是,褚青萝性子明艳,也不会藏着掖着什么,这样一来,倒像是谢青岚小家子气了。组织了一下措辞,谢青岚才说:“你也晓得越王那泼皮破落户儿的性子,但凡是被他盯上了,便没有好日子过了。”

“实则不然,越王表兄虽是行事孟浪,但比刘寻好了不止一点半点。”褚青萝摇头说,对于这个皇上表哥,她都懒得喊“表哥”了,“我大燕的皇上,何时成了这样没皮没脸的人了?这样小家子气,还不如早早的禅位,也好让大家都松快松快。”

“这话可别胡说,传出去齐王府都得吃瓜落。”谢青岚捂了褚青萝的嘴,“倒是你,我担心你得很。”

褚青萝笑得明艳,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那样强颜欢笑的样子让人心疼:“我好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表哥的心意,怎的还问起我好不好来了?”

“好就好。”谢青岚说到,但心中也是明白的。褚青萝何等骄矜的人,素来又是高高在上惯了,骨子里的傲气就和别人不一样。现在嫁给刘肃,虽说得偿所愿,但未必不是一种酷刑——这好像是施舍求来的夫妻名分,对于傲骨铮铮的人来说,无疑于煎熬。

褚青萝一边笑一边让人拿了些吃食进来:“姐姐现在有孕在身,少不能要多吃些东西了。”又低声道,“我今日算是明白了,刘睿一死,刘寻没了子嗣,现在正忙着呢。总归我是咽不下这口气,使人去查刘寻,结果才发现,赵蕴莲和刘寻二人这么些日子,看来是来往得愈发频繁了,只怕连床都上过了吧。”

谢青岚对此也是深信不疑的,又见褚青萝扬起惯有的笑容来:“赵蕴莲一个嫁过人的女人,也不知道刘寻什么毛病,什么脏的臭的全往怀里扒拉,这要是传出去,老刘家面子里子可都没有了。”

谢青岚对此深以为然,褚青萝托着下巴,淡淡说:“偏偏娘还是隔岸观火,换了我现在便要反了这厮的天下,省得天下人都以为刘家都是这样昏聩无能的人。”

谢青岚握一握她的手:“青萝,我知道你心中不快,只是这事,已经不是咱们能说是非的了。”

褚青萝那肆意的笑容在一瞬间就隐了下去:“我有什么好苦的?谁让我是大长公主的女儿?谁让我娘自幼就是将我捧在手心之中,可惜她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我愿不愿意。”

听她这不着喜怒的话,谢青岚也心酸起来,握着她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半晌之后,这才低声道:“事已至此,往日的事,再不是咱们能够纠结的了。”

褚青萝“噗嗤”一声笑道:“我一点都不纠结了,总归我如此行事,早就和齐王府脱不开关系了,而我能怎么办呢?我们什么事都做不了不是么?故此,纠结有什么用呢?正如现在,你好好养身子,这才是最要紧的事。”

谢青岚轻轻点了点头,又被褚青萝塞了一碗糖蒸酥酪在手上,正慢慢的吃着,忽的又听门前轻轻一响,已然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转了进来。

那人一身湛蓝色长袍,进门还携了几分外面的阴寒:“阿萝……”声音又戛然而止,“谢妹妹也在这里?”

“肃哥哥。”谢青岚现在真是尴尬到了极点,看着刘肃,半晌才挤出一个笑容来。刘肃原本是个温厚的男子,但现在眉眼之中尽是说不出的深沉,深沉到了连眉眼中的润泽都给尽数掩盖了下去。

这场政治婚姻,将所有人都逼得退无可退。原本的兄妹之情,在这场婚姻之后,变得那样的脆弱。自幼的情谊,现在相对也只剩了无端的尴尬。

谢青岚心中惴惴不安,刘肃虽然是沙场下来的,但性子比越王温和了不是一点半点,至少对于他看重的人都是非常的好,而褚青萝和他这样的相对也是说不出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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