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夜色酽酽的浓,纱幕外只一盏罩了暗色纱罩的宫灯,朦胧的光线与他的气息织成了奇怪的暗涌,暧昧而危险。
“怎么醒了,不舒服吗?”声音微哑,他低眸打量着她,不等她回答,便翻身压下,庄良珍惊呼一声,眼前景致翻转一圈,原来他以为她不喜欢刚才那个姿势,便将她转进左边臂弯。
其实他更喜欢她趴在自己胸/膛……良骁烦躁的挥去脑中各种奇葩的念头。
“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吓了我一跳。”庄良珍轻轻抚了抚心口,重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挨着他,下一瞬,神色渐渐凝重,尴尬又无措,几乎一点也不敢乱动。
“不用管它,那是正常反应,我是男人。”良骁打破尴尬,镇定的解释一句,继而换成平躺的姿势。
庄良珍面颊一阵一阵的发烫,只得假装没在意,慢腾腾的左挪挪右挪挪,可不管如何挪,皆如躺针毡,终于忍不住带了一丝哭腔:“放开我,不要……”
那只按住她的手猛然一僵,良骁索性撑着半边身子用力吻住她。
不要怎么行,他想要她呢!
如寻得芳蜜的蜂蝶,终于饮啜到了日思夜想的花露,他竭力不让自己显得急躁,一遍又一遍的轻触着那花瓣一般的甜蜜,直到她渐渐适应,不再惊慌,瘫软在他臂弯。
“珍珍乖,不疼的……不让你疼。”他终于可以尽情嘬住那芳香四溢的丁香,刹那间,仿佛有万千花蕾在十里春树间次第绽放。
庄良珍颤了颤,粉腮被他贴的那么紧,视线几乎被完全遮挡,气息也不时紊乱,坚持不了太久,便只顾喘气,压根就顾不上他对自己做其他的事。
不过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埋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拼命抱紧她。
“你勒疼我了。”她很小声的说道。
他这才稍稍放松,含着她的耳珠呢喃:“珍儿,我的好珍儿,别动,别动好吗,求你了,你别动,我马上松开……”
庄良珍睁大无措的眼,一动也不敢动。
良骁放过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屋子,不知要去做什么。
心跳如鼓的躺了片刻,庄良珍起身去寻他,轻手轻脚的绕过值夜的慕桃。
一阵凉凉的风迎面吹来,她打了个哆嗦,抱着胳膊往前走,院子并不大,绕过几株花树便发现了他。
他沉默的立在井边,脚下是一汪水,清瘦的身形在夜风中挺秀而孤傲。
“良骁……”庄良珍怔怔站在他身后。
似是没想过她会出来,已经恢复平静的良骁诧异的转身,任由冰冷的水珠沿鬓角骨碌碌滚落,湿透的衣襟若隐若现的透明,几乎能看清他锁骨的轮廓!
“会,会着凉的。”庄良珍结结巴巴望着他,隐约猜到为什么。
“你也知道会着凉还出来做什么?这里风大,快进屋。”说罢,他脱下湿衣,随便擦了擦,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似是什么也未发生过,拥着她入眠。
今晚是他失控了,理智上他告诫自己连她的手都不能碰,可是一见到她的人便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想碰。原以为抱着她就会很满足,然而真的抱了才发现更空虚,迫不及待的想要亲亲她,与她耳鬓厮磨,谁知到头来除了让自己更痛苦更干渴,不曾得到丝毫的安慰,还差点失控。
他不敢想象方才若是没控制住强行要了她……现在,她大约又是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恨着他了吧?
翌日,庄良珍从自己的被窝醒来,旁边早已不见了良骁的身影。
那之后几乎大半天都没见到他身影,男人们又在外院摆宴,午时西宝送来一套崭新的被褥,猴儿般跑到她面前,举着根叶片葱茏且挂了好几只香橘的树枝,笑嘻嘻道:“奶奶,这是二爷在橘园折的,给您吃。吃过了您就知道江陵的橘子有多甜啦,二爷还说明日带您去摘橘子呢。”
原来祖宅南面有一片橘园,正是成熟的大好季节,本是种来供族人游玩的,没想到这里的土壤极为滋润,结出的香橘甘甜如蜜,自去年得了太后一句夸奖,已经被列入贡品名单,此后开始每年进贡,也算是一件光宗耀祖的美事。
庄良珍剥了一只,确实很甜,不由会心一笑。
慕桃最喜欢吃橘子,捧着奶奶赏的六只便与春露分,恨不能现在就跑去那橘园撒欢。
馋丫头!春露点了她额头,连忙对庄良珍道:“奶奶,奴婢觉得明日可不能带慕桃去。”
为什么呀?慕桃不满的嘟起嘴。
春露笑道:“也不知是谁贪吃橘子,把那一张小脸都吃黄了,闹出好大的笑话,万一明日再贪吃,岂不是落了奶奶的脸面。”
慕桃又羞又恼,追着春露要打。
庄良珍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如今慕桃长大了,自不会再那样贪吃。”
下午练了一会儿字,直至手腕酸软,庄良珍才停笔,唤春露为自己捏捏肩膀,一双力度微妙的手便搭在肩上,缓缓的捏揉。
这力度和硬度很快引起了庄良珍的警觉,没有半分女孩子的柔软。
她转过头瞪大眼。
“橘子好吃吗?”良骁垂眸吻了吻她额头。
庄良珍眼睛一亮:“我竟不知这里还有片橘园,若是开花时节一定很美吧?”
他看着她:“美,非常美。”含住她的唇。
☆、第108章
入夜后,谢兰蓉亲自接过梧桐端来的一碗安神汤,用银勺仔细搅动,又在皓腕细嫩处滴了一滴,但觉不烫,方才殷殷地的服侍良二夫人饮用。
这丫头虽然心思活络了点,却也算有自知之明,在她眼皮底下一直安分守己,又百般讨好,再加上有妖孽庄良珍的极端对比,良二夫人便觉得谢兰蓉越发的顺眼。
“五郎的亲事恐怕要耽搁一段时间,总让你这样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这样吧,由我做主抬你为妾,待五郎成亲后再抬贵妾,如此在主母眼里你也算有一些伺候五爷的资历,彼此都好。”良二夫人道。
当牛做马这么久也不过是换来良二夫人一个抬她做妾的施舍。谢兰蓉笑了笑,恐怕就是这样一个提点也不全是因为她当牛做马,更多的得益于陈氏有用。“兰蓉什么都听母亲的。”她无比乖顺。
良二夫人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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