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2)
那太监忙跪下来请罪,领头的太监不理他,继续向前走,身边的同伴拉起他道;“你不要命了啊,什么话都乱说,那可是沈司寝,陛下的女人。”
那太监倒是未听他说什么沈司寝,只是听到后头的陛下的女人便浑身发抖,陛下的女人,岂是他们这些人可以多看的。
沈幼安回到圣宁宫时,碧彤便迎了出来,见她后面新选的小宫人,眼角跳了跳道;“这些都是你选的。”
沈幼安茫然道;“是啊,怎么了?”
碧彤笑了笑道;“没什么,陛下回来了,在找你呢?你快进去把。”
“陛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陛下下了早朝便直接回来了。”
沈幼安回头命亦桃和亦霜将那几个宫人带下去,便跟着碧彤进了延庆殿。
沈幼安端着茶盏进西暖阁的时候,便见齐景焕低着头看奏折,也不打扰他,走到他身后,将茶盏放到案几上,便坐到了齐景焕给她特地设的位子上不说话。
齐景焕自她进来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偏她一直低着头,像是没发现一般,自己做自己的事,本来还淡定的齐景焕这下淡定不了了,合上奏折问道;“回来了。”
这不是废话吗?人都在这了。
“嗯。”
“小宫人的事都处理好了?”
提起这个,沈幼安微皱眉头道;“只选了八个。”
其实她想选的不止八个,八个对于圣宁宫来说,着实太少,只是她只挑出了这八个长相出众的,剩下的长相都太过平凡。
齐景焕挑眉;“八个已经不少了,就这样吧,朕有你在身边,也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
这话若是其他女人听了必然是心花怒发,可惜了,沈幼安是个木头,只以为齐景焕在同自己说宫人的事情,其实她知道齐景焕喜欢自己,真的,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因为齐景焕如今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是不加掩饰的炽热了,即便她是木头也该知道了,只是她现在一心苦恼的是这圣宁宫里人员严重不足,影响到了陛下的面子,可这在尚寝局里也只挑到八个长相出众的,自然,她是可以再去其他几局里挑的,可她事先并不知道尚寝局只能挑出八个,没有通知其他几局的女官,不好直接过去,而且陛下这里也不太能离开她。
她有些苦恼,觉得自己好容易找到个能帮得上忙的活却没有做好,齐景焕自然是了解她的,靠近她道;“八个已经不少了,剩下的让采萱她们去挑,放心,她们在朕身边多年,看人的眼光自然不会差,朕会同她们说,让她们尽量挑好看的过来。”
沈幼安这才满意的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齐景焕一眼,她在安平王府的时候对身边伺候的人就极其的讲究,后来入了宫,没人惯着她了,她自然什么讲究都没了,不过对于吃穿却是一直讲究着,倒也不是她难伺候,实在是她就是那富贵命,于吃穿上差一点都不行,也多亏遇着了碧彤这样的好人,又是在陛下身边伺候的,别人愿意卖她面子,才让她那些日子好过一些,只是这阵子,齐景焕待她太好了,事事都顺着她,她的那些小习惯,老讲究这阵子又慢慢的冒了出来,人呢,都这样,只要有人愿意惯着,什么毛病都能出来,自然,沈幼安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大事,齐景焕也乐意惯着她,他是天子,自然能给自己媳妇最好的,不过是几个漂亮宫人,只要他媳妇乐意,他可以把那些宫人全集中起来任他媳妇挑选。
“陛下......”
齐景焕低头正批着奏折,沈幼安忽然唤了他一声,他抬头问道;“怎么了?”
沈幼安摇摇头。
齐景焕笑道;“有事情就说,朕又不是不答应你。”
沈幼安还是摇头,她真的没什么事情,她只是不小心唤了他一声。
齐景焕放下手中的奏折道;“不批了,出去转转。”
“可是陛下,快到摆午膳的时候了。”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齐景焕挑眉。
沈幼安脸有些红,别扭的说道;“奴婢有些饿了。”
是饿了,从早上开始伺候了齐景焕起床,便到尚寝局挑人,折腾了这一上午,什么都没吃,茶水倒是喝了一肚子。
齐景焕了然,唤来高和摆膳,沈幼安低着头站在一旁头都不好意思抬了,陛下膳食向来准时,这个点摆膳,大家一猜就能猜到这是为了自己,心中更加羞愧,早知道就忍忍到摆膳的时辰了。
☆、第46章
自昭德太子妃逝后,都知陛下同这位皇嫂关系亲厚,昭德太子妃逝世,陛下心情不好,朝臣也大多小心着上奏,能躲便躲,生怕陛下拿自己开刀,便是连朝中一直经久不衰的立后的声音也消停了不少。
只是今日不知怎的,由荣亲王牵头,再提立后之事,此事若由他人提起,齐景焕自然笑着应付过去,只是荣亲王不同,他是先帝的弟弟,是齐景焕的皇叔,最重要的是先帝兄弟众多,作为唯二留在煜都辅佐朝政的荣亲王自然是深得先帝信任的,荣亲王辅佐朝政多年,确实对朝廷没有任何异心,只一心一意辅佐朝政,做他的荣亲王,这一点,在前世齐景焕没有留下子嗣,他的那些皇叔纷纷蠢蠢欲动的时候就已经得到印证,只是这位皇叔向来不插手立后之事,如今贸然请奏,只怕也是有原因的。
齐景焕自然不会向对待其他朝臣一样不满时直接将奏折甩他脸上,他笑着表示立后乃是大事,需从长再意后,荣亲王便不再多言,他之所以上奏,不过是因为答应了别的事,他会做,而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打算过要逼迫自己这个皇帝侄子做什么。
众臣本就是随着荣亲王的上奏才跟着附和,荣亲王不说话之后,他们也就识趣的退了回去。
下了早朝后,齐景焕便单独将荣亲王召到御书房,他这个皇叔向来聪明,能在煜都被父皇重用多年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此次当朝提起立后之事,只怕多半与汝阳侯府的福慧大长公主有关。
福慧大长公主是仁宗嫡女,早年未出阁时便深受宠爱,荣亲王作为仁宗庶子,丧母之后便一直养在孝昭皇后膝下,同福慧大长公主关系不错,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妹妹,能请动他来向自己说动立后之事的也就只有福慧大长公主了。
要么怎么就说福慧大长公主很令人头疼了,作为仁宗嫡女,福慧大长公主本身就身份高贵,先帝虽去,可宗室那边的几个老亲王同她关系都不错,许是早年孝昭皇后的缘故,几个老亲王待福慧大长公主都不错,更何况谁没有年轻过,福慧大长公主是孝昭皇后之女,相貌继承了孝昭皇后,年轻时也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更何况还是那样的身份,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养在孝昭皇后膝下,见着了几个皇兄,随意的撒个娇谁不心软几分,也是真心疼爱。
“荣皇叔今日怎么突然想起立后之事了?”
齐景焕坐在平日里批阅奏折的位子上,看着坐在下首正在喝茶的荣亲王问道。
荣亲王闻言放下茶盏,道;“陛下,立后乃是国之根本。”
“荣皇叔,仅是如此吗?昨日辰时,福慧皇姑曾到你府中呆了半个时辰。”
齐景焕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已经知道此事,荣亲王听他这么说一点也不惊讶,也不因自己的荣亲王府被自己这个皇帝侄子监督了感到羞恼,相反,他心里还是感到一丝欣慰的,身为帝王,哪怕是最亲近之人也不得不妨,更何况是自己这个老一辈的皇叔。
荣亲王也没打算瞒着齐景焕,直言道;“此事,却有福慧的缘故,但若仅因福慧,微臣也不会请奏,国事岂可掺杂个人私情,只是陛下如今已年满二十,登基也一年有余了。”
言下之意是你都二十了,还没娶妻这像话吗?
齐景焕轻笑了下,说是国事岂可掺杂个人私情,可还是掺杂了个人私情在里面,若不是因为福慧大长公主,荣亲王也不会这么早的掺进这趟浑水,他可是记得,前世他二十一的时候,这个皇叔才请奏立后的,比如今整整晚了一年呢。
荣亲王摸摸胡子,笑道;“自然,人在世也不能一直不讲情面,福慧毕竟是你的皇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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