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完全清醒过来的奚玉棠默默望了一眼旁边的沙漏……痛苦地一个翻身,将自己埋进了被褥里,“——怎么会这样!”
在外间看书顺便守着的越清风陡然听见她醒来,脸色闪过惊讶之色,疑惑地看了一眼沈七,后者挫败地捂脸,“我家教主……被人打晕顶多昏迷一刻钟,原以为点穴能坚持时间长一些……现在看来,恐怕是体内真气自动冲穴了。”
越清风:“……”
江千彤顿时泪眼汪汪:“奚教主好可怜qaq”
“呜呜呜……越清风我恨你……”房间内,奚玉棠大哭,“都是你,非要让我恢复功力!不然我至少能睡到明天啊!!你赔我嗷嗷嗷!”
作者有话要说:身体好……也有身体好的不好之处……(喂。
————
跟基友们讨论越清风及冠了应当有字。
我:到底要字什么啊好烦想不出来!!!
呆呆:字野怎么样!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越野哈哈哈哈哈……
呆呆:教主看到字【野】,估计对越清风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原来想报的仇早就从名字上报了2333
我:不行我要笑死了。
咪子:或者叫越前龙马。
我:哈哈哈哈你们别这样放过我……
咪子:还不行?那就字龙雅,以后儿子叫龙马!
我:(已笑吐)……
☆、第28章
可怜的奚玉棠到最后也没能找到方法让自己不晕船。乐—文
鉴于她这样的状况实在不适合急行赶路,越清风只好令船见港就停,遇镇就下,能让她时不时双脚踩地接接地气,缓解一下晕船程度。奚玉棠虽然因为收到了紫薇楼的消息而恨不得立刻赶到江南,但为了能让自己到达目的地时还活着,只好承了他的情,每次停船都下地走一走。
这真的有用,至少她不再像前三天那样半生不死了。
至于上船后,要么靠喝药,要么靠点穴,她总算能多少睡个囫囵觉,这样一来精神也不会太过萎靡。与此同时她和越清风谨慎商量后,决定忍着难受也要继续练功,争取尽快将状态找回来,有了实力,晕船才不会变成掣肘。
但毕竟杯水车薪,在到达杭州之前她实在没有多少精力。
好在船上几个小伙伴靠谱。沈七不必说,江美人每天都在用各种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是讲笑话就是拉她下棋玩游戏,实在看她难受,就舞剑给她看。这时候越清风就在一旁弹琴,弹的便是谢彦之那把。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挺管用的,两个美人,一个抚琴一个舞剑,太过赏心悦目,以至于让奚玉棠有一种自己身在仙境,左拥右抱坐拥后宫的美好错觉……
时间长了,她的晕船症状还真减轻了不少。
在越清风的科普下,奚玉棠和沈七都知道了不少有关谢彦之和他的琴的故事,在得知这把琴如今有价无市时,两个玄天教出身的穷逼眼睛都红了,每天越少主一把琴搬出来,两人便目光热切地盯着看,仿佛对方抚的不是琴,而是万两黄金。
钱在眼前,却不是自己的,奚教主和沈大夫表示非常心塞。
……本来越清风以为奚玉棠喜欢这把琴,想送给她,但在得知整艘船上除了他没一个人会抚琴时,这个念头瞬间就打消了——开什么玩笑,他敢送,奚玉棠就敢卖好吗?
于是原定半个多月的行程,硬生生被奚玉棠拖成了一个半月,等他们到达江南时,已是七月上旬。
多水的江南,热得仿佛身在蒸笼,梅雨的尾巴刚离开,又赶上高温,江千彤也好沈七也好,下船时都已换上了轻薄的夏装,倒是奚玉棠和越清风,一个身有寒毒,怕冷不怕热,一个久病在身,体虚气弱,穿着上反而没那两人夸张,甚至连汗都没见多少,清清爽爽,羡煞旁人。
奚玉棠的晕船症状在临近到达杭州的前两天大幅好转,虽然经此一事,她整个人瘦脱了型,好在精神还算不错,一双深潭般风波不动的眼睛也多了几分亮色,往日长穿的玄袍在江千彤的建议下换成了天青色,长发拢了起来,高高一个马尾髻绑发,看起来挺拔而俊美。
除了越清风,沈七、奚玉棠和江千彤都打算易装。江千彤带上了纱质帷帽,换掉了常穿的嫩黄色罗衫,改为桃红色,沈七动了眉眼,背起药箱,将艳色稍掩,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行脚大夫。奚玉棠则取下了面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眼下的伤疤,稍稍更改了眼神气质,看起来不那么凌厉,腰间挂上佩剑,看起来与玄天教主判若两人,只要不用针线武器,任是谁都无法看出她的身份。
她长得不丑,甚至可以说是极俊俏,但性格环境决定气质、装扮决定样貌,虽然取下了面具,但她看起来英气十足,一身装扮下来,活脱脱一个风流少侠。
江千彤是第一次见到奚玉棠的真面目,在她取下面具时怔愣了好一会,这才匆匆别开眼,耳尖微微发红,糯糯地说了声‘原来长这样啊’,看得奚玉棠哭笑不得。
毕竟出身大宗门,作为离雪宫重点培养的弟子,江千彤的人情世故不差,适应了这张脸以后就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会严格保密。此话一出,沈七和越清风脸上才见了笑,对她的懂事和心思细腻深感欣慰。
到达杭州,下了船,奚玉棠便提议和越清风暂时分开行动。越家少主太过引人注目,而她需低调入城,便约定了各自安定后再碰面。越清风虽不舍,却还是答应了下来。作为东道主,他尽职尽责地将江南一带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并告知了奚玉棠越家在杭州的一些势力范围,以及到哪里去寻他。
他并不打算回越家本宅,杭州有越家别院,不出远门的话,一年里他有大半年都在那里。
奚玉棠一一记下,提前一天星夜带着沈七和江千彤先走一步,进入杭州城内,找了间客栈,要了三个上房,开始着手自己的事。
因为晕船,她憋了一肚子火,想到若非自己重伤无法选择陆路,也不用受这份罪,对听雨阁、武林盟和唐家的怨气直接提升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不出一口恶气,实在意难平。
从人身安全方面考虑,听雨阁是她此行最大的威胁,武山上的幽冥之毒被欧阳玄将锅甩给了听雨阁,接连的刺杀之事也同样如此,然而一个杀手组织无冤无仇不会追杀她,想要一次性解决,必须首先知道付钱的金主是谁,以此釜底抽薪。
她本来并没有什么头绪,但就在十日前,她在船靠岸补给的港口驿站发现了玄天教人给她留下的暗号。暗号有二,一是玄天江南堂之人留下的,二是当初客栈分别前和小五约定下的紧急信号。
小五有伤,不可能赶来江南,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他传信给了江南堂,事关的自然是客栈的暗杀之事。
所以奚玉棠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见江南堂的堂主。
江南堂堂主薛阳是在她接手玄天后选出的第一批心腹之一,不是奚之邈的手下,而是只忠于她的人,同迎秋一样出身教主暗卫,后来被她放在明处,薛阳是化名,本名早已抛弃。
薛阳见到奚玉棠后,首先便汇报了小五传来的密信。据小五说,那一夜攻击客栈的人,并非出自听雨阁。
他遇到了一个江湖中人,陌生面孔,重伤垂死。小五认出了他乃参与刺杀的其中一人,从他口中逼问出了欧阳玄弟子韩文彦带队追杀玄天教主之事。那一行人里,除了韩文彦,没有一个断岳门弟子,尽管刺杀并未得逞,事后却仍毫不留情地将所有人灭口,那个人是唯一的漏网之鱼。
小五不敢尽信,带伤摸回了洛阳,而后多方打探,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韩文彦身上。韩文彦的身后是欧阳玄,事情到了这里,已经算水落石出了。
他不能来江南,却知江南堂,于是通过洛阳分堂将信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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