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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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击垮心理防线,皇帝又起身,拍着傅渊肩头:“朕在想,会不会是羽林卫的人?这羽林卫,也该整顿了,阿渊,你说呢?”

“臣乃文臣,不懂武将之事。”傅渊含笑,两个表兄弟这样相识着,颇有几分阴狠在其中蔓延。皇帝笑得亲切,转身回了座位上,道,“叫太子的乳母来跟丞相对质,看看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乳母被提溜来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脸色苍白,还有汗珠沿着脸颊滑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为啥这样——被傅渊吓得呗。

傅渊只是微笑,看着那乳母,半晌没有说话。那乳母身子抖得愈发厉害,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而亡一般。谢青岚没由来的看着她想笑,才听到傅渊问道:“我识得你,那时你领着太子与我和谢姑娘遇上了。你果真见到了我与谢姑娘举止亲昵,这才让皇上认定我二人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被太子撞见,杀人灭口?”

那乳母差点被他吓得心胆俱裂,这可是傅渊!说句不中听的,皇上就算是暴怒最多就是让人砍了你,他要是暴怒,天才晓得会怎么折磨你!当下连腿都软了,跪在地上:“不、不曾,只是丞相和姑娘站在一起,又无旁人……”

“又无旁人?”傅渊笑着重复这话,唬得乳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说的极好,若是本相与谢姑娘为曾遇到你们,再传出太子被人害了的事,可是我与谢姑娘直接在宫中宣淫?”又笑道,“真真是好,若真如你所言,我与谢姑娘真的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被尔等撞破的话,你晓得你会如何?”

乳母听完这话,身子一软差点瘫在地上,的确,若是真被撞破那事,以傅渊的性格,第一个要死的就是她……

局势这么快就被转回来,谢青岚不免在心中暗叹傅渊战斗力实在太彪悍。只是武贤妃那面却满心的恼恨,这么好的机会能够除去谢青岚,怎能这样白白放过?这恼恨的心态驱使之下,她大着胆子,说:“只是谢姑娘和丞相大人同时出现,双唇都是红肿,实在怨不得旁人多想啊……”

傅渊忽的抿唇一笑,那模样像是勾引人一般,武贤妃本能往椅背上靠了靠,下意识看向皇帝。傅渊只是笑着,转头向皇帝和太后拱手:“臣以为,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双唇乃是被虫叮咬所致。此事若是可疑,那若是臣与谢姑娘皆是眼圈乌青,难道也是苟合所致?”

这偷换概念,简直太漂亮了!

武贤妃脸上一红一白,张皇的摇头,低下头静默不语。刘瑶紧紧抿着嘴,脸色苍白,转向太后和皇帝:“我,我去看看睿儿。”说罢,快步进了内室。

太后和皇帝自然是明白傅渊这一通偷换概念是维护谢青岚,一时也是纳闷了。傅渊这人眼高于顶,连刘瑶这皇帝胞妹都看不上,又怎可能对谢青岚动心?若不是动心,那么他为什么这样维护她?

总不能说他们俩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

只是,若是能保住谢青岚的名声固然是好的,那样一来,既能做足了仁君善待功臣之女的样子,又能将其手中的财产尽数收了。至于谢青岚这个人,皇帝身边是不缺女人的。

这样想着,太后脸色也是缓和多了,道:“也罢,你们今日都好好的去吧,闲杂人等不可随意走动,贴身伺候太子的更要严加看管。”又道,“罢了罢了,哀家和皇帝都累了,先去歇了吧,明早再审也不迟。”又嘱咐道,“贤妃可要好好看着睿儿,若是再出了什么事。”她不说下去,反倒是微笑。

这几场闹剧加在一起,已经是三更天了,那些字权贵们在刘睿出事的时候就尽数排查过,去了。

谢青岚被折腾了大半宿,原本因为酒意上头而来的困乏之意早就消失殆尽,立在御道上,看着悬在头顶的明月,心中忽然就怅惘极了。

好吧,她说实话,这怅惘还有一半的原因来自身边站着这个男人。

傅渊对她的维护,她不是瞎子,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只是这反差实在让人觉得心中惴惴,她不能不好好想想。

虽说这样想,但谢青岚是个好孩子,被救了当然是要道谢的,还是鼓起勇气,努力看着傅渊:“多谢丞相大人相救。”

“本相惹出来的事,若不善后,你岂非怨我?”傅渊看着她在月光下的小脸,也是一笑。

“只是华阳长公主……”刘瑶那花痴,今天见了傅渊那样维护她,心中不憋屈才怪呢!

“我愿意对谁好便对谁好,难道还要问过她不成?”傅渊看着她,脸上竟然很是罕见的没有挂上他惯有的温柔微笑,只是静静地与她双眸对视,“我愿意护着你,谁也不能左右,莫说刘瑶不成,即便是刘寻,他又能如何?”

谢青岚脸上忽的烧了起来,局促的低下头去,惹得傅渊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丞相大人在表白了~

泥萌还想不想看丞相大人吃醋啊~

我觉得肃哥哥的存在就是让丞相大人醋海翻涌啊~

☆、第52章

待到了第二日,谢青岚伺候了太后起身,宫里又进行了一番审问。终究无果,直到那日午后刘睿醒来,说是一个内侍。

这回可好,原本死咬着谢青岚不放的武贤妃自己落了个没脸,皇帝盛怒之下将那内侍杖毙不说,将其主子废了封号,贬入了永巷。而后,皇帝以羽林卫看护不力的罪名要求羽林卫整治,裁军的裁军,提拔的提拔。这禁军的权力,终于回到了皇帝手上。

刘睿年岁还小,身子好得也快,尚未到六月最热的时候,便已经可以起身了。

谢青岚在宫中的最后一日,她起得格外早,又伺候了太后梳妆,看着镜中太后保养得宜的脸,谢青岚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意思。

只要不在宫中,不会时时碰见皇帝,那么她所担忧的事就少了许多,自然,也不用在瞅着太后的意思了。

“转眼你都要去了,可真叫哀家舍不得。”太后看着镜中的寿阳公主梅花妆,话里话外尽是对谢青岚的不舍,转头,看着谢青岚的脸,忽而笑道,“我的儿,出宫了可得记得常回来看看哀家。”说着,又对红鸾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从袖中取出一方令牌来,“谢姑娘日后若是想念太后了,便执此物来,禁军绝不敢拦姑娘。”

“这可如何使得?”要她再进来跟这俩心机婊母子周旋?她脑子没毛病吧?“此物实在贵重,臣女受不得。”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太后虽是含笑,但话之意已然不容回绝,“我的儿,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便进宫来告诉哀家,哀家必然给你做主。”又拉着她的手,“哀家是真的很喜欢你。”

谢青岚看着太后,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或许太后自己也不知道,在利用之余,对这知冷知热的丫头到底是有多少真心的喜欢,只是亲自将令牌放在谢青岚手上:“没事进来与哀家说说话也好,陆家闹了这么多事出来,哀家也是看不上的。”

谢青岚低头称是,握了令牌,虽说明白太后并非全然真心,但有了这令牌,她能够进宫,必然能弹压住陆家那群奇葩。

太后这才笑着:“去拾掇吧,哀家一会子叫人送你出去。”说罢了,这才转向镜中自己的容颜,忽然扯出一抹笑来,“青岚啊,哀家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像哀家年轻时候的样子。”

谢青岚差点要了舌头,半晌后才明白太后说的不是脸,当下低声道:“太后没有说过。”

“没有也罢。”太后低声说,“你去吧。”

谢青岚这才转回了偏殿,开始拾掇自己的东西。今日天色有些阴郁,立在廊下,颇有些闷热,叫人身上都腻得慌。

谢青岚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便要去向太后辞行。刚进门,便见太后和刘瑶坐在一起,正在说什么,忙行礼道:“给太后请安,给华阳长公主请安。”

“你还在宫中?怎的还不走?留着碍眼极了!”刘瑶对谢青岚的敌意根本就是来自于花痴的本性,就算傅渊说自己的嘴是被蚊虫叮咬,可是谁信啊!太后和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刘瑶这猪一样的队友哪里有母亲和哥哥那样的智商,就觉得谢青岚勾引了傅渊,也是气恼她得很。

她这话一出来,谢青岚根本没办法接,倒是太后薄责道:“华阳,你孟浪了。”

“儿臣不喜欢她。”刘瑶直接说道,“她分明知道皇兄心仪于她,还拿什么乔?这世上多少女子对皇兄的心意求都求不到,偏偏她——”

“华阳!”太后提高了声音,那声儿里面多少有些怒意了,刘瑶自知失言,忙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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