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加入书签

阿殷以为这招没效了,没由来有些苦恼,正想着要用什么招数时,沈长堂又回来了,手里多了方帕子。他坐下来,看着她。

阿殷伸出手。

他避开她的手,直接擦拭她额上的汗水。他一点一点地擦拭,眼神格外专注。阿殷放下手,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沈长堂,她好像能看到以前见不到的天长地久。

沈长堂忽然停下动作。

她此刻乖巧又温顺,微颤的眼睫毛如同轻薄的蝶翼,一颤一颤的,像是煽动了一股清风,吹拂至他的心湖。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把所有情绪化成一道绕指柔。

第120章

沈长堂拿来一个青釉质地的小瓷瓶,往掌心倒出指盖大小的透明药膏,指腹沾了膏药往她的脖子抹去。透明膏药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阿殷换了个姿势躺在他怀里,慵懒地眯眯眼。

沈长堂说:“以前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侍候别人……”

她说:“沈侯爷屈尊降贵,阿殷感激涕零。”话是这么说,面上是半点感激的表情都没有,还是以往那般,眯着眼微微笑,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沈长堂喜欢现在两个人的相处。

即便她被他宠得有点娇惯了,可他心底乐意。他说:“涂一晚,明早就能消。”阿殷眼睛睁大,说:“我就说你是故意的。”

沈长堂理直气壮地道:“故意又如何?”

阿殷似乎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又眯起眼享受起沈侯爷的侍候。似是想到什么,她忽然问:“方才是你的母亲?”

脖子上的手指微微一僵。

阿殷随即道:“我就是问问而已,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

沈长堂道:“有关系,待你嫁入侯府,她也是你母亲。”脖子上的动作变得缓慢,透明膏药带来的清凉让阿殷愈发精神,她想坐起来,与他面对面地谈。不过刚动了下,右肩被轻轻一压,他低声道:“别动,没抹完。”

阿殷只好作罢。

他说:“我打小就身患怪疾,母亲待我时好时坏,每逢与父亲吵闹必定拿我出气。鞭打人泄欲,大抵是从母亲身上学来。”

阿殷愣住了。

她不敢想象以沈长堂的身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永平贵子,居然还会有这样的遭遇。

她问:“你父亲知道吗?”

沈长堂淡道:“知道。”

打有记忆以来,他便极少见到父亲。即便是见着了,父亲也从不会对他笑,更别提天伦之乐。他那时以为天下间的父亲都是如此,直到后来长檀出生了,偶尔从宫里回府,经过二房的院落,他才能听到父亲鲜少的笑声。

沈长堂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听得阿殷很是心疼,纤细的手掌悄悄爬上他的手腕,缓缓滑下,扣住了他的五指。他声音里稍微有了一丝暖意:“我虽有怪疾,但先帝相中我的才华,倒是比我父亲还要疼惜我。是先帝与当今圣上,我才能有今日。”

阿殷松了下五指,随即又被他抓住,反扣在他的掌心里。

他说:“阿殷。”

她打断他的话,问:“我听闻沈夫人当年是名动永平的第一美人,你父亲也是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归。你是家中嫡长子,为何你爹娘要如此待你?”

这个问题,沈长堂自然想过千万遍,可也没想通究竟原因是什么。

他自嘲一笑,道:“约摸是因为我的怪疾吧,爹娘小时候便视为不详。”

阿殷觉得奇怪极了。

她在恭城被迫念沈夫人的信笺时,那会以为远在永平的贵妇人心念孩儿,日日盼着儿子归家,如同一个世间寻常的慈母。与现在沈长堂口中的沈夫人截然不同。

仿佛看出阿殷内心的疑问,沈长堂又道:“母亲开始改变是在我被册封穆阳侯的时候,那时她像是变了个人,不复以前的冷漠与暴躁。”

阿殷问:“苏将军可是不再受到皇帝宠信了?”

沈长堂眼里忽然有了笑意,他道:“反应很快。”

阿殷掰着他的手指头,说:“不是反应快,而是感同身受。你我皆有一样的际遇,我在恭城逐渐有了钱财时,母亲也像是变了个人,原因没有其他,她不能依靠父亲,而我弟弟在外经商,浩哥儿年纪又尚小,她当时才意识到目前能依靠的人只剩下我了。”

“你猜得没错,当时我母亲的娘家开始没落,她只剩我这个依靠。”

可是人的感情不是说来就来的,即便血浓于水,可过去所受的疼痛与伤害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忘记。沈长堂想了想,他为何会相中殷氏?除去最初因怪疾而产生的冲动,大抵还有相似的遭遇。

所以最初才对她比常人有更多的容忍,也才会慢慢发现她的美好。

阿殷说:“沈侯爷,你看我们像不像天生一对?”

内心的伤感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沈长堂道:“在怪疾上而言,确实是,唯独你的唇,你的舌,能解我怪疾之苦。”

阿殷嗔他一眼。

“好好说话,别总有机会就开始耍嘴皮子!”

沈侯爷决定改过自新,以身体行动表示。

最后是阿殷回到自家宅邸时,已是后半夜,由沈长堂送回去的。嗯,被吻得全身发软且无力。每每沈长堂一碰她她的身体必定极快妥协。

或许这是另外一种天生一对的解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