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就算要迁怒于她,至少也先让老三家的回避一下啊!
良三夫人小声劝慰老太君息怒,神情一片担忧,倒也没有幸灾乐祸之色,但又羞又恼的良二夫人还是浑身发抖。
老太君厉声道:“如今你已越发的不让人省心!儿子不是你生的吗,身边竟连个像样的通房都没有,亲事也是左挑右捡,不知得要什么仙女才能配得你五郎?也不想想什么好男儿才能经得住那个祸害勾引?你不给他安排个懂事的,他能不盯着别家祸害瞅?也幸亏那是个祸害,倘若真是二郎媳妇,我看你也不用活了,死了干净。”
言下之意就是良骏做出这种事全怪良二夫人,身为母亲却没有及时的为成年的爱子安排懂事的丫头,这才是良骏闯祸的根源。
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良二夫人几乎要哭晕过去,谁说五郎身边没有懂事的丫头,那个碧玺不就乖巧懂事吗,可再乖巧懂事也抵不过庄良珍那狐媚子呀!
乌云罩顶的良二夫人掩帕低泣:“母亲,就算五郎年轻气盛也犯不着为庄良珍打他呀,打坏了他,我与老爷还怎么活,嘤嘤嘤。”
“你给我闭嘴,我还没死呢,嚎什么嚎!”老太君拍的桌角砰砰响,“你知不知道那祸害已经提前跑来告状,哭哭啼啼要回祖宅!”
什么?万万不可啊母亲!良二夫人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不可?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老太君面如冷冰,讥讽的看着良二夫人。
良二夫人果然噎的说不出话,还能怎么办,不动那祸害就得动良骏,可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又怎忍心放他远去。
良二夫人垂泪无语。
好不容易煎熬至第二日午时,老太爷才允许她前去探视良骏。
良二夫人提着食盒领着郎中马不停蹄窜到祠堂,差点疼晕过去。
良骏一身洁白中衣,背部交错十数道血痕,浸的单薄衣料斑驳点点,却还笔直的跪在堂下,也不知中间有没有休息。
祠堂的下人呢,都死了吗,不知道为五爷清理伤口?!
良二夫人尖叫,逮住开门的丫头就是一巴掌,打的那小丫头口鼻流血。
“母亲,这是祖父的命令,请您息怒,不要牵连旁人。”良骏沙哑道。
儿子的声音都哑了,良二夫人脚下一个趔趄,哪里还顾得上小丫头,只哭着过去问他疼不疼,饿不饿,又怪他为何这般糊涂啊!
良骏当然疼,他长这么大才知道挨鞭子是这般的疼,所以珍娘……一定恨死他了。
他眼底微微的迷惘,又恨又疼。
耳畔却传来母亲一声声压抑的哭声:“我不会放过她的,她害了你非但不悔过,还借机要回祖宅。傻孩子,这是个毒妇啊,她引诱你再闹开来,就是为了江陵马场啊!都是阿娘的错,怕污了你耳朵,一直没告诉你真相!”
良二夫人哽咽着,述说小小年纪的庄良珍心机是如何的卑劣与深沉。
“我逼死她父亲,她怎么可能真心待你!你知不知道马经第二卷是怎么来的?我将庄宜舟打个半死都没掏出,结果只不过让人羞辱他的女儿,他就屈服了,这父女俩恨死了我!你这傻孩子,莫要再上她的当了,如今她又利用你回江陵马场,你个傻孩子……”
娘,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逼死她的父亲了?她为何又利用我啊?良骏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良二夫人。
他怎么“又”被她利用了?
什么叫又啊,他不是一直被她当猴耍的么?
☆、第101章
就在小长房夫妻俩养伤,二房矜贵的五爷也养伤期间,三房却是完完整整,一派宁静祥和。
良三夫人吸取了良二夫人的教训,有些事情一味的隐瞒孩子,有时候反而让坏人钻了空子,良骏若是早些知晓良家与庄家的恩怨又怎会受庄良珍勾引,良婷婉若是早些清楚又何至于自不量力的与庄良珍对上?
所以她便将此前不曾透露的内/幕对孩子们交代了一些,隐去一些有损江陵良氏体面的的消息,突出庄家的人不识好歹得寸进尺,总之要让孩子们清楚的与庄良珍划清界限。
三房的良婷慧听了一会儿说道:“祖母不是要将那祸害遣回祖宅吗,如此也好,家里倒也清静。咱们那位二嫂嫂已经挨个祸害完了长房二房的哥哥们,下一个就要轮到四哥了。”说完,幸灾乐祸朝着良驰笑,“四哥你可要小心,千万别钻了她的套。”
良婷慧性格比较像良三夫人大大咧咧,敢开玩笑,啥都敢说,但这个玩笑有点儿过火,良二夫人对着她脑袋拍了一巴掌:“混账,没得污了你哥哥清名。”
作为鲁国公这一辈里唯一走科举的男丁,良驰八月份就要进行殿试,家里等闲不敢拿琐事打搅他,只让他专心读书,因此良婷慧拿他顽笑少不得要引起公愤。
再加上良阁老对良驰信心十足,断言他今年最差也能夺个探花郎,至于榜首,很多时候除了才华还要靠运气,单看那日皇上的口味了,皇上他老人家一般会仔细研究最出彩的两份答卷,有时候真是不相伯仲,可究竟谁更出彩,那真真儿是要看老天爷还有万岁爷的心情。
良驰自幼聪颖,然而鲁公府的男丁就没有不聪颖的,是以,即便明显比同窗优秀许多的他也从不敢懈怠,每日天不亮就读书,晚上熬夜更是家常便饭,因此人看上去清减了不少,又爱穿国子监酸儒们喜爱的素色丝绢广袖长衫,效仿魏晋风流雅士,雅不雅士的良婷慧没看出来,只觉得四哥侧坐那里,乍一忽略身高和体型,还真像个姑娘。
关于良驰长相偏阴柔这种事是天大的雷点,良婷慧什么都敢说唯独不敢拿这个与他顽笑,他被家里妹妹顽笑也从不生气,但谁敢提他这个“缺陷”,他就敢跟谁急!
且说良婷慧因为口无遮拦被母亲拍了一下头,委屈的摸摸脑袋不敢再乱说话,良婷姝抿唇一笑,用“就你话多”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姐妹俩相视而笑,感情甚好。
良驰对庄家的事并不感兴趣,因为他早就知道庄良珍是什么人,所以听完母亲这些话也没甚大反应。
他说:“良骏这次也该他倒霉,我警告过他,他非但不领我的情,还与那小贱……二嫂嫂合起伙来坑我,幸亏我能屈能伸。”
当着母亲和妹妹的面差点顺嘴说出了小贱货三个字,良驰吓出一身冷汗。粗俗,太粗俗了,这三个字他只放心里偷偷骂便好。
……
庄良珍回祖宅一事定在中秋节后。这期间太子的心腹来过两次,还有一些身着不同颜色官服的大人,大部分都是刑部和大理寺的,良骁虽不能上衙,但是该忙的事一件也没落下。
待他伤口愈合之后,廖先生才烹了一壶茶,笑眯眯的邀他下盘棋。
而庄良珍则照旧在马厩与玉青说话,玉青长高了许多,青骢马的特征也愈发明显。慕桃一直怀疑它成精了,总觉得它能听懂人话。
回祖宅的途中恰好经过那片山谷,白点就在那里,现在也该送玉青回去了。
一听可以回家玉青高兴的扬起前蹄,甩着尾巴咴咴叫,野马就是野马,不会因为被人养了一年就失去本性。但接下来的事情又让庄良珍颇为惊讶。玉青高兴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用鼻子轻轻触碰庄良珍肩膀。
“你舍不得我是吧?”庄良珍笑着摸它脑袋,“我要去江陵马场,咱们离的很近啊,说不定还能经常见面,哦,也许刚开始不行,我要去那里做些事情,你们不介意那片深谷再多……成千上百匹马吧?”
玉青眨了眨眼睛,问她那些马生病了吗?像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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